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农女开荒:我带全村卷成皇商! > 第38章 皇命难违备战急

第38章 皇命难违备战急


晒谷场的麻雀被马蹄声惊得扑棱棱飞起时,苏婉儿的指甲已在信匣木头上掐出月牙印。

龙纹封泥的余温还烙在掌心,信笺上"内廷用度"四个字像烧红的铁,烫得她喉咙发紧——三个月前带着村民在乱石滩刨出的第一垄地,如今要过皇家的眼了。

"都围过来!"她扬了扬信笺,声音比往日高了三分。

晒谷场的嘈杂像被剪刀剪断,七婶刚塞进三狗子嘴里的糖块"啪嗒"掉在地上,赵大爷的烟杆停在半空中,烟丝簌簌落进粗布裤脚。

阿牛最先挤到跟前,汗津津的额头蹭着她的衣袖:"婉儿姐,是要选咱们的稻子进皇宫?"

"是选农桑贤能。"苏婉儿扫过人群,看见老李家新娶的媳妇攥着围裙角发抖,看见王二麻子蹲在墙根抠指甲——上回他说"科学能当饭吃"时,也是这副坐不住的模样。

她把信笺举高些,朱印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三日后采办司的人来,看的是咱们的田,咱们的种,咱们的法子。"

人群里起了嗡鸣。

七婶突然抹起眼睛:"我就说,咱娃子们蹲田埂记数据没白熬!"赵大爷把烟杆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到脚边的谷堆上:"要我说,把东头那片改良田收拾利索,让官儿们看看啥叫"土坷垃里种金豆"!"

苏婉儿注意到他粗糙的指腹正摩挲着裤袋——那里还装着今早他硬塞给她的谷粒,说是"老辈人种了半辈子的稻,比不得你们的新法子,可这粒儿最饱满"。

她心里一热,拔高声音:"这不是选哪块田,是选咱们青山坳的底气!

周文昌的粮行压了咱们三个月价,就等着看咱们出丑。

可咱们得让他知道——"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晒谷场边堆着的新米、挂着露水的青菜、编得整整齐齐的草绳,"科学种出来的庄稼,经得住日头晒,经得住秤杆称,更经得住皇家的眼!"

"经得住!"阿牛攥紧拳头吼了一嗓子,三狗子跟着举起稻穗晃,小孙的本子被碰得哗啦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苏婉儿看着这乱糟糟的劲头,嘴角终于松了些——这些曾经只会按节气下种的庄稼把式,如今能说出"积温不够要补光",能蹲在田埂记虫眼数,能为了育秧棚的朝向争得面红耳赤。

她伸手按住阿牛的肩膀,掌心触到年轻人绷紧的肌肉:"阿牛,带李四、王二麻子去东头田,把稗子清干净,稻穗要齐,行距要匀。

记着,每垄留三株最壮的做样本。"

"得嘞!"阿牛应着,扯了把王二麻子的褂子。

王二麻子起初还梗着脖子:"我种了二十年地,还不会清稗子?"可被阿牛拽着往田埂走时,到底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竹篓,嘴里嘟囔:"让我看看那啥"样本株"到底啥模样。"

"孙大嫂。"苏婉儿转向抱着竹篮的妇人,"把地窖里的新米、腌菜、蜜枣各装五坛,坛口用桑皮纸封,外头糊层黄泥。

要挑颜色最匀的,米要筛三遍,枣核得抠干净。"孙大嫂点头,指尖已经开始拨拉竹篮里的坛罐,突然抬头:"那......那蜜枣要放桂花吗?

上回您说宫里爱清香味儿......"

"放。"苏婉儿想起前几日在县学借的《内廷膳食录》,"但只放半把,要能尝出桂花香,又不盖了枣甜。"孙大嫂眼睛亮起来,转身往家跑时,竹篮里的坛罐撞得叮当响,倒像敲着得胜鼓。

"赵爷爷。"她走到老支书跟前,老人正用烟杆比画村口的路,"您带几个壮劳力修村道。

坑洼处填碎石,碎石上覆细土,要踩得实,走起来不硌脚。

道边的野荆条砍了,留两株开紫花的——"她指了指田埂边的灌木,"看着鲜亮。"

赵大爷的烟杆停在半空:"你这不讲究"实用"了?"

"皇家的人没走过咱们的泥路。"苏婉儿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道,"他们要看的,是咱们把穷山坳变成金窝窝的本事。

路平了,心就顺了;景亮了,眼就暖了。"她抬头时,看见老人眼角的皱纹里浸着笑,烟杆往地上一戳:"成!

我带栓子他爹、二柱,今儿日落前把道修出个样儿来!"

小孙突然挤过来,本子上沾着稻壳:"婉儿姐,数据要抄几份?

采办司的人会不会问积温?

上回萧公子说......"

"抄七份。"苏婉儿想起萧珩前日留下的《商路验粮要则》,"一份给看,一份给查,剩下五份备份。

积温、光照、虫害率都要标红,特别是咱们改良红壤的法子——"她摸了摸裤袋里的记事本,周文昌的压价单还在,"要让他们知道,石头缝里能长稻,是因为咱们懂土性。"

日头西斜时,晒谷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了。

苏婉儿蹲在田埂上,看阿牛他们猫着腰清稗子,看赵大爷带着人用石夯砸路,看孙大嫂的灶房飘起蜜枣的甜香。

风里有新翻泥土的腥气,混着桂花香,像一坛刚开瓮的酒,醉人得很。

可她的手指还捏着信笺,背面萧珩前日写的"周文昌已往京城送银"几个字,被汗水洇得模糊。

三日后,采办司的人来,周文昌的人也必来。

她望着东头山坳里若隐若现的粮行旗号,摸出怀里的铜哨——这是萧珩留下的,说有急难时吹三声。

"婉儿姐!"阿牛的喊声响彻田埂,"您看这株稻!

穗子比前日又大了半寸!"

她站起身,阳光把影子投在稻田里,像一只张开的手。

远处传来石夯的"咚"声,一下,两下,像心跳。

三天后,这里会站满穿官服的人,会响起算盘珠子的响,会有周文昌的人躲在暗处挑刺。

但此刻,她望着阿牛举着的稻穗,望着赵大爷用烟杆比画路宽,望着小孙追着三狗子记数据,突然觉得那些风雨都远了。

"把那株稻做标记。"她朝阿牛喊,声音混在风声里,"就标"科学"。"

山风掀起她的衣袖,露出腕间褪色的手表——这是她穿越时唯一留下的现代物件。

指针指向申时三刻,离考察团抵达还有六十三个时辰。

她摸了摸手表背面刻的"2023",又摸了摸口袋里赵大爷塞的谷粒。

泥土的温度透过指腹传来,像一根线,把过去和现在,把青山坳和皇宫,缝在了一起。

村外传来马蹄声,比上午那匹更急。

苏婉儿眯起眼,看见远处官道上腾起的尘烟——是萧珩的信鸽?

还是周文昌的人?

她把铜哨塞进嘴里,又慢慢拿出来。

晒谷场的灯火次第亮起,阿牛举着稻穗往家跑,喊着"娘,我要吃三个馍!",赵大爷的烟杆在暮色里明灭,像颗不落的星。

三日后,会有答案的。

她想着,转身往祠堂走——那里还堆着没抄完的数据,没画完的育秧棚图,没算完的成本账。

风里飘来孙大嫂的吆喝:"蜜枣好了!

都来尝!"

可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https://www.02ssw.cc/5026_5026333/11111114.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