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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一定要养成记账的好习惯【求月票】


“陈公公!”

    见陈喜是这么个反应,最先忍不了的居然是严世蕃,只见他神色严肃的看着陈喜,

    “关乎国家大事,我小姨夫从不说笑,他的话你不可不信!”

    “严公子……”

    陈喜终于止住了笑意,却又诧异的望向严世蕃。

    他自然也是认识严世蕃的,或者说仅凭严世蕃的这幅别具一格的尊容,只要是在京城内待过的人,就算不认识他,也照样能一眼认出他来。

    而对于严世蕃此前的骄横跋扈,陈喜自然也心中有数。

    虽然说现在严世蕃已经没有了二品部堂老爹的庇护,但是如今却又多了一个三品部堂的小姨夫,而且还是手握西厂特权的小姨夫。

    这权势只会比以前严嵩在位的时候更大,若要收拾谁也更加容易,他一个传诏谒者安敢造次?

    最重要的是。

    鄢懋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似严世蕃那么骄横跋扈,但办起事来的恶劣程度却有过之无不及,此前兵仗局掌印冯金忠的遭遇便是前车之鉴……

    仅是这一刻,陈喜内心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就没能忍住,竟还敢对鄢懋卿出言不逊!

    完了完了完了,这回怕是捅上马蜂窝了,可以和解么?

    然后就见鄢懋卿看了严世蕃一眼:

    “你俩认识?”

    “回小姨夫的话,严家与陈公公此前的确有些来往。”

    严世蕃连忙转过身来,低眉顺眼的答道。

    陈喜见状心中更加惊奇,这还是他认识的严世蕃么,怎么感觉在这个小姨夫面前,竟比在严嵩面前还要乖顺?

    “倒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那就由来你与他说清楚吧。”

    鄢懋卿点了点头,倒也并未与陈喜计较,只是淡淡的道。

    “得令,陈公公请随我来这边。”

    严世蕃当即端正的行了个军礼,引着越来越惊奇的陈喜去到了一旁。

    他只感觉面前的人虽是他认识的严世蕃,但却又不像他认识的严世蕃,总觉得他骨子里已经有许多东西发生了质变,却又说不上究竟变在了哪些具体之处。

    然后他就又听到身后传来了鄢懋卿的声音:

    “沈坤,派个人骑上快马去通知曾将军,告诉他不必在城外驻扎候命,即刻率军进城,协办太原之事。”

    “得令!”

    “高拱,去把你大哥找来,我有些话与他说。”

    “得令!”

    ……

    “你们鄢部堂找我?作甚?”

    这还是高捷今日见到高拱之后,第一次与这个臭弟弟说上话。

    不过开口依旧没有兄弟之间的问候寒暄,反倒高捷显得略微有些紧张,就连说话都缺少了一些底气。

    虽然鄢懋卿初次见到他时表现的极为热情,但高捷却丝毫不敢将其当做善茬。

    哪个善茬能在进入府衙之后,立刻便与几乎整个太原府的官员、豪强和商贾翻脸?

    哪个善茬敢二话不说便命人开枪打伤朝廷的三品指挥使?

    哪个善茬敢命麾下士卒毫不迟疑的射杀闹事的随从和轿夫?

    哪个敢做出说谁是白莲教谁就是白莲教的事来?

    尤其是想到鄢懋卿训斥那些官员、豪强和商贾时说过的那番欺上瞒下的话……那分明是大奸大恶、欺君圈上的巨奸才能使出来的奸猾手段!

    高捷虽不是一个甘愿与奸佞同流合污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头铁之人。

    如果奸佞太过强大,朝局太过黑暗,他也会像父亲和祖父一样,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我们鄢部堂要见你,你脸白什么,紧张?”

    高拱闻言却面露嘲讽之色,似笑非笑的审视着这个废物大哥。

    “我可是你大哥!你这是什么态度?”

    高捷瞪眼斥道。

    “人在官场,请称职务。”

    高拱傲然一笑,

    “难道高道台才来太原一年多便已经失了节,丢尽了高家祖宗的脸面,此刻竟还欲与我攀扯关系,打算因公废私不成?”

    “你才丢尽了高家祖宗的脸面,这个鄢懋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依附了他无疑于助纣为虐,怎还有脸在我面前抬起头来!”

    高捷当即反唇相讥。

    “那你又脸红什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高拱却不为所动,依旧是一脸的嘲讽,连唇边浓密的大胡子都被嘴角牵动着翘了起来。

    “你放屁,我脸红不过是怒你不争,对你恨铁不成钢!”

    高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高捷也不例外,此刻被高拱连番嘲讽,气的胡子也是一抖一抖,甚至仰天长叹,

    “父亲,您常教导儿子长兄如父,临终前还嘱咐儿子务必教导好几个弟弟,引他们走上正道,不可败坏了家风。”

    “是儿子没本事,辜负了父亲的遗嘱,没能教导好老三,竟使他误入歧途,这般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高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父亲,老三尚不懂事,万般不是都是儿子的不是,您在天之灵只责怪儿子一人便是。”

    “日后儿子回去祭祖,再跪在您坟前请罪!”

    “呵呵呵……我呸!”

    高拱都被这个绿茶婊大哥给气笑了,当场啐了一个,同样仰天长叹,

    “父亲,大哥说的不错,我就是黑白不分,我就是是非不明,我助纣为虐,我为虎作伥。”

    “所以我跟随鄢部堂来了太原府,在鄢部堂运筹帷幄之下,我们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拿下了为祸百姓多年的白莲教贼首,今夜还将把隐藏在太原府的一众白莲教首领一网打尽!”

    “我们还制服了山西布政使关杰山,迫使其向皇上上疏自述这些年的罪状,揭发了与晋商、边将来往甚密的京城高官,明日一早自缚前来伏法!”

    “这些事情算什么呀,高家的脸都被我丢尽了,我始终不如大哥懂事。”

    “因此大哥可以领着皇上的俸禄,心安理得的尸位素餐。”

    “可以对白莲教鱼肉百姓之事视而不见。”

    “可以与山西官员、豪强和商贾和光同尘。”

    “可以无端污蔑鄢部堂这样的忠君爱国之臣。”

    “父亲,在这些事上,儿子的确不如大哥懂事,他的确应该跪在您坟前请罪。”

    “光是请罪怕还远远不够,您应该给他托个梦,命他在你坟前自裁,去下面亲自向您请罪!”

    话音未落。

    高捷已经一把抓住了高拱的肩膀,眼珠子瞪得比刚才还大,眼中尽是惊疑之色:

    “你刚才说什么,太原的白莲教首领今夜就将一网打尽,布政使关杰山还要向你们自缚伏法?!”

    “呵呵,我不可像你,父亲还在天上听着呢,我岂会欺骗父亲?”

    高拱挺起胸膛,冷冷笑道。

    “!!!”

    高捷眼中的惊疑瞬间又转化为震惊。

    他质疑什么,也永远不会质疑高拱的孝心,甚至高拱这些年来不服他,都是因为父亲。

    亦或者说是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许,没能在父亲过世之前考中进士,因心中的这一丝遗憾始终无法与自己和解。

    “你们怎么办到的?!”

    高捷紧接着立刻又难以置信的追问。

    无解的难题,铁板一块的山西,竟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就被解决和撬动了,甚至还直接翻了个面儿?

    “大哥,现在我来问你,高家的脸被谁丢尽了?”

    高拱又扬起了下巴,用俯视的姿态看向高捷。

    “我我我,都是我,我只不过是虚长了几年,做你大哥是我不配。”

    高捷当即表态,

    “来来来,快与我说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

    片刻之后。

    “……”

    高捷内心自惭形秽的站在鄢懋卿面前,竟感觉无法直视这个连胡子都没长齐的年轻部堂。

    他是个聪明人,只需高拱简单提点一下其中的关节,便立刻想通晓了事情的始末。

    现在他也只能感叹一句:

    高!

    实在是高!

    真是又走眼了。

    他此前在充州的时候,也曾不用武力,仅以智谋瓦解巨盗流寇,被州郡百姓称为“神明”,甚至还自发集资给他立了生祠。

    但此刻立在鄢懋卿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生瓜蛋子,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神明”,他不配!

    “高道台,听闻此前关杰山以布政使之职兼领按察使司,你身为按察副使,恐怕难以施展拳脚。”

    鄢懋卿笑了笑,开口说道,

    “明日一早关杰山认罪伏法,不知按察使司内可还有人可以掣肘于你?”

    “鄢部堂的意思是……”

    高捷闻言抬起头来。

    鄢懋卿咧嘴笑道:

    “以咱们的关系……如果有的话,高道台不妨报上名来,皇上不会介意多抓几个白莲教反贼,我也不介意顺便帮高道台排除几个异己。”

    “……”

    高捷内心又是一阵恍惚,这话咋听都不像是忠义之士能够说出来的话,但事却又能够办成这样,

    “已经没有了,不劳鄢部堂费心。”

    “既然如此,我就有几句丑话要与高道台提前说道说道了。”

    鄢懋卿依旧是笑,

    “以前有关杰山压在上面,高道台不能有所作为,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如今高道台头顶上这座大山已经被我搬开,太原府的官员、豪强与商贾又全部困在府衙之内,与外界断开了联系,高道台若是依旧不能有所作为,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样吧,我给高道台划个底线。”

    “张寅就交给你了,如今他什么都愿意交代,你想知道什么只管去问便是。”

    “我只有一个要求,太原府的官员、豪强和商贾全都要查,但有非法之事皆需秉公处置。”

    “四品以上的官员,查过之后连同罪状一同移交京城,四品以下的官员,锁定罪状之后全部关入大牢,上疏奏报皇上听候发落,绝不姑息一人。”

    “如果高道台能办到,我亲自为高道台请功。”

    “若高道台办不到,放了不该放的人,枉了不该枉的法,伸了不该伸的手……”

    “正如我此前所言,皇上不会介意多抓几个白莲教反贼,白莲教反贼的名册上,也不是不能多填上一个高道台的名字。”

    “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

    一旁的高拱听到这话,内心不由苦笑。

    他这位景卿贤弟什么都好,就是时常喜欢用点大奸大恶但又极其有效的手段,容易使人误会。

    偏偏你还不能不当真,因为他只要说出来了,就真敢这么干……

    “清……楚吧。”

    高捷也迟疑的偷瞄了高拱一眼,神色悚然的答应了下来,心中却在忍不住呐喊:

    我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啊!

    你说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吧?

    他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连这些个暂时稳住的官员、豪强和商贾亦一个都不打算放过,简直嫉恶如仇。

    你说他是忠君爱国之臣吧?

    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办的都是什么事,天下又有哪一个奸臣有他奸的这么直白,不听他的他就要把你诬陷成反贼了!

    “还有一件事。”

    鄢懋卿紧接着又取出了一枚符印,一边递给高捷,一边着重强调,

    “这是张寅的印玺,皇上特许,詹事府授权,在皇上派人前来接任之前,太原右卫的兵马暂时由你节制,大胆去做便是。”

    “查案的过程中,记得查明家产,锁定财产,免得有人私下转移,以备日后抄家之用。”

    “还有,一定要养成记账的良好习惯!”

    “每一笔账都要详细记录在案,最后汇总起来,给皇上呈递一份,再给我送来一份,方便日后我与皇上对账核实,这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此事出了岔子,白莲教反贼的名册上,同样可以多填上一个高道台的名字。”

    高捷倒觉得鄢懋卿这个要求颇为合理,当即忽略掉“白莲教反贼的名册”的威胁,接过那枚符印施礼应道:

    “请鄢部堂放心,此事下官怎敢疏忽。”

    “既然如此,太原府后续的事情便全部托付给高道台了。”

    鄢懋卿微微颔首,

    “早就听闻高道台在充州的时候,即使不用武力亦可智取为祸多年的巨盗流寇,想来这回亦不在话下。”

    “高拱,沈坤,命英雄营整装!”

    “待曾将军领兵进城,接管了知府府衙,我们便立即开拔,直奔大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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