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怒火中烧
狄云目送丁典与凌霜华相携离去，两人眼中劫后余生、终成眷属的微光，像一根温柔的刺，轻轻扎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他由衷替朋友感到的喜悦，却也无可避免的勾起了他深埋的渴望与孤寂。
“丁大哥和凌小姐……总算苦尽甘来了。”他喃喃自语，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那柄刀代表着开封府，给了他新生，却无法填平他心底那份关于“家”的空白。
一个身影，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戚芳。
那股想要见她的冲动再也无法抑制。他必须去问问她，这些日子她过得怎样？万圭伏法，万震山瘫痪在床，她在那座吃人的宅院里是否安好？他们之间，是否还能说上几句话？
念头既定，狄云立刻动身，脚步匆匆地赶往那座他一生梦魇所在的万府。
如今的万府早已门庭冷落，昔日的气派被一种死气沉沉的衰败所取代。他叩响门环，等了许久，才有一个老仆慢吞吞地打开一条门缝，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门外这位身着公服的差人。
“差爷何事？”老仆的声音有气无力。
狄云压下心中的悸动，尽量让声音平稳：“我找戚芳，戚姑娘。”
老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皮，语气平板地回道：“戚姑娘？她不在府里了。”
不在？狄云的心猛地一沉：“不在？她去哪儿了？”
“走了有些日子了。”老仆的回答像是早就备好的说辞，“少爷下了狱，老爷又那样了……这家里待着也没意思，她说要回老家去，或是去找别的什么亲戚，咱们下人也不好细问。”
回老家？找亲戚？狄云的眉头死死拧紧。
戚芳还有什么老家可回？师父早已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她在这世上，除了万家这个牢笼，几乎再无亲故。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又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就走？
无数疑点瞬间涌上心头。
“她什么时候走的？可有人送她？去了哪个方向？”狄云追问，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压迫感。
老仆支吾道：“这……小的记不清了，总归是走了。差爷，您还是去别处打听吧。”说着，就要关门。
狄云一把抵住门板，常年练武的力气让那老仆根本无法推动。他盯着老仆躲闪的眼睛，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万家！又是万家！
他在这家人身上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骗。从师父的失踪，到自己被诬陷投入大牢，哪一桩不是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和陷阱？
“她真的走了？”狄云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睛里此刻锐光毕露，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最好说实话。”
那老仆被他吓得一哆嗦，只是连连摇头：“走、走了…真的走了，差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狄云死死盯着他，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老仆如蒙大赦，砰地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狄云站在紧闭的万府大门外，他胸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他不信！
一个字都不信！
戚芳绝不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她一定还在万府！万震山他是不是将芳妹囚禁了起来？或是用了别的什么恶毒手段？
丁大哥和凌小姐历经磨难尚能团圆，他和芳妹，难道就注定要永隔天涯，连一面都见不上？
绝不！
狄云猛地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开封府的方向。他不再是从那个只会默默承受苦难的乡下小子了。
“包大人……”他低声自语，手紧紧握住了刀柄。
这一次，他不会单打独斗，不会莽撞行事。他要回去禀明包大人，动用开封府的力量，彻查此事！无论万家布下多少迷雾，挖下多深的陷阱，他都要把戚芳找出来。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看到冬青醒来露出的神情吕哲惊慌失措的后退了几步：“是你！”
“冬青”起来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文秀：“秀秀。”
文秀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出声：“方棋？！”
听到这个名字吕哲立刻反应过来，指着两人：“你们曾经是恋人，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方棋挑衅的笑了：“没错，我一直陪在秀秀身边。”]
“好个无耻宵小！”戚少商拍案而起“占着冬青的皮囊逞威风，哼！戚某在连云寨剁过的山贼头子，都比你这种孬种有骨气！她若真心念着你，何必嫁给吕哲？”
[听到他这么说的文秀惊慌失措地看着吕哲。
“虽然看不见，但她是知道的。”方棋深情地看向文秀。“秀秀时常会想念我，到了夜里她会偷偷哭泣。她留的每一滴眼泪我都看得见，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待有一天我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听着方棋的话吕哲怒火中烧，他喘着粗气怒视着他。]
萧峰不屑：“口口声声说看得见她流泪，一直在等。但真正的疼爱，绝不是在她已成他人之妻后，还以旧情羁绊，惹她伤心劳神，更不是在她夫君面前，说这些引人猜忌、挑起夫妻争端的话！”
“若真为她好，见她觅得良配，生活安稳，便该欣慰放手，祈她此生喜乐平安，而非藏于暗处，伺机而动！这般行径，非是情痴，实是自私！是将她一时的伤怀，视作自己不肯离去的借口，平白给她增添烦恼痛苦！”
虚竹也赞同的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可现在吕哲怒火冲心，这样解决不了事。既娶文秀为妻，便应信她！此刻最该做的，不是对着一个已逝之人发怒，而是护住自己的妻子，问明她的心意，与她一同面对！夫妻一体，有何难关不能共渡？疑心一起，便正中下怀，才会伤了夫妻情分。”
[“方棋你别闹了！”文秀哭着劝他：“你快从冬青身体里出来，我已经结婚了！”
“你应该嫁给的人是我！！”方棋状若癫狂怒吼。
“我去你大爷的！”看到方棋拉住文秀的手吕哲再也控制不了了，上前将方棋甩到一边：“你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只鬼！赶紧去投胎！别来缠着秀秀！”
被甩到一旁的方棋大笑，他直起身盯着吕哲：“你以为你是她丈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要不是因为我死了她会嫁给你？你了解她吗？你们才认识几年。我告诉你，我俩青梅竹马从小长大。所以她最爱的人是我！只有我——才配做她的丈夫。”
吕哲有些气虚的吼道：“你快滚出我家！”
“该滚的人是你。”方棋得意的说。]
胡铁花已经气得跳脚“放你娘的臭狗屁！”声音洪亮吓的旁边的姬冰雁打了个颤。
“你个死了不去投胎，赖在别人身上撒泼打滚的癞皮鬼，也敢在这儿充大头蒜，说谁配不配？！死了就是死了！阎王爷那儿报道去！搁这儿缠着人家媳妇儿，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我告诉你，人家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名正言顺！你算个屁！”
胡铁花对方棋的言论嗤之以鼻“青梅竹马顶个鸟用？老子小时候还跟隔壁丫头片子玩过家家呢，她如今嫁了屠夫生了三个娃，老子难道也去钻她爷们身子说我最配？啊呸！羞也羞死个人！”
恨不得自己撸起袖子上手“吕哲也是没卵用！跟他废什么话？他占着你朋友身子你就没辙了？抄家伙！揍他丫的！把他从冬青小子身体里打出来！这种赖皮鬼，就是欠揍！讲道理？他听得懂人话吗？”
[“算啦～再让你赖一天吧，反正到了明天——你就该死了。”
“你什么意思？”吕哲心烦意乱的问，他看了看文秀仿佛心里下了定论。“你们联合做局害我是不是？用冥婚招女鬼害我是不是！？”
“这事可不能赖我们，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不等方棋说完文秀制止：“不！吕哲，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他还在，我能感受到他。我知道他在底下特别寂寞所以我想给他找个女友。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方棋还在拱火：“那只女鬼要你的命，她要你下去陪她，哈哈哈！”说完一拍巴掌：“我想好了，等你死了，我就住进你的身体，这样的话在外人看来一切都没有变，多好！”]
铁手喃喃自语：“这也太乱了，我还是没搞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情端坐于轮椅之上，将吕哲的惊怒、文秀的后悔、以及附身冬青的方棋那癫狂怨毒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冷静分析：“并非联合做局，文秀姑娘，最错的就是给他找个女友，意指为方棋寻觅一冥妻，而非谋害吕哲。此乃初衷，所言非虚。
女子感怀旧情，虑其泉下寂寞，此是女子痴处，亦是错处根源。但她疏忽了一点：阴阳有序，人鬼殊途。强行牵线，犹如引火烧身，终至反噬。而且现在关键不在文秀，而在方棋。他的执念，已由‘陪伴’变为‘取代’。”
无情眼神锐利：“方棋声称爱她，实则恨意滔天。恨她嫁与他人，更恨自身已死之事实。所谓‘寂寞’需人陪伴是假，欲拉活人下水、甚至妄图窃据其生命与身份才是真。方棋并非寻求慰藉，而是要彻底抹杀吕哲之存在，掠夺他的一切。此等行径，与夺舍邪魔何异？已绝非情痴，而是极恶之念。”
无情略作沉吟，继续道：“文秀初衷或是寻一安分之女鬼与方棋相伴，以期其安心离去。然方棋执念深重，竟可能与那女鬼达成某种契约，吕哲一死，他便可趁虚而入。”
“又或者，那女鬼本身亦非善类，就是冲着吕哲来的，可能是前世有旧。”
冷血叹了口气：“吕哲迁怒文秀，情有可原，但于事无补。此刻性命，确系于旦夕之间。仇怨与猜忌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索命女鬼。”
[吕哲发火：“你快从我朋友的身体里出去！”
“你都自身难保了，你周围一直有只女鬼，你死期不远了。”
文秀立刻反驳了方棋：“你胡说！我已经烧了替身下去，我还给她烧了好多元宝呢。”
“没用的。”方棋摇摇头，“这种把戏连小鬼都骗不到，那可是只老鬼，都活了几百年了。他逃不了，明天午夜，她会带你走。”]
顾惜朝立于阴影边缘，青衣微拂，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说：“好一番情深义重，却又丑陋不堪。”
他仿佛在欣赏一出拙劣的戏剧，眼神却满是讥诮“方棋口口声声怨恨他人夺你所爱，可如今所作所为，与那强取豪夺、卑劣无耻之徒，又有何分别？甚至更为不堪——至少，他们用的是自己的身子，而他，只敢借着他人皮囊，宣泄你那点可怜又可悲的怨毒。”
“嘴上说吕哲命不好命不久矣？依我看，你比那只索命的女鬼，更盼着他死。你不过是借女鬼之势，行自己之恶。等他真被带走，你便可趁虚而入，窃据其位，享受他那你求而不得的人生。”
[吕哲再也忍不住了飞身上前和方棋扭打起来。“那是冬青啊！”文秀叫住吕哲，吕哲一愣。
方棋趁机制住吕哲，文秀看到方棋拿起刀子一个箭步就上前阻止可也被方棋甩到一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放开！”赵吏赶到厉声呵斥：“从他身体里滚出去。”
话音刚落冬青再次昏倒，吕哲和文秀轻轻的拍着冬青呼唤他。
赵吏上前两巴掌就把冬青拍醒了。]
宋甜儿看到方棋将尖刀快要刺入吕哲紧张的捂住嘴，看到赵吏出现她拍着胸口说道：“哇！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拍着身边苏蓉蓉的胳膊
“那个方棋好讨厌的！占着别人的身体还要欺负人！幸好赵吏来得及时哦！太好了，这下缠着这对夫妻的鬼终于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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