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给你两个选择”
江语栀现在有点后悔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因为苏妍的反应……看起来有点不稳定。
岂止是不稳定，简直像核反应聚变的前兆。
“我是喜欢祁言，你满意了吧？”苏妍缓缓抬起头，声音痛苦幽沉，仿佛从地底传来。
“为什么要逼问我？”她一步步逼近，“我是因为私心保存了他的外套，我是偷偷在相册上加了有他印记的自拍，我是因为他进了瞰链……可我只想默默喜欢他、陪着他，我有错吗？”
“不、不是……”江语栀结结巴巴地后退，“祁言毕竟是我男朋友，你好歹知会我一声吧。”
“为什么要知会你？！”她喉咙像被锐器划过，猛地破音，“你和他为什么都喜欢拆穿？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已经够可怜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难堪的爱摆到台面上羞辱？！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公司？！”
“等等——”江语栀忽然抓住了什么重点，“你被赶出公司？你不是主动离职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苏妍的表情骤然发狠，突然掐住她脖子，“我不过是在ETI比赛那天对你发了点火气，祁言就在投资人酒会上赶我走！杭城的冬天那么冷，你们有说有笑地开车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自生自灭？！”
“不是……咳咳，”江语栀不知道她手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疯狂捶打她的胳膊，“我以为你已经坐车走了……”
“走？我凭什么走？！A轮融资也有我的功劳！”
苏妍的眼神愤恨得要冒出火：“你们没那么容易甩掉我！”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仿佛真的要用力折断她的脖颈：“搬迁那天，我不过是利用投资人的压力和你不知情的心软，就轻易回到了瞰链……”
“那、那天你是故意出现在开业仪式上的？”江语栀被掐得呼吸不过来，用力挣扎，“你真的好聪明。”
“那么聪明为什么不用我？！”苏妍指尖猛地刺进她皮肤，“即使我回去，也要把我排除在核心业务之外。还让我跑腿去银行送贷款合同……为什么？就为了给你在韩芝圆那种蠢女人面前撑腰！”
“江语栀你赢得好轻松。”
“啊——”窒息的恐惧混合着被锐刺的剧痛，江语栀惊叫出声，脸憋得紫红，“我从没想过赢你！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喜欢祁言！”
“呵，是。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祁言自然会为围着你转，为你奉上业绩，送你去中台锻炼，还帮你挑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好导师。下班来门口接你，上班还能和你在办公室温存……你也很享受他的付出吧？”
“不是……等等你为什么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
“……”
江语栀毛骨悚然：“你一直监视我们？！”
苏妍沉默着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你、你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江语栀拧紧眉头，突然她想到什么，缓缓地、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眼神颤抖，“公司的事、银行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苏妍掐住她的手猛地顿住了。
“是你……你疯了吗？你会毁掉祁言！”
“闭嘴！”苏妍的瞳孔刹那间收缩如针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当时早就不在公司了。”
“你！”
“栀栀啊栀栀……”苏妍忽然笑了，看着对面吃瘪的样子，她反而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手，转而温柔地抚上她的长发。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没有证据就随便瞎说，你这样的神经大条，难怪审贷款时会被人钻空子。可偏偏……你的直觉又那么那么准。”
“你承认是你做的了？”江语栀没好气道。
“我可没说。”苏妍不置可否，“不过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江语栀警觉：“什么选择？”
“第一，你主动向公安自首，承认一切都是你利欲熏心，是你利用老板娘的身份篡改了瞰链的数据，是你和合作商串通骗取贷款。而我，自然会帮被骗的祁言修复模型，力挽狂澜。”
“可怜的行业天才被女友陷害，人们应该会喜欢这个故事，同情我们的产品。至于那笔两千六百万的欠款，不用担心……”
“第二个呢？！”江语栀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她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承认。
“第二？”苏妍的鼻腔泄出一声冷笑，“你们俩串通骗贷，证据确凿。两千六百万？足够你们坐个几十年牢，白头偕老了。”
“你疯了！我要报警！”
江语栀箭一般冲向门口，可苏妍的速度比她更快，“咔哒”一声，门框落下一把橙红色的U型大锁。
“这、这是什么？”
“锁。”
“我当然知道是锁，”江语栀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试图理解，“可谁会在屋子里面装一把锁？还、还这么大，这么长，这是锁电动车的锁吧？”
苏妍风轻云淡：“一个人在寝室住不安全，还是配一把老式锁放心。”
“你……”江语栀已经不能用正常脑回路理解苏妍了，她颤抖地举起手机，“喂，我要……”
“啪！”
手机被打到地上，四分五裂。
苏妍对上她惊愕的瞳孔：“我等你明早给我答复。早点睡吧，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语气冷静的仿佛在通知她，明早带她去吃包子和油条。
不是……苏妍你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你、你变异了？
苏妍懒得理她，关了灯径自上床睡下。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出不去，又联系不上祁言，谁来把苏妍这个罪魁祸首昭告天下？
江语栀急得在底下焦头烂额，怎么办，再不出去，瞰链被查封，祁言找不出证据，深澜很快会强制公司破产。
等那时候，祁言就真的心如死灰，他一定会为她挡下所有莫须有的罪名！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不睡吗？”苏妍的声音从上铺飘下，有些不耐烦，“再不睡，我不介意把截止时间提前到现在。”
“别、别！”
江语栀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两腿发软：“我这就睡！这就睡！”
黑暗中，她哆哆嗦嗦地摸上床梯，栽进了那个久违的狭小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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