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农女开荒:我带全村卷成皇商! > 第45章 巧思妙策胜一筹

第45章 巧思妙策胜一筹


祠堂里的茶盏还剩半盏,苏婉儿的指尖抵着温热的瓷壁,指节微微发白。

前院石磨吱呀声忽然顿住,像是被人猛地抽走了力气——她知道,是阿牛把最后一筐甜根儿倒进去了。

"周文昌押了粮栈凑银子,这事儿得往深里想。"萧珩的声音像浸了山涧水,"他不是要和咱们抢清河县的市集,是盯着下个月的皇家采办。"

他屈指叩了叩桌上那封洒金笺,"能进御膳房的蜜饯,甜不是本事,得甜得有讲究。"

苏婉儿的指甲在信笺边缘轻轻划了道浅痕。

皇家采办的帖子是三天前到的,随信还附了御膳房的单子:要"有故事的珍馐"。

可周文昌的蜜饯早占了半条商路,若单拼糖霜厚,青山坳的米糕蜜饯根本不够看。

"咱们得推新。"她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稳。

祠堂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窗棂,投下一片阴影,"不是改甜口,是做别人做不出的——养生的。"

"养生?"马老板的粗眉拧成疙瘩,"那些老爷太太们讲究这个?"

"上个月王秀才给我看县志。"苏婉儿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纸页,边角沾着米浆,"青山坳的野枣子,县志里记着"味甘性温,补气血";甜根儿熬的浆,老人们说"润喉肺,消秋燥"。"

她指尖点过纸页上的字迹,"周文昌的蜜饯用的是精糖,咱们用甜根儿浆、野枣蜜——既是甜,又是补。"

林师傅突然直起腰,腰间的面袋蹭得桌角沙沙响:"我前日试了回,把野枣去核蒸软,拌上甜根儿浆晒成枣脯,不黏牙,还带股子清苦回甘。"

他从怀里摸出块帕子,展开是半块深褐的枣脯,"王二婶尝了说,像她嫁过来那年,婆婆藏在陪嫁箱底的蜜枣——不是齁甜,是甜得心里暖。"

周先生轻咳一声:"这就有故事了。"他翻开阿牛抱来的粗布包,里面塞满皱巴巴的纸团,"老李家小子说他妹小时候咳得厉害,他娘用甜根儿浆煮梨;张猎户媳妇说她男人进山前,总揣把野枣脯——这些,都能写成"养生经"。"

萧珩忽然低笑一声,玉牌在腰间轻撞:"我让在京城的伙计寻了位太医院退下来的老医正,明日就能到。"

他望向苏婉儿,眸底的冰融成春溪,"他能给咱们的枣脯写张"养生方",比十个故事都金贵。"

祠堂里的空气突然热了。

马老板一拍大腿站起来,怀里的地图卷差点掉地上:"我这就去镇里,把咱们新制的枣脯送到陈掌柜的茶棚!

他那铺子挨着驿站,南来北往的官差都爱去——"

"慢着。"苏婉儿伸手按住他胳膊,"先送十斤去县学。"她想起前日在晒谷场,县学的孙夫子蹲在竹匾边尝米糕,胡子上沾着糖霜直咂嘴,"读书人的嘴刁,可笔杆子更刁。

他们要是写几句"青山坳蜜脯,甜而不腻,养生佳品",比贴十张告示都管用。"

林师傅已经卷起袖子往祠堂外走,粗布围裙擦过门框时带落片蛛网:"我回灶房再试两回火候!

要是能把枣脯晒得透亮,像琥珀似的——"他的声音随着脚步渐远,混着石磨重新转动的吱呀声,"保准那些贵人见了就挪不动腿!"

周先生抱着布包跟出去,走两步又折回来,把半块甜根儿塞进苏婉儿手心:"我让人把老李家小子的故事抄在洒金笺上,每页角压云纹——就跟皇家采办的帖子似的。"

他顿了顿,"故事得配得上养生方,方子里的理儿,也得衬得起故事。"

祠堂里只剩苏婉儿和萧珩。

风掀起窗纸,吹得桌上的县志哗哗响。

苏婉儿捏着甜根儿,指腹蹭过上面细密的纹路——这是阿牛天没亮就去后山挖的,根须上还沾着新鲜的土。

"你明日去京城。"萧珩突然说,"老医正虽来,但御膳房的张公公...得当面递帖子。"他从袖中取出块羊脂玉牌,"拿这个去萧记布庄,他们会安排。"

苏婉儿望着玉牌上浅刻的"萧"字,忽然笑了:"你倒会偷懒,把麻烦事都推给我。"

"我可没偷懒。"萧珩弯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我让人盯着周文昌的粮栈——他押了粮栈凑银子,可粮栈里存的不是粮。"他声音放得极轻,"是盐。"

苏婉儿的手指猛地收紧,甜根儿的尖儿扎进掌心:"他...私盐?"

"不确定。"萧珩退后两步,玉牌在腰间晃出细碎的光,"但下个月皇家采办的评审官,是盐运司的陈大人。"

祠堂外传来阿牛的吆喝:"林师傅!火候大了!枣脯要焦啦——"

苏婉儿深吸口气,把甜根儿放进衣襟里贴着心口。

她摸出那封皇家采办的信笺,"养生"两个字在阳光下泛着金。

山风卷着米香涌进来,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周文昌有银子,有私盐,可青山坳有甜根儿里的故事,有野枣脯里的暖,还有...

"我明日一早就走。"她把信笺折好收进锦囊,"你帮我盯着县学的孙夫子,他要是写了文章,立刻让人抄五十份贴到各乡各镇。"

萧珩点头,转身要走时又停住:"对了,周文昌今日派了人去镇东茶棚,说是要试卖新蜜饯。"他侧头看她,"甜得发腻的那种。"

苏婉儿笑了。

她想起昨日王二婶在晒谷场说的话:"咱们的枣脯啊,甜得像小时候蹲在灶前,看娘熬甜根儿浆——火不能大,得慢慢煨,甜才透到心里。"

三日后,县学的孙夫子在茶棚喝了盏茶,尝了块青山坳的野枣脯,当场挥笔写了篇《甜根记》:"其甜也,非蜜非糖,乃山风吻过野枣,浸了甜根,岁月煨出的暖。"这篇字被马老板让人用洒金笺抄了,贴满清河县的城门墙。

五日后,苏婉儿带着老医正写的"野枣甜根养生方"进了京城。

萧记布庄的管事见了玉牌,立刻备了马车送她去盐运司。

陈大人捏着养生方看了半响,突然问:"这甜根儿,可是青山坳后山的?"

"正是。"苏婉儿想起阿牛说的,后山的甜根儿得在晨露未散时挖,"那里的土松,根须吸足了山泉水,浆更清,味更甘。"

陈大人抚着胡须笑:"我母亲从前总说,她小时候在青山坳长大,最馋甜根儿浆煮的枣子。"他把养生方递给随从,"明日带她尝尝——要是合口,这皇家采办的单子...倒得重新排排了。"

可就在评审前三天,马老板的快马冲进青山坳。

他翻身下马时带翻了晒枣脯的竹匾,金黄的枣脯滚了一地:"周文昌把蜜饯价钱砍了一半!

镇里的铺子都抢着进他的货,说咱们的枣脯贵!"

祠堂里的烛火忽明忽暗。

苏婉儿捏着孙夫子的《甜根记》,纸页被攥出褶皱。

窗外的秋虫突然噤声,像是也在等她开口。

"他降他的价。"她突然抬头,眼里燃着簇小火,"咱们...把枣脯装进锦盒。"

"锦盒?"马老板瞪圆了眼。

"对。"苏婉儿摸出块从京城带回来的洒金帕子,"用金丝线绣上山楂树,盒底垫这帕子——再把孙夫子的文章、老医正的方子都装进去。"她的指尖划过帕子上的针脚,"周文昌卖的是蜜饯,咱们卖的是...青山坳的岁月。"

萧珩靠在门框上笑:"我让人从扬州调了批锦盒,后日到。"

马老板一拍大腿:"我这就去镇里,把茶棚的桌子擦得锃亮!

让那些买周文昌蜜饯的人看看,咱们的枣脯...是要供在案头,慢慢品的!"

祠堂外的石磨又转起来,这一回,吱呀声里多了股子锐劲儿,像是要把秋夜的凉都碾碎。

苏婉儿望着桌上的锦盒样品,月光透过窗纸爬上去,在"青山坳"三个烫金小字上跳着。

后半夜,她做了个梦。

梦见晒谷场的竹匾铺到了京城的御膳房,小丫头踮着脚够的不是米糕,是锦盒里的枣脯。

王二婶的笑声混着石磨声,比山风还亮:"慢些拿,这甜得细品——"

可梦忽然碎了。她听见窗外传来马蹄声,急促得像是要踩碎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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