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宫会替你去一趟，求个恩典

永和宫内，一片静谧，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柔和的光影。

“永琪，回来了啊？”愉妃的声音从佛堂里传出来，轻柔而温和。她刚刚礼佛完毕，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佛堂。

永琪快步迎上去，向母亲请安。愉妃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的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儿臣给额娘请安。”永琪恭敬地说道。

愉妃点了点头，示意永琪起身。她拉着永琪的手，一同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本宫刚刚派翠珠去给还珠格格送了些小玩意，还珠格格可还喜欢啊？”愉妃笑着问道。

永琪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母亲一直对还珠格格十分关心。“还珠格格很喜欢，她还让儿臣代她向额娘道谢呢。”永琪回答道。

愉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就好，还珠格格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本宫也很喜欢她。”愉妃说道。

永琪看着母亲，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知道母亲一直对他关爱有加，而现在，母亲也同样对还珠格格充满了喜爱。

殿内烛火跳跃，将愉妃柔和的面容映得有些明灭不定。檀香的气息似乎变得有些沉重。

愉妃捻着手中的佛珠，笑容慈和，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欢喜就好。那孩子性子活泼，招人疼，皇上和老佛爷都喜爱她。只是…”她话语微顿，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她毕竟年轻，又是那样的跳脱性子，在这宫里难免有思虑不周之时。你平日与她相处得多，得多提点着她些，凡事要守规矩，知分寸，这才不辜负皇上和老佛爷的疼爱，也不辜负…”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永琪一眼，缓缓道：“不辜负我们永和宫的脸面。你说是吗，永琪？”

永琪端坐着，面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并不卑微：“额娘教诲的是。宫规礼法，自然不可废弛。儿臣平日也会从旁提醒，让她知晓分寸。”

他话锋轻轻一转，声音沉稳而清晰，目光坦然地看着愉妃：“只是，小燕子心思纯善，赤子之心最为难得。皇阿玛和老佛爷时常开怀，也正是因她这份天真烂漫，不矫揉造作。儿子以为，规矩固然重要，但若过于拘束，反倒失了本性，想必也非皇阿玛与老佛爷的本意。”

他稍稍前倾，姿态谦逊却语气坚定：“至于永和宫的脸面，儿臣时刻谨记额娘教导，言行不敢有失。与小燕子相处，亦是发乎情，止乎礼，以诚相待，从未有半分逾越。额娘尽可放心。”

他这番话，既全了愉妃作为母亲和妃嫔的颜面与关切，承诺会从旁引导，又不动声色地维护了小燕子的本性，更点明了皇上和老佛爷的态度正是欣赏这份“真”，最后还表明了自己的恪守礼法。

愉妃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那丝审视慢慢化开，转为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叹了口气，笑容重新变得宽和起来，只是那宽和之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你能如此思虑周全，懂得平衡之道，额娘也就放心了。”她轻轻拍了拍永琪的手背，“你终究是皇子，凡事…要多为自己，也为永和宫的将来考量那孩子…额娘也欢喜的紧，你如今也到成家的年纪了，皇上和老佛爷那边本宫会去替你走一趟，求个恩典…”

愉妃最后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永琪心中漾开层层涟漪。“成家”、“恩典”这些字眼明确得让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加速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诧和一丝迅速燃起的希望。月光透过窗棂，恰好照亮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眸。他几乎要立刻跪下谢恩，但多年来的教养和此刻复杂的心绪让他克制住了。

他迅速起身，撩袍便欲行大礼，声音因激动而略带沙哑，却依旧保持着仪态：“额娘！儿臣…”

“先别急着谢恩。”愉妃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她的目光慈爱却深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你的心思，额娘岂会不知？那孩子…虽跳脱了些，但确有一颗赤诚之心，额娘看在眼里。”

她话锋微转，语气虽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只是，永琪，你要明白。皇家婚事，非同小可。尤其是你的嫡福晋，将来要母仪一方，关乎的不仅是你一人的喜好，更是爱新觉罗家的体面和永和宫的荣光。小燕子得皇上、老佛爷喜爱，是她的福气，也是你的运气。但这份喜爱，能否支撑起嫡福晋的尊荣，还需谨慎。”

她凝视着儿子，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额娘可以为你向皇上、老佛爷开口，小燕子那边…你也需得让她更明白事理，言行举止，需得更符合皇家规范，方能不落人口实，让额娘开这个口也有底气，你明白吗？”

这不是拒绝，甚至是一个巨大的允诺和推动。但这份允诺之前，却明明白白地落下了一副担子。

永琪心中的狂喜被这沉甸甸的期望和条件稍稍压下去几分，沸腾的情绪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坚定的决心。他重新站稳，目光灼灼地看着母亲，郑重承诺：

“儿臣明白！额娘的苦心，儿臣感激不尽！”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斩钉截铁，“请您放心，儿臣知道该如何做。定不会让额娘失望，也不会…让任何人质疑她的资格。”

这一刻，他不再是仅仅沉浸于情爱中的少年，更是一个看清了前路并决心要为自己所爱之人披荆斩棘的男人。

愉妃看着他眼中燃烧的坚定光芒，终于露出了一个更为真切的笑容，带着些许欣慰，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她挥挥手：“去吧。额娘等你的好消息。”

“是！儿臣告退！”永琪行礼退下，步伐依旧沉稳，但背影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急迫感。

月光洒满他离去的步伐，前方的路似乎清晰了许多，却也注定需要更多的努力和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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