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 > 第50章 水流

第50章 水流


白君宜远远看见那两个人,不由得眼皮子一跳,眼神冷冽。

明彰随即站到朗月身前,正好挡住了白君宜的视线,他不疾不徐道:“既然白家主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我等便回了。至于那两个人对您来说也无用,事涉凌霄阁贺家,依晚辈拙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朗月闻言扭头看去,其中那位小郎君虽然被打得破相,但她还认得,正是贺钰身边那个手下。另一位看样貌,应该就是矿夫韦乙了。

她心中微微一沉,这两个人怎么是一起来的,事情怕是更加复杂了。她扯了扯明彰,低声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韦乙的?”

明彰打量了一眼白君宜的神色,直接放声解释道:“你让我去绑人,我正好撞见他们两个在‘磋商’,便一起捆了。又恰好在去内院的路上,就听说你们往藏灵山来了。”

他凝视着白君宜,忽而提高音量,“我当是要出事,赶忙来相助白家主,最起码,抓到两个现行的,好在我不是空着手来换我们二少主的。”

白君宜一跃上马,说道:“多谢,人我收了,正好有些事还是想确定一下。”她一声号令,顷刻间,几名手下疾步而出,提着那二人,旋即又将朗月和明彰团团围住。

“山里不太平,你们也一路回去吧。”从她的言语中,还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先前白君宜还对卢一蒿深信不疑,如今却不再多问,甚至亲手了结了他,恐怕其中她也不是全然不知情,不过是想亲耳听见,亲自确认。

不幸,诚然如她所料,她便快刀斩乱麻,亲手杀夫。这一切都被两个外人看在眼里,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马蹄声碎,一行人回到山庄时,雨势逐渐收敛,云雾中透出几许天光。

屋顶上残存的雨水,顺着水滴瓦串串滴落,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是这场雨的余韵。

白君宜领着朗月快步往屋后走,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月白色的长袍被一道道剑伤染得斑驳,她小心翼翼脱去外衣,随着衣服褪去,伤口又被重新撕扯,疼得忍不住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一旁的女使听着像是疼在自己身上,眉眼蹙缩成一团,轻手轻脚地给她包扎。

到底是年少莽撞,非得趟这趟浑水,平白弄得浑身伤,白君宜的目光扫过也不忍细看。

正要偏过头,忽然视线又停在了朗月的脖颈上,今早便注意到了,只不过事情当头也没功夫细看。一根玄青色的丝绳静静挂在她的颈间,上面坠着一块略带镂空的白玉。

她盯着这玉有些出神,恍惚了一瞬,迟疑道:“这玉好别致,有些眼熟。”

朗月略微一怔,轻轻托起胸前玉坠,浅浅笑道:“这就是我姑姑的那块儿,及笄礼时她送给我的,她说过,这和您的那块是一对。”

白君宜沉默了一会儿,眼底透着一丝哀伤,说道:“是啊,过去这么些年,都有些记不清了。原是想等则临长大些送给他,但后来又怕睹物思人,便一直收着,没敢再戴。”

朗月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却见她忽然走到面前,把玉坠轻轻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上面或深或浅的纹路,和朗月残留的余温,手里微微颤抖着。

她轻声道:“见此物犹如见她。”片刻,缓过神来,拭了拭眼底,又问道:“你改过这玉?”

朗月闻言蓦地低下头,斟酌一番,不好意思地抬起脑袋,挠挠脸又讪讪道:“当初幼稚,觉得白玉单调,姑母便让人做成了金镶玉……后来我身上没钱,金子就被我抠出来了。”

“金子易失,玉能恒久,”白君宜又瞧了一眼玉,觉得好笑,但笑里又多了几分酸楚,“处理好伤口,便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免得着凉。”

朗月应了一声,随着女使往屋子里走。

再出来时,她身穿一袭雪青色罗裙,温文尔雅,女使还特意给腰间的裙带打了个醡浆草结,温婉中也有灵巧,恰到好处。虽不是她素日的风格,但这一身当真是好看。

白君宜上下打量半晌,露出满意的笑脸:“身量正好,这衣裙你便留着吧。”

“这如何能成,紫色衣料本就难得,何况我看这一身都还是新的,都是上好的料子,给我不就糟蹋了。”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勾着碰着。

白君宜道:“这是你朗惢姑姑的,她最喜欢丁香紫,可是不巧,她与我定的那批料子,被师傅染毁了。雪青色再好,也不及丁香,她不得空便一直没来取,成婚后更是忘了。”

朗月攥着裙摆一时哽咽,白君宜穿好外衫,招招手又说道:“既然你穿着合适,那便是你的了。走吧,前厅都安排好了。”

前厅。

暮色昏黄,透过窗纸探入,将韦乙膝下的影子拉得老长,湿着身子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

一旁的小郎君虽是满头满脸的伤,但依旧傲得狠,两手被束在身后,站在韦乙身旁止不住地要求见贺钰。

他在外头时还稍有畏怯,见留得一条命回到山庄来,便开始急得吹胡子瞪眼。

除了他,屋子里无人多说半个字。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雨后的土腥,让人不禁紧锁眉头。

不多时,白君宜换了身暗色,又回来了。环视一圈,确定没有放跑任何一个人后,高声道:“秦艽、硇砂二人留下,其余人退至屋外严守,无令不得上前。”

明彰一看这阵势,连忙起身,见到朗月相安无事,互相使了个眼色。这些人缴了他的武器,无法,只能沉着一口气,又缓缓坐下。

屋内一片肃穆,朗月偷偷瞥了一眼白君宜,见她不是那么提防自己,便擅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她倾向白君宜,轻声问道:“君宜姑姑,站着的那个是贺家五郎的手下,可能贺钰现下还不知他的去向,可要知会一声?”

那人仿佛察觉她们在谈论自己,忽然使劲挣扎了两下,竟反咬一口道:“你们白家欺诈哄骗,如今又把我绑在这儿,目无王法,你们白家是想翻了天不成?”

“不必我们去说,他自有办法知晓。”白君宜给身旁的秦艽使了个眼色,秦艽立马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那边呜啊乱叫,一个劲的挣扎,她似听不见一般,并没理会那人。

偏过头冷冷的瞪着韦乙,“你与卢一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一起谋划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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