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妻

[冬青刚一恢复意识，便急切地央求赵吏出手相助：“这屋里……有两只鬼。”

赵吏闻言，只信手一挥，屋内所有门窗便“砰砰”几声重重合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推紧！吕哲和文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骇得僵在原地，背脊生寒。

“好了，”赵吏语气平淡，却透着掌控全局的从容，“该到的，都到齐了。”  他不紧不慢地从衣袋中取出一物。

“是犀角香！”冬青一眼认出，脱口而出。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赵吏一边悠然低吟，指间行云流水般动作起来，“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话音未落，那奇异香料已被点燃，一缕缥缈青烟袅袅升起，异香弥漫，顷刻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气氛陡然变得诡秘幽玄。

几人屏息凝神，围坐静待。屋内落针可闻，只有那异香无声流淌。突然，阴风骤起，一道佝偻的身影悄然浮现——那女鬼，现形了！]

黄药师伫立于弥漫的异香中，他面前的犀角香明明已燃，青烟袅袅，那传说能沟通阴阳的气息充盈四周，然而……他期盼的那个身影，却依旧杳无踪迹。

片刻沉寂后，他收回手，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哼！徒具其形，未得其神么？”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看来，纵是天幕中的犀角奇香，亦无法轻易叩开所有幽冥之隔？难以教阴阳相通。”

“或是……阿衡她，执念已消，早入轮回，不愿再为这尘世香气所扰？如果真是这样，也好。”

“又或许，”接着他口风一转，“是这香的火候、材质，乃至燃烧的时辰方位，皆有毫厘之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是，与鬼神通，岂是这般易与之事？”

[赵吏对着文秀身后打了个招呼，闻言文秀猛的回头，方棋就站在她身后。

“你在人间待了太久，而且有害人的企图，我要带你回去。跟我回冥界，接受你该受的处罚，我安排你投胎。”赵吏对着他说。

“我不去！”方棋反抗：“我等了这么多年，我和秀秀是真心相爱的！”

“方棋。”文秀上前一步看着他。

“我们曾经说过的，你都忘了吗？我们说过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我记得，我爱你，可是你已经死了。”文秀泪流满面：“我还活着，我还要继续活下去，我已经结婚了。我爱他！方棋谢谢你一直爱着我，曾经我是爱过你，但是现在。”文秀看着吕哲说：“我更爱我的丈夫，我嫁给他是因为我想跟他在一起，我爱他。”]

林诗音静立一旁，她目睹文秀泪流满面却无比坚定地对方棋说出那番话，说道：“文秀姑娘，你能这样说很好。”

“你这番话，虽残忍，却是对他、对你自己、对你的丈夫，最大的慈悲。一生一世……这话太重，活着的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困于逝者，是对生者的辜负，亦是对自己的折磨。你今日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斩断这阴阳纠缠的孽缘，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

[文秀看着方棋：“你走后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每天都在痛苦，都在想你。可直到我遇到了吕哲，跟他在一起每天我都特别特别的幸福。你不是都可以看到吗？”

”方棋，对不起，人这一生可能不会只爱上一个人。”

方棋怒吼：“都是他骗了你！”说着就要冲上去。

吕哲赶紧护住文秀，只听一声枪响，方棋消散在世上。]

萧峰听到文秀说的很赞同：“这位姑娘所言乃是正理！人心非石，情缘岂能强求？你既已逝去，便当安心离去，祝她今生喜乐平安，方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如今这般纠缠不休、甚至妄动杀念，与小人何异？死生有命，强求不得，执念害人害己！”

萧峰见方棋欲逞凶，浓眉倒竖，厉声喝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她已对你坦言心迹，你竟因一己私念便要加害？此等行径，萧某最为不齿！赵吏做得对！若我在场，也断不容你伤她分毫！了却你的痴妄，也免她再受纠缠，甚好！”

林朝英闭上眼睛：“好一场痴缠孽债。”

她到方棋消散，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情之一字，重若山岳，亦轻若云烟。执念不散，强求不得，便是如此下场。他既已身死，便该早入轮回，强留此世，窥人欢爱，不过是徒增己痛，亦扰人清静。今日魂飞魄散，是劫数，也是解脱。”

她有喃喃自语：  “文秀姑娘也无需说‘对不起’。人心非石，自然转动。今日能坦言此生不会只爱一人，倒是坦诚，胜过世间许多虚情矫饰之辈。”

[“赵吏，你干嘛让他灰飞烟灭呀？”冬青问道。

“我不能留他，他有了害人之心已经是只厉鬼了，现在该说说我的事了，不，该说说她的事了。”赵吏指了指身旁的女鬼。

吕哲激动的说女鬼想害他，冬青让赵吏把女鬼带回冥界，可赵吏却摆摆手说：“这次，我和她站一边。”

“什么？”冬青懵了。]

“什么？！”宋甜儿也懵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朱七七百思不得其解。

铁手也在一旁一头雾水。

无情分析：“其实根据现有线索推断，吕哲前世与这女鬼必有极深因果纠缠。女鬼自缢身亡的直接缘由，极大可能源于吕哲前世所为。此乃赵吏选择站在女鬼一方的根本原因——他作为冥府使者，职责在于平衡阴阳、清算旧债，而非简单地拘捕亡魂。”

[文秀连忙揽下罪名：“都是我的错，和我丈夫没有关系，是我自作主张。”

回忆涌出，当时吕哲受伤文秀说去上班实则是找大师询问。那位大师算了算连声说道：“孽缘。”

最后那个大师出了个主意，她告诉文秀可以试试将吕哲的替身烧给女鬼，最后再多烧点元宝，也许能化了此事。

听到所有的真相后吕哲立刻对文秀道歉，说是自己错怪了妻子的好意。

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赵吏开口：“你没错，是你丈夫的错。”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吏身上。]

楚留香心下明了说道：  “文秀姑娘为夫之心，天地可鉴。只是……这世间情债，有时并非一力承担便能化解。本来是好意，或许反而成了遮眼的叶，让她看不清真正的因果了。”

“赵吏行事，向来别有深意。他既说错在吕哲，那这错误的根源，想必不在今生，而在前世吧？”

姬冰雁挑了挑眉“实在不知道这位女鬼与吕兄的前世，究竟是怎样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竟需要以‘替身’与‘元宝’也不能了却？非要吕哲的性命，就是不知道赵吏，今日又想如何‘主持’这场跨越生死的公道呢？”

[“所有的债都是他欠下的。”赵吏直指吕哲。赵吏告诉吕哲他的前世李哲，中了状元，娶了朝中大臣的女儿从此官运亨通。夫妻琴瑟和鸣百年终老，幸福的过完了一生。

据说李哲最爱为妻子画眉，而几百年前，红衣女鬼叫嫣嫣，是吕哲前世的恋人。

当年，李哲还只是一介寒窗苦读的落魄书生。临行进京赶考那日，他将一封亲手写就的婚书交到嫣嫣手中，信誓旦旦地许诺：待他金榜题名，必凤冠霞帔，归来迎娶她为妻。

可他这一去，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信。嫣嫣朝思暮盼，一等就是三年，等来的却不是意中人衣锦还乡，而是他另娶他人、洞房花烛的噩耗——那新娘，正是文秀的前世。

希望彻底崩塌，痴心寸寸成灰。万念俱灰之下，嫣嫣选择以一根白绫了却残生。胸中一口怨气难平，凝结不散，使她化作执念深重的鬼魂，自此漂泊人间数百载。]

展昭神色凝重  “依赵吏所言，即是因果。前世之债，今生偿还，此乃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李哲负心背誓，致使嫣娘含冤自尽，此债，确然存在。”

“吕哲前世为李哲时，背弃婚约，致使良家女子含恨而终。此乃失信、失义、失仁之举。李哲当年之安稳，实乃建于她人尸骨血泪之上。这孽债，实在无可推诿，可是前世犯得孽要今生用命来偿还实在是…”

展昭又有些头疼，他纠结不已“赵吏行事确实也有他的道理。嫣嫣生前苦等数年，遭逢背弃，含冤化鬼，数百年不得超生，其情可悯，其遭遇令人扼腕。追寻数世，只为讨还一个公道，确实有理有据。”

包拯摇头：  “阴阳有序，法度有存。纵有冤屈，亦不当以厉鬼之身滞留阳世，惊扰生人，更生害人之念。此亦为过。”

展昭提出了解决办法：  “若是依展某之见，此事当如此了结：吕哲既承前世之业，便当诚心忏悔，超度嫣娘亡魂，助她化解怨气，早登轮回。此方是了却因果、两相解脱的正道。还望能予嫣娘一个公道，亦导吕哲赎清前愆。”

段誉听闻这般前世今生的纠葛，轻抚折扇，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几分慈悲与感慨，说道：

“唉，世间情缘，竟如此纠葛难解，真叫人唏嘘不已。吕哲兄台，你前世李哲虽得功名美满，却负了嫣嫣姑娘一片痴心，致使她含怨百年，化作鬼魂追寻至今。这般债业，虽是前生所种，然今生相逢，岂非冥冥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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