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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9章 一朝离京天下知,风云骤起赴北境


关外的战火,已经开始点燃火苗。

    京城内,

    随着张瑾瑜边军的动身,一万精锐铁骑开始收拾行营以后,京城反而也陷入一丝诡异的寂静。

    禁军大营内,

    王子腾坐在行辕大帐内,盯着桌上的兵部调令,紧紧皱着眉头,调兵回城外大营的文书,是兵部下的,却没有皇上手令,而且卫占英的亲笔,应该是受了内阁的决议,多有些奇怪啊。

    帐内,

    尚有王仁和贾琏二人在此,二人这些天,穿着一身轻甲,刀剑不曾离身,就连回府的事,也不曾提一声,瞧见叔父不曾言语,王仁忍不住问道;

    “叔父?可是调令文书有问题。”

    这一问,就让贾琏等人把目光看向桌案上,那份兵部调令,墨迹未干,卫占英的签押清晰无比,却偏偏缺了宫里的御令,委实有些奇怪。

    贾琏也猜测到了,犹豫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猜测;

    “叔父,兵部调令这个时候来,恐怕是早有准备,莫非是几位王爷离京以后,咱们也要撤回大营了。”

    话说真要去大营,也好过在京城,别看他们身处禁军大营内,但终归不是一路人,眼神有些闪烁,后面的话,压在喉咙里,在军营也不少时间了,其中的规矩也是略知一二。

    “链弟说的不错,恐怕是几位王爷偷偷溜走,禁军右卫的人马早已经撤回,咱们在此,显得有些扎眼了。”

    王仁虽也惊疑,但素来在官场上厮混,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比贾琏多出不少,但具体如何,他们不过是猜测,许是过了一会,王子腾回过神,沉声开口,目光如电,扫过二人面庞,

    “不错!赵尚书一直掌管兵部,节制诸军,但京畿重地,尤其是拱卫皇城的禁军精锐,任何大规模调动,历来须有圣上亲笔手谕或御赐印信为凭,以示恩出于上,京营调动,亦是如此,如今,”

    他屈指重重敲在调令上,

    “空有兵部大印,和一个侍郎的签字,岂能轻动?而且卫占英深谙其中利害,断不会无故僭越。此令……应该是内阁签发的,宫里如何说,暂且不知。”

    “啊?叔父,不会吧,内阁会有这么大胆子。”

    王仁惊呼,想到这样几日,朝廷都被刑部那边的大案牵扯精力,怎会轮到他们。

    贾琏也是心头剧震,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围着皇宫的事,莫不是皇上早有察觉,脑子一时间捋不清关系,

    “叔父,那我等是走是留?”

    王子腾深吸一口气,掀开大帐帘子,外面的风微微吹了进来,让人精神一震,

    “派出去探子回来了没有,既然本帅收了文书,那就说明一件事,洛云侯定然也收到消息,看看秋水湖边的关外边军如何做的?”

    “是,叔父。”

    二人想想也是,刚想出去问一问,就见到亲兵校尉急匆匆跑了进来,

    “节帅,秋水湖畔洛云侯的边军,已经在收拾行囊,可属下觉得奇怪的是,有传令兵去了西城码头,而且西城码头的卫军大营,也在动员,不知何原因。”

    来通报的人,乃是王子腾心腹亲兵,接到命令以后,就亲自带人去盯着,谁知,洛云侯的兵马,竟然会去西城码头传信,多有不解。

    王子腾听完,也皱着眉,嘴里念叨着西城码头,按理说洛云侯的兵,撤出京城,要么是跟自己一样,回安湖大营,要么是去东城外的旧营,怎会去西城码头呢,

    “你可看清楚,那些漕运卫军,都做了些什么?”

    “回节帅,卑职看清楚了,卫军的人马,已经在集结,并且开始收拢商船和楼船,卑职认为,洛云侯应该是想走水路。”

    校尉不敢隐瞒,卫军一动,自然是走水路。

    王仁摇摇头,

    “不对啊,洛云侯一直是被案子缠身,怎会带兵去码头,还走水路呢,不会要回关外吧,怎么可能。”

    王仁明显是不信,洛云侯想回关外,还需要上书内阁和皇上,再者,京营大部分兵丁,才刚刚安稳下来,洛云侯此番回京,尚有一堆事缠身,怎可离去。

    贾琏也是同意,昨日还在外面听说,那位徐县令可是被判了秋后绞刑,诸多朝臣还在争论不休,亦或者是兵部给的调令不一样,猛地回神,抱拳道;

    “叔父,会不会是兵部给的调令文书,写的内容不一样,但洛云侯为何会急匆匆的离去,定有缘由。”

    “嗯,你说的不错,这一点,倒是叔父没想到的,”

    王子腾来回踱步,走了几圈,这才抬起头,眼神锐利;

    “静观其变,传令下去,按兵不动,各司其职,但有妄动者,军法从事!”

    “是,节帅。”

    帐内众人接令,不敢迟疑,立刻动身,

    随着王子腾冷冷下令,传令兵四下来回奔波,更让不少禁军的人瞧见,望着桌上兵部的调令,王子腾眯着眼,想到这些日子京城发生的事,看来,有人不甘心寂寞了,会是谁呢,还是几位王爷留下的暗手。

    就在京城各大营内暗流涌动的时候。

    皇宫大内,

    养心殿西暖阁。

    此刻的武皇,坐在靠窗的躺椅上,身边的方几,早就是戴权给沏好的新茶,纯纯的茶香,已经溢满整个暖阁,闻一下,提神醒脑。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屋里更显亮堂,可惜,一封从皇城司传来的密信,让心情大好的武皇周世宏,立刻沉下脸。

    仔细查看,密信上所写,关外女真各部异常频繁的调动,和东胡草原上不寻常的集结号角,秋高马肥,“蠢蠢欲动”立刻呈现眼前。

    看来,北境是不安稳了,若是洛云侯真要离开京城,那之前所筹谋的,北境开战,就要拖延了。

    “戴权,女真人那边的动静,可有最新消息?”

    是真的蠢蠢欲动,还是故作疑阵。

    “回陛下,关外的情报,老奴也搜寻几处,月前的情报,是说月氏人东扩,夺了女真瀚海之南的草原,女真人败退后,大幅后撤,回了辽南,重整军备,但此时想要入侵关外,应该是为了打草古过冬。”

    那些胡人什么尿性,整个大武关内朝堂,谁人不知,眼看着的关外入了秋,再不准备,寒冬来的时候,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打草古过冬,看来洛云侯不在关外吗,女真人是等不及了,按照密信上所写,瀚海之地,现在被东胡人和月氏人瓜分,看来,月氏人也是不安分,北地怕是不安稳了。”

    武皇深感忧虑,北地年年打仗,年年耗损大部分朝廷钱粮,终归是没有安稳的。

    正想着,

    屏风外门帘攒动,有内侍轻声通禀;

    “陛下,洛云侯来了。”

    “让他进来,”

    “是,陛下。”

    随着内侍通传,殿外候着的洛云侯,穿着戎装常服,但那股焦急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入了内,就行了大拜之礼,

    “臣张瑾瑜拜见陛下,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君臣之理,在二人间行如流水,待张瑾瑜起身后,武皇看着眼前精壮的人,心头竟然有一丝不舍,把桌上折子递给戴权;

    “你看看,关外来的折子,想来你也是收到消息了,你怎么看的?”

    张瑾瑜伸出双手,接过密信,立刻翻看出来,内容和自己收到的大差不差,只是人数上,多有差距,合上折子,送了回去,立刻回道;

    “启禀陛下,臣接到密信,就匆匆赶来,如今北地边关,女真人,东胡人,鲜卑人,都在蠢蠢欲动,臣猜测,或许是京南之乱,传到关外,让他们以为朝廷,已经精疲力竭了,

    还有一事,臣麾下已经夺取平辽城,做防备女真人之用,现如今,女真人狼子野心,组建汉八旗,以汉人为主,约有三十万之众,或许今日就已经兵临城下,臣请陛下圣断,允臣即日率边军北归关外,并且命北境边地,整军备战,以应不测!”

    时间不等人,若是边境各要处关隘没有储备粮草等,那就晚了。

    暖阁内一片寂静,只有鎏金香炉里的沉香,缓慢燃烧,散发出一阵阵青烟,武皇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紫檀御案,回想这几日北地传来的密信,眉头紧皱,打是要打,可怎么打,还没有定论。

    “北境边关,尚有边军驻守,应该没有大碍,西北有宫家镇守河西走廊,鲜卑人不会自找没趣,只有关外,联通四战之地,关外烽急,不容轻忽,但”

    武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关内刚刚安稳,若是关外掀起大战.”

    沉吟着,武皇反复在心间权衡利弊,洛云侯去意已决,且其兵权根本在关外,强留无益,反生芥蒂,关外若是真的要打,需要多久,

    “洛云侯,你觉得关外需要打多久?”

    张瑾瑜低着头,这一回打多久,取决于女真人,是真的打,还是故意以打促和,想要好处,这些,只能等到了关外再说,遂抱拳回禀;

    “回陛下,臣也不知道,此番回关外,打多久取决于女真人的态度,亦或者,北边月氏人是否也有动作,现在臣一无所知,但臣觉得,既然要打,那就要打疼他,要不然,年年入秋犯边,没完没了。”

    思虑良久,张瑾瑜也觉得,只要有机会,就要痛下狠手,至少也要重创女真人主力,或许学月氏人一样,夺其地,让其不得不战。

    听着洛云侯果敢的言语,屋里人的身子一怔,就连戴权也立在那驻足,这话说的,还真像洛云侯。

    武皇拍了拍桌子,笑了笑,

    “你啊,就是年轻气盛,女真人这一回在北边吃了亏,眼看着入秋了,不趁此机会多抢一点过冬的物资,怕是要死不少人,卿之所请……准奏!”

    武皇的声音带着一丝喟叹,也透出一丝决绝,

    “京畿安危,朕自有安排,戴权,给王子腾御令,撤兵回营,下中旨,封洛云侯为北地总督,统领整个关外,以及落月关,和中山郡各部府军作为中转之地,杀北虏。”

    既然要战,那就要打出朝廷的威风,

    “臣,领旨!”

    洛云侯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精光爆射,

    “有臣在,定不负陛下重托,北虏休想踏入关外一步!”

    叩首谢恩,动作利落,只是武皇还不放心,又问道;

    “你打算何时走?”

    “回陛下,兵贵神速,臣拿了圣旨,立刻启程,从西城码头,乘坐卫军楼船,走水路,日夜兼程,三日可到云阳郡,下船后,快马加鞭,再行两日就可到关外。”

    张瑾瑜不敢耽搁,像是来京城时候慢悠悠的,再无可能,五日急行军,应该是够了。

    “好,戴权,写圣旨,加盖玉玺。”

    武皇骤然起身,戴权不敢耽搁,就着御案上御笔,就写了圣旨,拿给陛下看了以后,就把玉玺的印记,盖在上面。

    圣旨一下,洛云侯没有丝毫耽搁,捧着圣旨,又是一拜,

    “陛下,臣走了,臣在府邸,留下两千精骑,协助北镇抚司捉拿邪教之人,若是陛下有召,以御令即可调用,陛下,保重身子,等臣回来。”

    想到在京城这些日子,张瑾瑜不由得心头一沉,也不知这一次离去,何时才能回来,重重叩首后,起身缓缓退下。

    这一跪一走,

    就连站在龙椅旁的武皇,身子微微一动,许些想说的话,最后也没有开口交代,一时间,竟然也多愁善感起来,

    “戴权,你说洛云侯这小子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陛下,奴才也不知道,想来侯爷说的,只要解决女真人,应该会很快,或许入冬的时候,人就回来了。”

    戴权不敢多言,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什么时候回来,还需要看天意啊。

    “是啊,对了,刑部那些酒囊饭袋之徒,不是送来议罪的折子吗,找出来,朕要看。”

    “是,陛下.”

    此时的洛云侯府,

    宁边早就已经集结人马,奔着西市而去,并且在秋水湖北岸,汇合段宏的五千人马,浩浩荡荡朝着西城门走去,一路上,带着的兵甲粮草,延绵数里。

    段宏一瞧见宁边没有跟在侯爷身旁,顿感诧异,问道;

    “宁边,侯爷在何处,咱们什么时候回关外啊。”

    大粗嗓门一喊,震耳欲聋,宁边微微转动头颅,没好气呵斥一声;

    “段将军勿要着急,侯爷先去宫里辞行,就在此处与我们会和,赵武跟在侯爷身边呢,来人啊,传令队伍停下。”

    “是,将军。”

    随着传令兵四下而出,一万精锐铁骑,就在西市外云山北山脚下停留,这一停,立刻吸引南来北往的客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在酒肆茶馆里,寻个热闹瞧着。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友来客栈的二楼靠窗的隔断内,几位王府世子,恰好再此喝酒,闻听不远处战马嘶鸣声,立刻被吸引过去,郑王府世子周正白,端着酒盅,慢慢抿上一口,笑道;

    “今个还真是热闹,南边的兵马看的眼熟,莫不是洛云侯的人。”

    指了指窗外,云山脚下的一群群黑压压铁骑,极具压迫感,想来也不是禁军能比的。

    围坐的几人,瞬间就把目光看向窗外,宋王世子周业文,还有些看不清楚,站起身垫着脚遥望,瞧见最前面竖着的大旗,明显就是洛云侯府的兵马,

    “世兄猜的不错,是洛云侯的人马,但不知人凑在这,是何意。”

    刚说完话,忽然想起父王交代的,调洛云侯离开京城,难道洛云侯要走不成。

    这般想法,围坐在桌前的几人,瞬间明了,汉王世子周兴山眼神一亮,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诸位,是不是正白兄府上范先生的计策,洛云侯的兵马行至此,明显是要出城的,或许洛云侯会跟着离开呢。”

    “不会吧,这才几天时间,就算有计策,也不是立刻就能用的,洛云侯或许是回城外大营休整的。”

    吴王世子周良浩,撇了撇嘴,父王还没从南边来信,这洛云侯怎么会离开。

    众人闻言,多是点点头,想想也是,只有陈王世子周运福摇摇头,

    “诸位世兄,以弟猜测,洛云侯或许真的离开,你们看,这些人从秋水湖畔到此地,明显是往西走,若是回大营,应该去南城门,总不会洛云侯想要从西门绕路回去吧。”

    这样一来,饶了大半圈,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说的对,来人啊,速去派人盯着,一有信,立刻来报。”

    “是,主子。”

    几人琢磨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周正白也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去南边盯着,若真的是洛云侯要回关外,也要摸清什么动静。

    云山脚下,

    洛云侯已经骑着马,到了此地,回头看了看京城的繁华,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怅惘,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另外母亲那边,还需要安排一番,

    “赵武,府上两千人马,由你统领,这些书信,回去交给夫人,另外再去荣国府,把其中两封信,交给林夫人和薛夫人。”

    张瑾瑜也不避嫌,把早已经在书房写好的信封塞了过去,岂料,赵武眼睛微红,哽咽道;

    “侯爷,要不然让段将军留下,末将跟着侯爷回去,路途遥远,段将军年岁大了些,留下最好。”

    话还没说完,段宏立刻大声骂道;

    “放屁,赵武,老夫看你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胡言乱语。”

    气的脸色通红,只有宁边在一侧忍着笑意,张瑾瑜倒是没客气,呵呵一笑,用手拍了拍赵武臂膀;

    “你小子,净想一些有的没的,此番留你,是要你看护本侯家眷,责任重大,还要替本侯盯着朝廷一举一动,若是京城有变,立刻以侯府家眷为重,你可明白。”

    若是真的遇上祸事,两千精锐,可以出城。

    “是,侯爷,末将接令,”

    忍着不舍,赵武行了军礼,张瑾瑜回之,而后看向眼前诸多将领校尉,忽然哈哈一笑,

    “诸位,咱们来的尽兴,走的时候也要尽兴,传令,吹号角,码头上楼船。”

    “喏,尊令。”

    诸将校大声回应,随即,凄凉的号角声,顿时响彻京城上空,

    “呜呜!呜呜!呜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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