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满殿都是演戏者，观众只有她一人！
第二天一大早，宁采薇率领舰队，再次来到大阪河湾。日本人又面临噩梦般的炮击。
大阪城是日本最大的石垣城堡，最高石垣高达十丈。可是如今它的命运，就掌控在这个来自后世的少女手中。
“轰轰-！”舰炮轰鸣声中，大阪城再次陷入血火之中。
连夜加固的工事，纸糊一般被摧毁，坚固的城墙在重炮的铁拳下瑟瑟发抖，岌岌可危。
日军的大筒和铁炮，微弱的反击着。他们的火器声响比之舰炮，犹如狮虎吼叫下绵羊的哀鸣。
更要命的是，日军火器的射程，根本就够不到两里外的舰队，只能白白耗费弹药，聊以自慰的还击。
无法杀伤一个敌军，可是他们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巨大的伤亡。
身经百战的丰臣家武士，都被这种战争打懵了。
城头的丰臣家纹大旗化为纷飞的蝴蝶，守城的日军血肉横飞，武士们歇斯底里的怒吼变成了惊恐的惨叫。
“啊——”
“八幡大神！”
“竟如野狗般死去！”
武士再凶悍也是血肉之躯。几轮炮火之后，损失惨重的日军士气荡然，很多足轻忍不住就要逃走，被武士怒吼着斩杀。
数百武士率领千余足轻，不管不顾、飞蛾扑火般的抱着一罐罐的火药，往河边冲来，意图发动决死火攻。
“七生报国！”
“扣楼塞！”
“为太阁效死！”
“神国无敌！”
可是他们还没有靠近河岸，就被战船上数以百计的灵活小炮，发射散弹收割，五雷轰顶一般的输出。
日军在炮火洗礼下死伤累累，却连一个敌军都无法杀伤，一艘敌舰都无法烧毁，就在河岸上被屠杀般消灭。
与其说是樱花般凋零，还不如说是野狗般死去。
在领先时代一百多年的火器面前，武士道的力量何足道哉？
旗舰甲板上的宁采薇放下单筒望远镜，心头浮现一句后世的军事术语：降维打击。
这次炮击大阪，已经说不上是战争了，而是严重不对称的降维打击。
可是她也很清醒。她知道这种降维打击，也只能通过战舰炮击沿海城池来完成，局限性很大，不值得骄傲自满。
倘若大阪是远离海岸的内陆城池，那么这种降维打击就不可能存在了。
沉重的舰炮一旦运到陆地上，机动性能极差，保障难度极高，不但难以发挥这么大作用，还可能被敌人缴获，成为敌人的战利品。
火炮真要有那么大的作用，历史上的明军也不会输给后金。
海外八旗要成为真正的强军，绝不能只靠领先时代的火器，更要依靠领先的组织管理、教育训练、尚武精神、制度保障，必须是一整套完善体系的建设。
宁采薇想到这里，对身边的张袷说道：“张将军，是否可以准备登陆攻城了？”
张袷道：“城墙快垮了，末将以为可以登陆了。再说，我军的砲弹也经不起这么消耗下去。”
宁采薇点点头，“传令，登陆！”
旗语一打出，一阵苍茫的号角声就幽幽响起。与此同时咚咚战鼓声就隆隆敲响。
舰队保护的运兵船上，一队队土著战士列队走上甲板，身披盔甲，手持刀盾。
土著兵足有五千人。是徐渭当靖州刺史时，苦心挑选、驯化的仆从兵，以此来弥补汉人兵员的不足。
在宁采薇看来，就是所谓的炮灰部队。可是这些炮灰部队的装备可不差，战力也不差。除了没有火器，他们装备了精良的岱山产铁甲、刀盾。
各艘战舰上，五千名身披铁甲的八旗兵也在甲板列队。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其中三千火枪队，一千装备手铳、骑枪的骑兵，一千鸳鸯阵组成的混编步兵。
靖海军的这款火枪已经完全定型，不但是燧发枪，用的还是定装弹药，无论是发射速度、威力、射程、防潮技术，都比日军引以为傲的铁炮强出一大截。
而且这种被朱寅命名为‘光明式’的火枪，还配备了枪刺，可以用打白刃战，为此火枪兵还专门训练刺刀术。
宁采薇也不藏拙，一口气拿出一万人的兵力登陆作战，战舰上只有三千人。
狮子搏兔！
她要在京都的援军赶来之前，干脆利落的攻下大阪城！
…
此时，本丸御殿的天守阁上，宁宁和茶茶看着这凄惨的一幕，脸色苍白。
两个女人心中充满了恐惧。
从昨天到今天，八千多守军死伤近半，士气崩溃，可并没有消灭哪怕一个敌人！
京都的秀次，还能来得及赶到吗？
“上様几天后才能收到消息，”茶茶双拳紧握，“大阪该怎么办？”
宁宁没有说话，只能念着佛经，拨动佛珠。
强敌兵临城下，坚城亦不可恃，她们又能如何？
可要是立刻自刎，她们又不甘心。
此时守军虽然还在抵抗，可外城的底层百姓，大多都跑光了。
内城的豪商和权贵们，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
“轰隆——”一声，东边的城墙在重炮连番的轰击之下，终于坍塌了半里多宽。
与此同时，运载土著们的船也登陆了。
五千土著在战舰炮火的掩护从容下船，然后在汉人军官的指挥下整队列阵，很快就发动了冲锋。
“冲进去就能抬旗了！杀！”
“杀！立功抬旗！”
五千土著在汉人队长、都尉、营主的统带下，凶猛的冲向被轰开的城墙，争先恐后。
四五千残存的日军也蜂拥着冲出来，阻止土著入城。
大阪城顿时爆发了惨烈的白刃战。
喊杀声惊天动地。
日军的凶悍善战很快就展现出来。虽然土著装备精良，可是论起战斗意志，就不是日军的对手了。
这些土著已经被徐渭训练了几年，绝对是土著中的精兵。但面对日军却有点不够看。
单兵战力明显不如日本武士。
好在他们的纪律性训练出来了，在汉人军官的督导下，倒也打的不错。虽然表现不如日军，却仍然给日军造成了很大压力。
“砰砰砰砰—”此时的日军铁炮队，终于开始发威了。一千日军铁炮队，站在后面的高地，以三段击的战术，对攻城的土著进行近距离的排队枪毙。
弹丸呼啸着一片片轰出，打的土著兵嗷嗷惨叫。
数以百计的土著兵，被日军堪称凶猛的铁炮队打死打死。幸好他们有铁甲盾牌，伤亡少了很多。否则的话，面对如此凶狠的铁炮射击，他们已经崩溃了。
城墙缺口内外，两军厮杀在一起，将大阪城化为了修罗场。日军特有的法螺“呜呜”声中，大武士挥动折扇，折扇每一挥动，就响起一片铁炮的轰鸣，闪起一片太刀的寒光。
日军越打越是凶猛，尤其是那些武士，不要命的带头冲锋，打的土著兵连连后退，渐渐占据了上风。
“敌军大筒虽然厉害，白刃战却非神国武士对手！”
“敌军只是大筒厉害，武力原来稀松！”
“神国必胜！敌军不过是纸老虎！真实武力不过如此。”
天守阁上，神社的巫女般正摇动着神乐铃跳着祭神之舞，祈祷八幡大神的护佑。
宁宁和茶茶等人见到武士们奋不顾身，勇猛无敌，慢慢压制了攻城的敌军，不禁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
“北政所殿下！”大阪城代中村一氏说道，“敌军除了战舰和大筒，不足为惧了！”
“以臣下所见，敌军战力有限，大阪城有惊无险。”
五奉行之一的增田长盛也露出笑容，“请北政所殿下、淀殿様放心吧！懦弱的敌军只能海上逞凶，可是他们一到了陆地上，就原形毕露，不堪一击了！”
“武士们视死如归，武道如铁，太刀锋利可斩风云，铁炮犀利可碎铁石！在陆地上能击败神国武士的军队，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留守大阪的权贵和豪商们，此时也都惊魂稍定。很多人甚至对敌军心生轻蔑了。
原来，战舰高大、火器可怕的海盗军，真的打起仗来也不过如此，并非神国武士的对手。
那么，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宁宁美丽端庄而雍容华贵的脸上，终于露出之前的自信笑道。
“有武士们的神勇无敌，大阪城可以化险为夷了。我代表太阁殿下，会重重封赏武士们的。”
“诸君请好好努力吧，拜托了。”
“哈依！”
…
此时，土著兵不支之下后退，又被汉人军官组织着继续攻击。
“不要乱！”
“夫人在看着你们！后退者死！”
“给老子上！不想抬旗了么！”
“杀！”
在汉人军官的督战之下，土著兵再次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和日本武士死磕。
“杀！立功抬旗！”
战况一时再次胶着起来。
双方激战半个时辰，已经死伤两三千人。攻城的土著兵固然伤亡惨重，可是日军也伤亡近千，疲惫不堪。
宁采薇站在甲板上观战，她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可是张袷却知道，她有些不高兴了。
谁都能看出，土著兵的战力，明显不如日军。
不是装备的问题，完全就是斗志、战意的差距。
“夫人也不必气恼。”张袷笑道，“这些吕宋土著，向来打仗就不行。能够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用徐先生的话说，靖州有的是土著，有的是想抬旗吃饷的蛮子，死了也不用心疼。”
“再过一会儿，等日军的血快流干了，就让他们撤下来修整，咱们八旗大军就上了。”
宁采薇点点头：“差不多就撤下了吧，虽然土著命不贵，可训练他们也非易事，毕竟是徐先生的心血，也不能损失太大。要不然的话，将来土著们也不愿意为咱们效力。”
就在土著兵再次不支之时，他们久等的战鼓声终于敲响。
他们按照之前多次训练的动作，踩着鼓点往两边撤去，空出大片的位置。
几乎同时，三千八旗火枪兵终于大步上前，接替了土著兵的战斗位置，动作整齐划一的操作火枪，熟练无比。
日军刚要准备冲锋，尖锐的哨声就凄厉的响起，随即就看到对面的令旗…狠狠挥下！
紧接着，一片火光连同烟雾升起，随即就是响成一片的火枪轰鸣。
“訇訇訇—”
大片的弹丸犹如金属暴雨，狂暴的横扫而来，似乎整个空间都被密集的弹丸撕碎。
准备反击的日军，就像被狂风吹过的麦浪，大片大片的倾倒！
不知道多少日军，被这一轮突如其来的凶狠齐射，打死打伤。
弹丸击穿他们单薄的胴具，钻入他们的身体，撕裂他们的肌肉、脏腑。
“啊——嗷——”
痛苦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犹如地狱之门骤然开启。
纳尼？！天守阁上的日本贵人们蓦然惊骇，呆若木鸡。
敌军的铁炮能打这么远？还能这么凶猛？
他们没想到，敌军的铁炮能在百步之外开火，威力还这么大。
可是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感到大地有点颤抖。只见敌军中冲出一支骑兵，犹如一股铁流，冲向在火枪轰击下死伤惨重的日军。
仅存的两千多日军，犹如一块破布一般，被敌军铁骑撕碎，陷入灭顶之灾，彻底崩溃了。
大阪城完全洞开了。
直到此时，天守阁上的日本贵人才突然惊醒。
敌军的陆战武力，哪里弱了？弱的是最先打头阵的那些皮肤黝黑的南洋兵啊。而后面的敌军，根本就是虎狼！
就连武士们也不是对手！
可是明白了这一层又有何用？大阪城已经陷落了！
随着骑兵粉碎日军的最后抵抗，靖海军一拥而入，包围了本丸御殿。
整个大阪城，很快就被控制。
日军俘虏，被心存报复的土著们屠杀殆尽。宁宁、茶茶等人都被俘虏。
豪商们的金银财物，全部被洗劫。
秀吉藏在大阪城的两百多万白银、十万斤火药、三十万石粮食…全部落在宁采薇手里！
一下子发了横财。宁采薇很是感慨。她辛辛苦苦经商，如今朱家只有百万两的积蓄。还是抢钱最快啊。
此时，不过是巳时三刻。
到了中午，丰臣秀次终于率领一万援军赶到大阪城下。
可他得到了大阪城已经陷落的消息。
丰臣秀次又惊又怒，情知丢失大阪城的可怕后果。为了尽快夺回大阪城，他都没有修整，就发动了攻击。
午时七刻，双方在大阪城外激战。双方都有火枪、火炮、骑兵，表面看起来谁也不缺啥。
大战一个多时辰，结果丰臣秀次大败，日军死伤六千，靖海军伤亡不过一千多人。
已经丧胆的丰臣秀次再也顾不得大阪城，率领几千残兵仓皇北逃。
一天之内，靖海军两次大胜，歼灭日军一万四千人。八旗军的伤亡只有一千五百，土著兵却伤亡两千多。
不过，靖海军携带的弹药，也消耗大半。
解决了丰臣秀次，宁采薇踩着丰臣家的家纹和马印，大摇大摆的进入本丸御殿天守阁，入主秀吉的表御殿（议政殿），坐在秀吉专用的千叠敷上。
然后召集众将参加军议，审问被俘的日本权贵，俨然大阪之主。
只是，她从始至终都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在日本人看来，显得十分神秘。
…
大明使团的船离开京都不到两个时辰，就遇见了宁采薇派来接应的十几艘小型战船。
“停船！”战船上的靖海军将领打出旗语，“投降！”
这些战船虽然小，只能在河道航行，可也都装备了轻型火炮，足以击沉大明使团的几艘船。
因为大明使团的船上没有火炮，打起来肯定没有胜算。
看着战船上装备的火炮，郑国望等使团官吏，都是脸色发白。
这些人不是日本人，难道是攻打大阪的海盗？他们居然派人溯流北上了？是去乘虚攻打京都？
朱寅大声说道：“你们不是日本人！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在下乃大明使臣，这是出使日本的大明使团！”
带队的靖海军将领只有一条胳膊，正是朱寅熟悉的部下，镶黑旗旗长、节度使府牙卫都统曹信！
曹信看到朱寅安然无恙，顿时如释重负，同时又佩服的五体投地。主公真神人也！
曹信这次率领五百人接应朱寅，当然早就受到宁采薇的叮嘱，他演技就算一般，也不会让郑国望等使团成员看出破绽。
“大明使臣？”曹信嘿嘿一笑，“大明使臣又如何？如今大阪城都是我们的，你们要想平平安安，那就老老实实的。”
“传令！押着他们的船，敢逃跑就开炮！”
朱寅凛然说道：“阁下是海上做大事的吧？听闻有舰队攻打大阪城，声势浩大，可见阁下也是视日本为敌，和大明应该同仇敌忾…”
“哈哈！”曹信大笑，“不错，攻打大阪城的，正是我家夫人，海明月！你们这些大明使臣有没有分量，就看我家夫人买不买账了。”
“没想到，去京都打探消息，却捉了什么大明使臣！”
郑国望忍不住说道：“在下想求见你家夫人海明月，有要事相商。这位将军，我等代表大明，代表天子…”
曹信冷笑道：“着啊。想和我家夫人谈判？那就看看你们有多少成色了。”
……
南下顺风顺水，船队速度很快。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了大阪河湾。
此时的大明使团，已经“失去”了自由，被“海盗”战舰押送这，无法逃离。
接着，郑国望、徐渭就跟着曹信，进入已经成为海盗巢穴的大阪城谈判。
郑国望不知道大阪城白日的激战，可她能感知到，白天死了很多人。
海盗实力有多强？居然能打下固若金汤的大阪城？
郑国望和徐渭没有立刻见到海盗首领，而是被分开之后，在偏殿晾了一个多时辰，又冷又饿的等到戌时四刻，才被传见。
她不知道的是，徐渭在另一个房间，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又是烤火。独独是她一人在受罪。
郑国望忐忑不安的来到本丸御殿，进入丰臣秀吉的表御殿，看到满殿都是气息冷冽的海盗头目。
坐在上首的一群人，都是高鼻深目的洋夷。
但是这些洋夷大海盗，显然还不是首领。
坐在最中间的海盗首领，是个身穿玄甲，戴着面具的女子，必然就是那个海明月了。
即便是大明使者，郑国望此时也腿肚子打颤，生怕海盗不可理喻，蔑视大明天威。
徐渭很快也被带到了。
“夫人！”曹信行礼道，“这两人自称大明使团的副使和幕僚，叫郑国望和徐渭，说是求见夫人…”
“大明使团副使？”海明月语气冰冷，声音有点怪异，“本夫人刚收到消息，说日本国王被大明使团抓走了，连秀吉在京都的聚乐第都抢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郑国望镇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拱手道：
“夫人真是消息灵通。不错，正是我等所为。日本朝廷反抗大明，必须严惩，虽远必诛。”
说完从怀中取出使团的印信，“此乃使团文书凭证，夫人一看便知。”
“好个虽远必诛。”海明月语气讥讽，她接过文书看了一下，“果然是大明使臣。呵呵，奉诏出使日本，却做出劫持日本君臣，打劫财物的勾当，啧啧。”
说到这里，她面具后面的目光烁烁盯着郑国望，“本夫人带了一万多人，数千里迢迢的从南洋来到日本，就为了金银。听说聚乐第有一千万两白银，真的么？都被你们拿了？”
郑国望脸都绿了。什么？一千万两白银？哪有这么多！大明国库也没有这么多啊！
“夫人真是说笑了。”徐渭苦笑道，“我等的确缴获了聚乐第的财物，夫人消息灵通，我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但夫人所言白银千万两，却是绝无可能啊。”
“哦？”海明月冷哼一声，“你别告诉我，连三百万都没有。那可是京都聚乐第！谁不知道日本太阁有金山银山？”
“银子呢？在你们的船上？”
郑国望欲哭无泪，“真没有那么多。别说千万，就是三百万都没有啊。”
她真的好伤心。
本来一百多万两银子，一半大家分掉，一半带回去交给皇上，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可是谁知，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要落入海盗手里了。
曹信赶紧说道：“夫人，肯定在他们船上，他们有一条船，很沉！”
“来人！”海明月喝道，“缴了他们的银子！”
徐渭赶紧说道：“夫人！银子可以给你们，只是…能不能护送我等回大明？我们的船并非海船，受不得波涛颠簸…”
“送你们回大明？倒不是不可。”海明月冷笑，“可本夫人有什么好处？”
还要好处？郑国望气的花容失色。
金银财宝你们要夺走，还额外要好处？
郑国望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意，说道：
“夫人，在下还是大明国舅。若是夫人能高抬贵手，在下可以代表朝廷和皇上，将来尽量给予方便…”
忽然曹信说道：“夫人，此人既然是大明国舅，不如扣押下来，向皇帝要赎金！”
“还有日本君臣，也扣押下来，向日本人换银子！或许向大明要赎金！”
却听海明月点头道：“好！把他们扣押下来，再把日本君臣也夺过来！”
“大明皇帝要是不拿一百万两银子来换，就不放人！”
郑国望闻言，顿时浑身冰冷。海盗不但抢走了使团的金银，还要额外再勒索一百万两！
徐渭忽然神色平静、智珠在握的笑道：“夫人且慢，在下有话说。”
郑国望顿时心生期待。
可惜她不知道，满殿都是演戏者，观众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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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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