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报警抓自己?因为我要钓个大尾巴
清晨,市局门口的雾还没散。
我站在台阶上,手里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自己那张写满“社死”的脸。
直播标题赫然写着:【市公安局法医公开自首!
非法持有封建迷信物品!】
“各位观众,我现在正式向公安机关投案!”我声音发颤,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我在家里藏了……符纸、朱砂、铜钱剑残片!还有半夜梦游画符的记录!我怕啊!我真的怕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杀了人还不知道!!”
说完,我把背包一甩,“哗啦”一声,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撒了一地——黄纸符、红罐子、断裂的铜钱串成的破剑……全是我昨夜精心准备的“道具”。
保安冲上来拦我,我故意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扑倒在地,手掌按在大厅入口的地砖缝间。
没人看见,那指尖一抹暗红已悄然嵌入缝隙。
微型血符,落阵。
“林默!你他妈发什么疯!”陈骁的声音从人群后炸响。
他拨开围观的警员,大步冲来,脸色铁青。
他是刑侦队副队长,也是全局唯一一个曾亲眼见过我“侥幸逃过灵异事件”的人。
他不信鬼神,但他信——我不至于蠢到当众自残。
我缩着脖子,眼眶通红:“陈队……我真的撑不住了……每晚都梦见黑影站床头,说要借我的手报仇……我……我昨天凌晨三点又醒了,发现枕头底下压着这张符!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人群一片哗然。
“这林法医是不是压力太大出问题了?”
“听说他最近验了好几具无名尸,该不会……中邪了吧?”
“别瞎说!哪有鬼!肯定是精神分裂!”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活脱一个被噩梦逼疯的可怜虫。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嘴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是因为——
鱼,咬钩了。
审讯室的灯惨白得刺眼。
我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前,一脸“认罪伏法”的悲壮。
对面,陈骁翻着我“主动供述”的藏匿地点清单:解剖室通风管道夹层、停尸房排水沟检修口、我那辆破车的底盘凹槽……
每一处,他们都去查了。
结果呢?
通风管里找到半张烧焦的符纸,检测出微量银粉;排水沟盖板背面沾着雄黄粉末;车底粘着一块浸过鸡血的桃木片。
全是驱邪物。
而且布置得精准、隐蔽、专业得不像一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陈骁盯着我,眼神像要把我钉穿:“林默,这些不是作案工具,是……镇宅用的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谁威胁你了?还是……你在防什么?”
我抬起泪汪汪的眼,哆嗦着嘴唇:“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梦见有人要从地下上来……他们说……‘13楼’开了……我就……我就随便藏了几样老物件……求您别抓我……我不想进精神病院啊……”
我说完,猛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趁他不备塞进他掌心,飞快合拢他的手指。
“今晚……别让任何人进机房。”我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耳畔,“尤其是……穿白大褂的。”
他瞳孔一缩。
我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陈队!技术科黄工出事了!”一名巡警冲进来,“货梯失控,现在卡在13楼和B2之间!黄工被困在里面!电梯井有黑水渗出,监控全黑!而且……整个大楼的网络断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它不是为了杀人。
是为了开门。
阴界之门。
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忽然打了个寒战,整个人蜷缩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像是冷到了骨子里。
“我……我好怕……”我喃喃道,“它来了……它真的来了……”
陈骁死死盯着我,终于忍不住低吼:“林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没有回答。
只是悄悄把舌尖抵向口腔深处。
那里,藏着一枚不足小指节长的灰白色骨笛,冰凉如冬眠的蛇。
它是爷爷临死前塞进我嘴里的东西,说是“听风引魂”的祖传秘器。
此刻,它正微微发烫。
整栋楼的气流在变。
某种东西,正从极深处缓缓爬升。
而我闭上眼,假装吓得快要昏厥。
只有我自己听见心底那一声冷笑:
等你们很久了。我被关进了拘留室。
铁门“哐当”一声锁死,惨白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像是某种垂死挣扎的虫鸣。
我蜷在角落的长椅上,双臂环膝,脑袋埋进臂弯,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肩膀一耸一耸,呼吸急促,活像个精神崩溃的废人。
可没人看见,我的舌尖正轻轻抵着那枚藏在口腔深处的灰白色骨笛。
它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片。
这不是错觉,是“听风引魂”最原始的预警。
祖传的东西从不会骗人,尤其是当整栋楼的地脉气机开始逆流时。
我能“听”到,阴气如黑潮般沿着建筑结构的缝隙爬行,像是无数细小的蛇在水泥钢筋里蠕动。
它们汇聚的方向只有一个——电梯井。
而此刻,一股强大到几乎凝成实质的怨念,正顺着钢索一层层往上攀。
不是鬼。
是“影面”。
那个本该封印在百米深井下的古邪之物,被人用禁忌手段唤醒了。
它的意识残缺、暴戾,却带着本能的嗜血欲望。
每上升一层,空气中就多一分腐臭的湿冷,连灯光都开始轻微闪烁,仿佛电压不稳,其实是空间正在被阴气侵蚀。
更可怕的是另一股气息——活人的阴气。
对,你没听错。
一个活着的人,身上却缠绕着比厉鬼还浓的阴煞之气。
那气息从技术科办公室方向快速逼近,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在阴阳交界的节点上,精准得不像巧合。
他在操控它。
有人在用邪法驾驭影面鬼,把它当成刀。
而我,就是那把刀的目标。
也是……他的饵?
我嘴角抽了抽,差点笑出声。但下一瞬,我猛地咬破舌尖!
剧痛炸开,鲜血瞬间涌满口腔。
我没咽,而是仰头对着墙上那道裂缝,“噗”地喷出三滴血珠——不多不少,呈等边三角落下,恰好嵌入水泥缝中,形成一道肉眼难察的微型阵法。
血符·镇煞三角阵,起。
低喝声在我喉间滚过:“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人是鬼。”
刹那间,整栋楼的气流仿佛静止了一秒。
骨笛的温度骤降,如同冰封。
那股向上攀爬的怨念猛地一顿,像是撞上了无形屏障;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脚步,也终于停在了走廊尽头。
但我没睁眼。
我只是继续缩着身子,牙齿咯咯作响,嘴里还喃喃着:“别……别过来……求你们……放过我……”
可怜,怯懦,不堪一击。
谁也不会想到,这具颤抖的身体里,正运转着镇灵林氏失传百年的《九幽归藏诀》,一丝阳火护住心脉,八重封印压住杀意。
我在等。
等那一声电梯“叮”的响起。
等那扇通往虚妄的门打开。
等那个抱着破碎铜镜的扭曲身影,浮现在不存在的楼层前。
而我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一下,两下,三下……
节奏缓慢,却暗合某种古老的韵律。
那是《镇灵录》中最凶险的杀阵起手式——
断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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