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见你，就来了

翌日清晨，阳光才刚刚驱散薄雾，漱芳斋的宫门便被轻轻叩响。

小燕子还赖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外面明月、彩霞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请安声：“五阿哥吉祥！您怎么这么早…”

永琪？小燕子一个激灵，揉着眼睛坐起身，还没等她完全清醒，就听见永琪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似乎比晨光还要透亮几分：“无事，我来看看你们格格可起了？昨日玩得乏了，睡得可好？”

话音未落，卧室的门帘就被轻轻掀开一角。永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的常服，更衬得精神奕奕，眼底含着藏不住的温柔和期待，就这样笑吟吟地望着她。

“哎呀！”小燕子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把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只穿着寝衣的身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怎么直接就进来了！”虽说他们平日玩闹惯了，但这样清晨闯入闺房，还是头一遭。

永琪却似乎浑然不觉有何不妥，反而几步走到床前，自然地在床沿坐下，仔细端详她的脸：“看来是睡好了，脸色不错。”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睡得有些毛躁的发丝，指尖温热。

小燕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手足无措，心跳得厉害，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他：“好…好得很！你这么早跑来干嘛呀？”她试图用抱怨掩盖羞涩，“我还没梳洗呢！”

“想见你了，就来了。”永琪答得坦荡又直接，目光灼灼，“而且，有件顶顶重要的事，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仿佛揣着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迫不及待要与她分享。

小燕子被他眼中的光亮吸引，忘了害羞，好奇地眨着眼：“顶顶重要的事？是什么？是好玩的吗？还是皇阿玛又有什么赏赐？”她脑子里立刻想到了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永琪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想到昨夜额娘的话，心中的怜爱和决心更盛。他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比那些都好，是更好的事情。”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郑重的喜悦，“是关于我们俩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紫薇温和带笑的声音：“小燕子，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吧，哪有让五阿哥一直等在卧房里的道理？”显然是闻讯赶来解围了。

永琪这才恍然意识到场合不妥，轻咳一声，站起身，但目光依旧胶着在小燕子脸上，低声道：“快起来，我用过早膳了，等你一起…我们去御花园走走，我再慢慢告诉你。”那眼神里的光彩，几乎要让小燕子溺毙其中。

他说完，这才转身出去，留下小燕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心砰砰直跳，脸上又红又热，脑子里全是问号，却又被那“顶顶重要”、“关于我们俩”的话勾得心痒难耐。

“明月！彩霞！”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快！快帮我梳洗！”她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永琪一大早就这般…这般不一样！

小燕子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被明月彩霞按在梳妆台前。平日里梳妆打扮总要磨蹭好一会儿的她，今天却不停地催促：“快点儿，简单梳个髻就好！哎呀，那支步摇太慢了，换那支快的！衣服就拿那件鹅黄色的，对，就是永琪说好看的那件！”

明月和彩霞抿着嘴笑，手脚麻利地伺候着。她们还从未见过格格对梳妆如此上心又如此着急过。

紫薇端着一盏温热的蜂蜜水走进来，看到小燕子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莞尔：“瞧你急的，五阿哥又不会跑了。先喝口水定定神。”

小燕子接过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门口方向，压低声音问紫薇：“紫薇，你说永琪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还说顶顶重要…关于我们俩的…”她重复着永琪的话，脸颊又不由自主地飞起红云。

紫薇心思细腻，联想到昨日愉妃娘娘突如其来的赏赐和五阿哥昨夜从永和宫回来后的神色，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她看着小燕子这般全然懵懂又期待的模样，只是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衣领，笑道：“我怎会知道？不过，既然是五阿哥说的，定是极好的事情。你呀，安下心来，等他亲口告诉你便是。”

好不容易梳妆完毕，小燕子像只被放出笼的雀儿，提着裙摆就小跑着冲出了屋子。

永琪正负手站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晨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看到精心打扮过、跑得脸颊微红、眼眸格外明亮的小燕子，唇边的笑意瞬间加深，目光柔软得能溺死人。

他快步迎上前，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清晨的御花园小径上，露珠尚未完全蒸发，空气清新沁人。宫人们远远见到，都识趣地避让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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