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将计就计,初显锋芒
夜色如墨,将沐相府笼罩得严严实实,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锦绣苑内,仅有一盏孤灯在角落摇曳的光芒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残烛,随时会熄灭。
沐云笙坐在桌前,她的眼神沉静,却带着一丝冷冽。
在白天里强行压制内力反噬的痛楚,好像有几条毒蛇,在她的经脉中缓缓蠕动,让她身上的气息显得格外虚弱。
此刻,她的心思却全然落在念霜刚刚带回的消息上。
念霜的脚步轻得几乎不可察觉,仿佛是夜色的一部分,悄无声息来到沐云笙身旁。
她的声音低得像一片落叶飘落,“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
她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急切,却又努力压住。
沐云笙的目光落在念霜手中有小小的一包东西,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却不是笑意,而是一种近乎嘲讽的冷静。
她轻轻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却依然稳稳地接过了那个油纸包,仿佛它不是一包阴毒的粉末,而是一把即将点燃的火种。
纸包入手微沉,似乎带着一种不祥的分量,刺得她掌心发凉。
她缓缓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种近乎无色无味的白色细粉。
她凑近轻轻拈起一点粉末放在鼻下。
只闻,细微的涩味像是一条毒蛇,在她鼻腔中慢慢攀爬,勉强钻入她的记忆深处。
她深深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起前世被困在深宫时逼不得已所掌握的那些禁忌知识,那是一段痛苦的过往,却在此刻成了救命的工具。
“‘软筋散’。”
沐云笙的声音带来了一丝冰冷低沉,就像夜风拂过枯骨,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这药里,还混入了少许‘哑喉草’粉末。
用量被算计极为阴毒,若连续服用三五日,不会立时毙命,却会让人四肢逐渐发软,嗓音变得沙哑难听,看起来仿佛久病缠绵、元气大伤。”
她看向念霜,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如冷刃划过夜色。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几乎将纸包捏碎。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她的嗓音微微沙哑,却透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沈玲儿和沐婉柔的目的昭然若揭,她们不仅要让她“病”,更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为后续那份夺走她凤凰命格的邪术铺路。
一股混杂着恶心与暴怒的火焰在她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缓缓闭上双眼,强行将这滔天恨意压下去。
此刻,她知道,冲动只会让局势失控,她需要更冷静的手段。
“小姐,我们该如何应对?
是否要将这药……”
念秋在一旁,满脸担忧和愤慨,似乎还想建议直接丢掉这包毒药。
“不。”
沐云笙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冷冽的目光扫过二人,“她们想让我‘病’,那我便‘病’给她们看!不仅要‘病’,还要‘病’得让她们满意,让她们放心!”
念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透出一丝震惊和钦佩。
“小姐是想将计就计?”
“没错。”
沐云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夜色深处的一丝霜雪,“她们既然搭好了戏台,我若不上去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她们一番‘美意’?”
她顿了顿,语气沉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念秋,你去小厨房,找些颜色、质地相近的米粉或者葛粉,小心调配,务必做到以假乱真。”
她盯着念秋,仿佛在传递一份无声的意志,“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露出破绽。”
“是,小姐!”
念秋点点头,眼神中透出决然和敬佩。
这一夜,锦绣苑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念霜如同暗夜里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调换。
念秋则在小厨房的角落里,借着微弱的灯火,仔细研磨调配着“假药”,那每一粒粉末都像是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次日清晨,沈玲儿带着沐婉柔,踏着朝露来到锦绣苑,脸上满是“慈母关怀”,仿佛只是来探望她们的亲生女儿。
沈玲儿一进内室,便看到沐云笙“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唇色黯淡得如同干枯的花瓣。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在刚坐起的瞬间,又无力地瘫回床上,口中还夹杂着几声刻意的轻微咳嗽。
“母亲……妹妹……你们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十分微弱,仿佛身体里透着很疲惫,眼神涣散且空洞。
沈玲儿快步上前,一脸心疼地按住她的手,眼中堆满母爱的假意温柔:“哎哟,我的笙儿,快别起身!都是一家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她端详着沐云笙的脸色,听到那沙哑的声音,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药,果然起效了。
沐婉柔站在沈玲儿身后,看着沐云笙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她的嘴角差点不受控制翘起来。
这个蠢货,果然中计了!
“笙儿,你定要好生休养,万不可再劳神动气。”
沈玲儿柔声说道,“母亲特意叫小厨房给你炖了上好的血燕,最是滋阴补气的,你可要按时喝,一滴都不能剩,知道吗?”
她强调“按时”和“一滴不剩”,语气满是关切,眼睛却在观察沐云笙的反应。
沐云笙心中冷笑,面上却柔弱得好像经不起一丝风。
她努力睁大双眼,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呼吸掩埋:“多谢母亲关怀……女儿……女儿一定按时喝……”
说话间,她又轻咳了几声,仿佛要将虚弱的感觉演绎到极致。
沈玲儿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胜利光芒。
她拉着沐婉柔离开,眼神中满是阴谋得逞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成功的结果。
然而,沈玲儿刚一离开,沐云笙便乍然坐直身体,眼神中涣散的疲态瞬间被冷光取代。
她看着念秋将那盅加了毒药的血燕倒进一个空罐封存,然后又往盅中重新倒入一份纯净的血燕。
沐云笙端起这盅血燕,慢条斯理地喝下。
这味道醇厚典雅,确实不愧是上品,沈玲儿为了让她“病”得更逼真,倒也舍得下血本。
接下来的几日,沐云笙每日都“准时”喝下念秋换过的、没有任何毒药的补品。
她还刻意减少了走动的频率,大部分时间都“卧病在床”,以一种极富感染力的表演,让整个锦绣苑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沈玲儿安插在锦绣苑的眼线不断向她汇报沐云笙“病情加重”的消息。沈玲儿和沐婉柔闻讯,都喜上眉梢,她们只觉得计划进展得比预期还要顺利。
她们暗自窃喜,开始计划如何在即将到来的生辰宴上,彻底击溃沐云笙的“病态”,并为夺取她气运的秘法寻找关键的机会。
她们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沐云笙的掌握之中。
她们以为自己织密了无形的蛛网,却不知道真正陷入陷阱的,究竟是谁。
沐云笙坐在窗边,目光穿过高墙,投向那被分割开的天空,像是穿透了一层隐秘的迷雾。
她的眼中,平静又深邃,仿佛藏着一场无尽的风暴。
猎物,往往自以为是的猎手。
这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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