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确定!就是这种美食纪录片!野原广
关东台三楼的小会议室比大会议室更显局促,靠窗的木质桌椅边缘都磨出了包浆,桌角还沾着块没擦干净的咖啡渍——看颜色像是上周的。
东京台的随行人员挤在里面,手里攥着关东台的台账,纸页被翻得哗哗响,空气中飘着宇治茶的淡香,只是茶水早就凉透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桥本一郎,他手指捏着台账里“关东台近三年纪录片收视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我说各位,野原部长这是……认真的?人文纪录片?咱们东京台多久没碰这玩意儿了?上次有个老前辈拍《古樱花下的老式爱情》,收视才3.2%,最后还被台里批评‘浪费预算’呢。”
他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立刻激起了议论。
伊藤健司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支钢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可不是嘛!桥本君你想想,咱们现在做的都是什么?《超级变变变》收视破40%,《世界奇妙物语》稳定在20%以上,连《深夜食堂》电视剧版重播都能有10%的收视。纪录片这东西,又费钱又费时间,拍出来还没人看,何苦呢?”
坐在角落的足利崇司放下台账,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倨傲:“我倒不是觉得纪录片不好,只是关东台现在这情况,哪有资本折腾?他们连拍地方新闻的摄像机都快开不了机了,还拍纪录片?再说了,武士片、温情片才是能扛收视的,这种慢节奏的东西,观众早换台了。”
旁边的佐藤编导也跟着点头,他之前在关东台待过两年,对这边的情况熟:“足利桑说得对!十年前关东台拍《关东民俗纪行》,松井桑带着团队蹲了仨月,结果呢?收视连2.3%都没到,最后董事会直接把项目砍了,连制作部的预算都削了一半。现在野原部长让他们再拍纪录片,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渡边编导也皱着眉,手里翻着《舌尖上的霓虹》的初步方案:“还有这个名字,《舌尖上的霓虹》?听着像美食节目,可方案里又说要拍‘人’,又是老匠人又是渔民的,到底是美食片还是人物片?观众看的时候会不会不喜欢啊?再说了,市台现在拍《东京周边探访》,找了神木俊介当主持人,年轻人都爱追,咱们跟他们撞题材,能拼得过吗?”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是不看好的话。
桥本一郎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当初背叛广志后走投无路,是广志不计前嫌把他拉回制作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不是不信野原部长,只是……这次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关东台要是垮了,咱们这些跟着过来的人,说不定也得受牵连。”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浅野贵太忽然开口了。
他把手里的台账轻轻放在桌上,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气的笑容,语气却很认真:“各位,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事?野原部长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过?”
这话让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浅野看着众人,继续说:“当初他要拍《暗芝居》,大家都说‘都市怪谈没人看’,结果呢?凌晨档收视破12%,还开创了新类型,现在全霓虹的电视台都在学;后来拍《七武士》,又有人说‘武士片早就过时了’,结果票房破89亿,黑泽英二前辈都夸他‘拍出了武士的魂’;还有《超级变变变》,一开始没人愿意报名,他带着田中君去街头宣传,现在成了全国收视第一的综艺,小池知事还特意夸他‘改变了霓虹的冷漠’。”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舌尖上的霓虹》方案,手指在“关东老手艺”那一页点了点:“你们觉得他这次拍纪录片是瞎折腾,可我觉得,他心里早就有谱了。他做节目,从来不是跟风,而是找观众真正需要的东西。现在大家看惯了热闹的综艺、刺激的电视剧,说不定就想看看这种有温度的纪录片——就像《深夜食堂》,没有大明星,没有大场面,不也火了吗?”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了。
桥本一郎想起自己跟着广志做《暗芝居》时,广志熬夜改分镜,连咖啡都顾不上喝;
伊藤健司想起广志指导《深夜食堂》电视剧版时,特意带他们去水上祥的食堂体验生活,教他们怎么抓普通人的细微表情;
足利崇司想起自己去看《七武士》首映时,看到稻田决战的镜头,差点忍不住鼓掌——那镜头调度,比他拍过的任何一部古装片都要震撼。
“浅野桑说得对。”桥本一郎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愧疚,“是我想浅了。野原部长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他决定拍纪录片,肯定有他的道理。”
“可不是嘛!”伊藤健司也跟着点头,脸上又恢复了热情,“上次拍《深夜食堂》,他就说‘好节目不是拍给评委看的,是拍给观众看的’,结果真的火了。这次《舌尖上的霓虹》,说不定也能给咱们带来惊喜。”
足利崇司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算你有点眼光。不过要是拍砸了,我可不会帮他说话。”
众人都笑了起来,刚才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佐藤编导笑着说:“就算拍砸了,野原部长也有办法补救——他的脑子比咱们转得快多了。上次《世界奇妙物语》有个单元收视不好,他第二天就改了后续的剧本,下一期收视直接涨了3%。”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山田隆司、藤下健、木村浩、小林木次郎和斋藤茂走了进来。
他们是来给东京台的人添茶的,刚才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议论,脸上带着好奇。
山田隆司放下手里的茶壶,笑着说:“各位刚才聊得很热闹啊,是在说野原桑的改革方案吧?”
伊藤健司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是啊,我们在说野原部长要拍的《舌尖上的霓虹》,虽然一开始有点担心,但现在都觉得能成。”
藤下健摸了摸啤酒肚,眼神里满是好奇:“说起来,我们之前听铃木清斗桑提起过野原桑,说他特别厉害,报纸上也经常报道他的成就,什么《七武士》票房大卖,什么《哆啦A梦》漫画畅销。不过我们还是想听听各位的说法——野原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这话一出,东京台的人都来了精神。
桥本一郎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尊敬:“藤下桑,您是没跟野原部长一起工作过,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我跟您说,当初我犯了错,背叛了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把我拉回来,还让我当动画制作课的课长,负责《暗芝居》。”
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场景,眼神里满是感激:“《暗芝居》一开始没人看好,制作部的人都不愿意参与,是野原部长亲自熬夜画分镜,还跟台里申请预算,最后才拍出来。播出的时候,凌晨档啊,谁能想到收视能破12%?现在《暗芝居》都拍到第四季了,还是很受欢迎。”
伊藤健司也跟着说:“我负责《深夜食堂》电视剧版的时候,一开始不知道怎么拍才能还原漫画的感觉,是野原部长带我们去水上祥桑的食堂,让我们观察客人的表情,听他们的故事。他还说‘要拍普通人的生活,就得走进他们的生活’,最后拍出来的效果特别好,观众都说‘像在看自己身边的事’。”
足利崇司虽然话少,但也补充道:“他拍《七武士》的时候,为了还原战国时期的场景,特意去京都的古建筑群取景,还请了黑泽英二前辈当顾问。有一场稻田决战的戏,拍了整整一个星期,天气不好就等,演员状态不对就重新拍,一点都不将就。最后成片出来,黑泽前辈说‘这才是真正的武士片’,你说厉害不厉害?”
浅野贵太笑着补充:“还有《超级变变变》,一开始没人愿意报名,野原部长就带着田中君去街头、学校宣传,还亲自设计了几个简单的变装方案,教大家怎么玩。现在《超级变变变》成了全国收视第一的综艺,连小学生都知道这个节目,人与人之间的互动都多了——小池知事还特意表扬他‘促进了霓虹的社会和谐’。”
佐藤编导也说:“野原部长还特别会发掘人才。上次关东台的本田樱子酱,不是想做‘老街探访’的纪录片吗?松井桑觉得没人看,把提案驳回了,是野原部长听说后,特意找本田酱聊,还说要支持她拍。你们说,这么懂节目、又会做人的领导,哪里找去?”
关东台的人都听呆了。
藤下健张大了嘴巴,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桌上:“我的天!凌晨档动画破12%?《七武士》还让黑泽英二前辈夸了?这也太厉害了吧!野原桑才23岁啊,我23岁的时候还在给前辈端咖啡呢!”
木村浩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感慨:“而且他还又当导演又当漫画家,《幽游白书》《哆啦A梦》《深夜食堂》,全是集英社的顶流作品。我女儿天天看《哆啦A梦》,说想要个机器猫的口袋,我都不知道作者就是野原桑——这么年轻,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小林木次郎翻着手里的笔记本,语气里带着敬佩:“我之前还担心野原桑太年轻,压不住台里的老油条,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能让黑泽英二前辈佩服,能让坂田台长破例给独立制作部,这样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斋藤茂虽然没说话,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攥着传呼机的手松了些——之前他觉得广志只是运气好,现在才知道,这些成就都是靠实力拼来的。
山田隆司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铃木清斗桑没骗我们,野原桑确实是个天才。不过他也很踏实,刚才在大会议室,他还说要跟我们一起想办法,不是来指挥我们的。这样的领导,值得我们跟着干。”
就在这时,桥本一郎忽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压低声音说:“跟你们说个秘密,坂田台长对野原部长特别宠爱。你们知道吗?野原部长的独立制作部,是破例批的——只有精英二级导演才能有这个待遇,他一个三级导演就有了。上次《七武士》大卖,坂田台长还特意给制作部追加了两亿预算,说‘让野原君随便用’。”
伊藤健司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还有啊,台里都在传,野原部长就是东京台的未来。坂田台长经常跟人说‘野原君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多了’,甚至有人说,等坂田台长退休了,野原部长可能会接制作局局长的位置——你们想想,23岁啊,要是真能当上局长,那可是东京台历史上最年轻的局长!”
关东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骇。藤下健下意识地说:“我的天!在霓虹,说一个人是‘未来’,不就是说他能接班吗?坂田台长这是要把东京台交给野原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山田隆司也很震惊,他在电视台待了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就被寄予厚望的人:“以前也有天才导演,但最多就是拿几个奖,像野原桑这样,被台长当成未来培养的,还是第一个。不过想想也是,他有才华,又踏实,还能团结人,确实值得托付。”
木村浩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分析:“而且野原桑跟小池知事、服部部长都有关系,《超级变变变》还被小池知事表扬过,《舌尖上的霓虹》又能得到服部部长的支持。有这些人帮衬,他的路会走得更顺。未来接坂田台长的班,也不是不可能。”
小林木次郎点了点头,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要是野原桑真能成为东京台的未来,那咱们关东台跟着他,也能重新起来。《舌尖上的霓虹》要是拍好了,咱们关东台说不定能回到以前的辉煌。”
斋藤茂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几分坚定:“技术部会全力支持。我会把最好的摄像机调出来,保证拍出来的画面没问题。”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东京台的人聊着广志的过往,关东台的人听着,眼里满是敬佩和期待。山田隆司笑着说:“看来咱们这次没选错领导,跟着野原桑,肯定能做出好节目。”
藤下健也笑着说:“是啊!等《舌尖上的霓虹》拍出来,我一定要让浅草屋的老板看看,让他知道咱们关东台也能拍出好节目,到时候他肯定愿意跟咱们合作!”
伊藤健司拍了拍藤下健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有野原部长在,肯定没问题。咱们明天就开始准备,争取早点开拍,让观众看看咱们的实力!”
众人都笑了起来,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温暖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上的台账和方案上,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改革,镀上了一层希望的光芒。
山田隆司给大家添满茶,笑着说:“各位,茶凉了,我再给你们换一壶热的。等会儿野原桑和明日海常务开完会,咱们再一起聊聊拍摄的细节。”
佐藤编导点头,语气里带着期待:“好啊!我还想跟野原部长聊聊《舌尖上的霓虹》的分镜,看看能不能给点建议——我以前在关东台拍过乡土题材,说不定能帮上忙。”
足利崇司哼了一声,却也说:“要是需要拍古装的部分,比如老手艺的历史背景,我可以帮忙——毕竟我拍古装片比你们有经验。”
浅野贵太笑着说:“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把《舌尖上的霓虹》拍好,让全霓虹都知道,咱们东京台和关东台,能做出最好的节目!”
会议室里的笑声越来越响,之前的担忧和疑虑都消失了,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每个人都相信,在野原广志的带领下,关东台一定能重新焕发生机,《舌尖上的霓虹》也一定会成为让观众记住的好节目。
而此刻的大会议室里,广志正和明日海、松井雄一讨论着拍摄的具体细节。
他不知道小会议室里的对话,却能感受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干劲——他知道,这场改革,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窗外的秋风依旧吹着,但这一次,吹进关东台办公楼的,不再是萧瑟和绝望,而是充满希望的力量。
……
关东台大会议室的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摊开的白纸上,把野原广志握着铅笔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指尖的HB铅笔在纸上划过,沙沙声混着窗外梧桐叶的轻响,倒比空调的嗡鸣更让人安心。
没几分钟,原本空白的纸上就缀满了简笔画——左边是镰仓海边的渔船,船头站着弯腰收网的渔民,旁边用小字标着“凌晨4点,逆光拍摄,突出渔网反光”;中间是横滨东亚街的包子铺,蒸笼冒着弯弯曲曲的热气,下面写着“清晨6点,侧光拍蒸汽,特写老板娘揉面的手腕”;右边则是群马农家的厨房,老太太正往锅里下荞麦面,备注着“傍晚5点,暖光,拍面条下锅的水花和老人的皱纹”。
“这是我大概的想法。”广志把铅笔放在纸边,指了指画稿上方的标题,“《舌尖上的霓虹》,先从关东开始拍,分三部分:‘海边的鲜’‘街头的暖’‘家里的味’。”
他顿了顿,指尖在“海边的鲜”那部分敲了敲:“比如千叶的海鲜市场,渔民凌晨出海,寿司师傅天不亮就去选鱼,这些场景既有烟火气,又能体现关东靠海吃海的传承;横滨东亚街的包子铺,老板娘是第三代传人,从爷爷辈推着小车卖包子到现在开店,这是‘街头的暖’;群马的农家荞麦面,老太太每年秋收后都会给邻居送面,这是‘家里的味’——核心就是‘人’,美食只是载体,人的故事才是魂。”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铃木清斗端着茶盘走进来,刚把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就被画稿勾住了,手里的茶壶差点歪了:“广志君,这是你画的?”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画稿,手指在“横滨包子铺”的分镜上停住——那上面连蒸笼的格子数都标得清清楚楚,甚至标了“第一笼包子出锅时,蒸汽要浓,拍食客伸手接包子的动作”。
铃木清斗越看越惊讶,抬头时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你这哪是简笔画?连灯光角度都标了!我当年拍《关东风情画》,找专业分镜师画的稿,也没这么细啊。”
松井雄一也凑了过来,他比铃木清斗更懂镜头,指着“千叶海鲜市场”的分镜:“你看这组镜头,从渔民收网到寿司师傅切片,用的是跟拍镜头吧?连摄像机的移动轨迹都画出来了——广志君,你这分镜,比咱们台里老摄像师的成品稿还专业!”
明日海原本坐在旁边翻台账,听到两人的话也走了过来。他拿起另一张画稿,上面是镰仓海鲜丼的特写:鱼生铺在米饭上,筷子夹着一块三文鱼,旁边标着“特写鱼生的油光,筷子移动要慢,突出新鲜”。明日海忍不住笑了:“你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拍《深夜食堂》的时候,你让演员夹鸡蛋的动作练了十遍,原来从分镜就开始抠细节了。”
广志摸了摸后脑勺,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对关东的本土美食,不如各位熟悉。比如松井桑知道镰仓哪家的海鲜丼最老,铃木桑清楚横滨哪家的包子是传承,这些都得靠各位帮忙。我能做的,就是把镜头语言捋清楚,咱们一起找那些有传承的老店、老匠人,把他们的故事拍出来。”
“有传承的才好!”松井雄一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兴奋,“我跟你说,镰仓有个‘佐藤海鲜屋’,老板佐藤桑今年六十了,从十五岁就跟着他爹出海,现在还每天凌晨三点出海,只捕当季的鱼,说‘不是当季的鱼,没那个鲜味儿’。他儿子本来在东京做白领,去年辞了工作回来帮他,说要把这手艺传下去——这不就是你说的‘人’的故事吗?”
铃木清斗也点头:“横滨东亚街的‘李记包子铺’也一样!老板娘李桑是第三代,她爷爷当年从东南亚来霓虹,推着小车卖包子,现在店门口还挂着当年的小车。每天早上六点开门,第一笼包子肯定留给隔壁的老奶奶,说‘老奶奶看着我长大的,得让她先吃’——这故事拍出来,肯定暖!”
(模糊中华化,但日本的中华元素真的太多,大家不要深究)
广志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两句:“就是要这样的故事。咱们不用找多有名的店,就找这种有老底子、有人情味的。比如拍‘李记包子铺’,就从李桑凌晨三点揉面开始拍,拍她怎么调馅,怎么记着老顾客的口味,拍老奶奶来拿包子时的笑容——这些细节比什么都打动人。”
松井雄一越听越激动,拿起画稿又看了一遍,忍不住赞叹:“广志君,我拍了三十年片子,就没见过这么懂镜头的年轻人!你这分镜,连李桑揉面时手腕的力度都标了‘要拍特写,体现老手艺的力道’,就按这个拍,不用改,肯定出效果!”
广志笑着应下,心里却想着前世的《舌尖上的中国》——那些让观众记住的镜头,不就是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节吗?他厚着脸皮接下赞叹:“其实是参考了一些以前的想法。重点就是‘跟着人走’,别为了拍美食而拍美食。比如拍佐藤桑的海鲜屋,不能只拍鱼生多新鲜,要拍他出海时怎么跟海浪较劲,怎么选鱼,怎么跟老顾客聊天——这些东西,比美食本身更有力量。”
“说得好!”
明日海忍不住拍了下手,语气里满是赞赏,“难怪你能拍出《深夜食堂》!那种细腻的观察,就是你的才华啊!拍《超级变变变》,你抓的是人与人的互动;拍《七武士》,你抓的是人性的挣扎;这次拍《舌尖》,你抓的是传承的温度——你总能找到最核心的东西,这就是你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松井雄一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敬佩:“可不是嘛!当年拍《关东风情画》,我总想着拍景、拍习俗,却忘了拍人。现在看你这分镜,才明白过来——没有人的景,再美也没魂;没有人的美食,再香也没味。广志君,你这脑子,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广志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松井桑,其实我还有个事想拜托你。咱们要拍《舌尖》,得组个专门的团队,比如摄像、编导、录音,这些都得靠你帮忙——毕竟你最了解关东台的人,知道谁适合。”
松井雄一立刻拍胸脯:“广志君放心!我早就跟山田桑列了名单!老摄像佐藤桑,以前拍《关东风情画》的,懂关东的海、关东的街,拍出来的景有味道;年轻编导本田樱子酱,上次跟我闹着要拍老街的那个,她是关东本地人,对关东的美食门儿清,连哪家的荞麦面是手工擀的都知道;还有录音师小林桑,以前跟我拍过民俗片,能把海边的风声、包子铺的蒸笼声录得清清楚楚——这些人,都是能干活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还跟技术部的斋藤桑打过招呼,让他把那台最好的高清摄像机调出来,虽然用了五年,但画质还能打,拍鱼生的油光、包子的褶皱都没问题。要是不够,我再跟明日海常务说,从东京台调两台过来!”
广志看着松井雄一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有松井桑帮忙,我就放心了。那麻烦你现在去跟他们说说,把团队定下来,咱们明天就开始踩点——先去佐藤桑的海鲜屋,再去李记包子铺,争取下周就开拍。”
“好!我现在就去!”松井雄一揣着画稿,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叮嘱,“广志君,你等着,我保证半小时内把人都叫齐!”
看着松井雄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会议室里的气氛更轻松了。
明日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苦笑着说:“对了,广志君,我得去看看台账检查得怎么样了。上次关东台报的设备清单,说是有五台摄像机能用,结果实际能开机的就两台,这次别又来这套——希望别给我一个‘大惊喜’。”
铃木清斗也跟着苦笑,放下手里的茶壶:“你就别抱希望了。上次我跟财务对账,发现他们把‘浅草屋的广告款’标成了‘已到账’,结果浅草屋的老板说还没付,说是要等咱们有新节目了再付——这台账,估计没少藏问题。”
明日海叹了口气:“那也得去看。走,广志君,你也跟我一起去,顺便了解下关东台的财务情况——《舌尖》的预算虽然批了,但要是台账一团糟,后续拨款也麻烦。”
广志点头,跟着两人往小会议室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桥本一郎的声音,带着点无奈:“木村桑,这人事台账怎么回事?老员工补贴三个月没发了,怎么没标出来?还有设备台账,写着‘高清摄像机三台’,斋藤桑说实际能拍的就一台,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
东京台的检查人员都皱着眉头,手里的台账上画满了红圈;关东台的木村浩、藤下健等人站在旁边,脸色都不太好看。
木村浩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尴尬:“桥本桑,这补贴的事,是因为台里最近资金紧张,想着等广告款到了再发;设备的事,是之前报的时候没仔细查,想着先把预算批下来再说……”
“这哪是‘没仔细查’?这是糊弄!”
明日海走过去,拿起设备台账翻了两页,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看这页,‘录音设备十套’,结果斋藤桑说能用的就三套,剩下的要么坏了没修,要么找不到了——这要是拍《舌尖》,录音设备不够,怎么录海浪声、揉面声?”
藤下健摸了摸啤酒肚,语气里带着委屈:“明日海常务,不是我们想糊弄,是台里真没钱。上次想修那两台坏了的摄像机,财务说‘没预算’,只能放着;补贴的事,我跟财务提了好几次,他们都说‘等坂田台长批了再说’——我们也是没办法。”
铃木清斗拿起广告台账,上面红笔标着“丸井酱油欠款三百万,已逾期一个月”“浅草屋欠款两百万,未到账”。
他叹了口气:“这些广告款要是收不回来,别说修设备、发补贴,连《舌尖》的后续拍摄都成问题。”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东京台的检查人员都没说话,关东台的人也低着头,气氛格外沉重。
明日海看着手里的台账,又看了看铃木清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苦涩。
最后,明日海转过身,看向广志,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也有期待:“广志君,你也看到了。关东台的台账就是这样,烂摊子一堆。设备不够,资金紧张,广告款收不回——这《舌尖上的霓虹》,只能靠你了。要是这节目能火,广告商肯定愿意投钱,设备、补贴的问题也能解决;要是火不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后面的话。
铃木清斗也跟着说:“广志君,我们这些老家伙,对关东台有感情,想把它救回来,但没你那本事。你拍《暗芝居》救了凌晨档,拍《七武士》救了武士片,这次……也拜托你救救关东台。”
广志看着眼前的众人——明日海手里的台账还攥着,指节都泛白;铃木清斗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却没心思推;木村浩、藤下健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斋藤茂站在角落,手里的传呼机响了,却没接,只是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那本设备台账,翻到“可用设备”那一页,轻轻划掉了“高清摄像机三台”,改成了“一台(需从东京台调两台)”,又在旁边写了“录音设备:关东台三台+东京台调两台”。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依旧沉稳,语气却带着力量:“设备的事,我跟明日海常务说,从东京台调两台高清摄像机和两台录音设备过来,明天就能到;广告款的事,藤下桑,你跟‘佐藤海鲜屋’‘李记包子铺’说说,咱们在片子里给他们做宣传,让他们先付一部分预付款,缓解下资金压力;补贴的事,等《舌尖》第一期播出后,我跟坂田台长申请,先把老员工的补贴发了。”
他顿了顿,看向所有人:“至于《舌尖》能不能火,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全力。就像松井桑说的,咱们拍的是关东的传承,是关东的人情——只要咱们用心拍,观众肯定能感受到。”
明日海看着广志沉稳的样子,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他想起第一次见广志时,这年轻人还只是个刚进台的新人,却敢跟台里叫板,要拍《暗芝居》;现在,他已经能扛起关东台的改革大旗,能在烂摊子面前依旧冷静——这成长,比任何成就都更让人佩服。
他拍了拍广志的肩膀:“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给东京台打电话,让他们把设备调过来;藤下桑,你现在就去跟那些老店谈预付款;木村桑,你把老员工的补贴名单整理好,等广志君跟坂田台长申请;斋藤桑,你明天跟东京台的人对接设备,确保能正常使用。”
“嗨!”众人齐声应和,之前的沉重消散了不少,眼里又有了光。
藤下健立刻拿起桌上的座机,开始给“佐藤海鲜屋”打电话,语气里带着兴奋:“佐藤桑!我是藤下啊!跟你说个好事,咱们关东台要拍纪录片,专门拍你的海鲜屋,还能给你做宣传……”
木村浩也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补贴名单,手指飞快地写着:“老摄像佐藤桑、录音师小林桑、编导本田酱……”
斋藤茂也掏出传呼机,给技术部的人发信息,内容是“明天准备接东京台的设备,提前把线路检查好”。
铃木清斗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广志身边,小声说:“广志君,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咱们关东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广志笑着摇头:“铃木桑,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咱们所有人的事——松井桑组团队,明日海常务调设备,藤下桑谈广告,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把《舌尖》拍好,才能把关东台救回来。”
就在这时,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松井雄一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广志君!团队定好了!老摄像佐藤桑、编导本田酱、录音师小林桑,还有三个助理,都愿意来!本田酱听说要拍美食,还特意带了她妈妈做的关东煮过来,说让咱们尝尝,找找感觉!”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一个年轻女孩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脸上满是兴奋——正是之前跟松井雄一闹着要拍老街的本田樱子。她看到广志,立刻鞠躬:“野原桑!我是本田樱子!特别喜欢您拍的《深夜食堂》,这次能跟着您拍《舌尖》,我一定会好好学!”
广志笑着点头:“本田酱不用客气,咱们一起努力。你的保温桶里是什么?闻着很香。”
本田樱子立刻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关东煮:“是我妈妈做的!有萝卜、海带、鱼丸,都是关东的老味道,您尝尝!”
松井雄一拿起一串萝卜,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嗯!就是这个味!广志君,你也尝尝,这就是咱们关东的味道,拍《舌尖》,就要拍这种味道!”
广志拿起一串海带,尝了一口,确实鲜——带着海带的清香,还有点妈妈的味道。
他忽然想起美伢早上给他做的梅子饭团,心里暖暖的。
他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藤下健还在跟老店打电话,木村浩在整理名单,斋藤桑在检查设备清单,松井雄一和本田樱子在给大家分关东煮,明日海在跟东京台对接设备——心里忽然觉得,这烂摊子,好像也没那么难收拾。
就像这关东煮,萝卜要慢慢煮才入味,海带要泡透才鲜——关东台的改革,也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每个人身上,也洒在桌上的台账和画稿上。
那些曾经让人头疼的红圈和批注,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成了前进路上的小插曲。
广志拿起那幅《舌尖上的霓虹》的画稿,看着上面的渔民、包子铺老板娘、农家老太太,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大家一起走,就一定能走到终点。
毕竟,他们拍的是关东的传承,是关东的人情,是那些藏在美食里的温暖。
这些东西,永远不会过时。
前世的时候,《舌尖上的中国》为什么会直接爆火全国,甚至在海外都引起了令人惊叹的关注度?
原因就在这里。
温暖。
人情。
以及最接地气的那种对美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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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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