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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流涌动危机现


山坳里的唢呐声直到月上柳梢才渐弱。

苏婉儿站在晒谷场边,看王二婶把最后一筐枣脯收进瓦罐,阿牛还举着那方黄缎圣旨不肯撒手,被他娘揪着耳朵往家拖。

晚风裹着枣香钻进她的衣领,可她指尖捏着的帕子早被冷汗浸透——方才在祠堂外,萧珩说要往南边送甜枣时,她瞥见官道方向有两骑快马掠过,马蹄声碎得像冰碴子。

"婉儿姐!"阿牛娘的大嗓门炸响在院门口,"林师傅非说要煮酒酿庆贺,你快去劝劝,他把过年的糯米都搬出来了!"

苏婉儿应了一声,刚要抬脚,腰间的铜铃突然轻响——是萧珩的暗号。

她转身往村后竹林走,月光透过竹叶在青石板上织出碎银,萧珩倚着老竹,手里捏着半块被揉皱的纸。

"周文昌的人刚从县学出来。"他把纸摊开,是张酒楼账单,"这月十五,他在醉仙楼摆了三桌,坐的都是漕运行的陈头、米行的赵掌柜。"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儿在陈大人跟前,周文昌涨红的脸还在眼前晃。

那人生来占着清河县最肥的商路,米粮、绸缎、山货哪个不是他说一不二?

偏青山坳的甜枣抢了头彩,断的何止是皇家采办的银子,更是他在商会上的脸面。

"他不会只动嘴皮子。"萧珩的声音像浸了霜,"我让马老板的人盯着官道,今晚子时,有两辆带篷的牛车进了山。"

苏婉儿的后颈突然发紧。

她想起晌午在祠堂外,王老汉说后坡的甜根苗叶尖有点蔫,当时只当是日头太毒——该不是...

"阿牛!"她拔高了嗓子,正追着萤火虫跑的少年立刻蹦过来,"带十个青壮,拿火把去后坡和西田巡逻,看见生面孔就喊人!"

阿牛应了声,撒腿跑向晒谷场。

苏婉儿转身要走,萧珩却拽住她的手腕:"我跟你去西田。"

夜露渐重,两人踩着露水往村外走。

西田的甜根苗在风里沙沙响,苏婉儿蹲下身,指尖划过一片叶子——叶背有细密的黄斑,像被碱水浇过。

她捏起一把土,凑到鼻端,隐约有股子呛人的苦杏仁味。

"是草乌汁。"萧珩蹲在她身侧,"兑了水撒在地里,三五天苗就烂根。"

远处突然传来喊叫声。

苏婉儿猛地抬头,西头的火把连成一串,阿牛的嗓子破了音:"抓住了!

这俩龟孙往地里撒药!"

两人跑过去时,两个壮实汉子正被按在田埂上。

阿大的脸蹭在泥里,还在骂骂咧咧:"周大少说了,青山坳的甜枣敢抢生意,就让你们连种子都留不下!"

"周文昌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苏婉儿蹲下来,盯着阿二腰间的布包——里面还剩半袋深褐色粉末,"够你们买棺材吗?"

阿二打了个寒颤,嘴却硬:"大少说了,就算被抓住,也有周家的状师...啊!"

萧珩的靴尖碾过他手背上的伤口,血珠渗出来:"周家的状师,能救你们出大牢?

还是能让你们断了的手再接上?"

两个汉子瞬间哑了。

阿牛举着火把凑近,火光映得苏婉儿的脸忽明忽暗:"把他们捆去祠堂,让村正连夜写状纸。

明儿一早就送县衙。"

"慢着。"萧珩突然扯住她的衣袖,目光扫过阿大腰间的玉佩——半块刻着"周"字的墨玉,"送县衙太便宜他们了。"他弯腰捡起那袋草乌汁,"让他们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撒了药的地重新翻一遍,再挑水浇三天。"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刀,"周文昌要我们难堪,我们偏要他看着,青山坳的地,踩不烂,毒不死。"

后半夜的祠堂点着三盏油灯。

苏婉儿坐在长凳上,看阿大和阿二在村正的监督下写保证书,指印按得重重的,把纸都戳破了。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她太阳穴发涨。

"婉儿姐,"阿牛揉着眼睛走进来,"王二婶熬了姜茶,让你趁热喝。"他凑过来压低声音,"钱三伯刚才在村口转悠,我问他干啥,他说...说出来解手。"

苏婉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

钱三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去年冬天断了粮,还是她带着村民给他送了半袋米。

她望着祠堂外的夜色,月光把钱三的茅屋照得发白,窗纸上有个影子晃了晃——像是有人背着手站在那儿。

"阿牛,"她把姜茶推过去,"明早你去钱三家,就说我要收他屋后的野枣林,按市价给钱。"

阿牛挠挠头:"钱三伯那林子早荒了,收它干啥?"

"不干啥。"苏婉儿站起身,把保证书收进木匣,"就是...该让有些人知道,青山坳的甜,不是靠哪个人的地,是靠二十户人家的心。"

祠堂外的更夫敲过五更,苏婉儿回到自己屋时,窗台上多了块芝麻糖。

那是萧珩的习惯,每次她熬夜,总会让厨房留块糖。

她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却在舌尖泛起一丝苦——像极了今晚的草乌汁。

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动,是萧珩在整理账本。

苏婉儿摸着窗台上的糖,望着东头渐白的天色。

她知道,周文昌的手段才刚开始。

或许是米行突然断了他们的陶瓮,或许是商队在半路被劫,甚至...

她突然想起阿牛说的钱三。

那个总蹲在墙根晒太阳的男人,今天的影子格外长。

窗外的雄鸡叫了第一声。

苏婉儿把糖纸叠成小方块,放进抽屉最底层。

明天要去县里找陈大人递状纸,要和林师傅商量新一批枣脯的晒法,还要...

她摸着抽屉里的甜根种子,嘴角慢慢弯起来。

周文昌要撒毒,她就撒更旺的苗;要使绊子,她就把路铺得更宽些。

毕竟——

青山坳的甜,从来不是甜在枣脯里,是甜在二十户人,肯为了一口甜,把泥地翻三遍,把竹匾晒破,把石磨推得吱呀响的那股子劲儿里。

而这股子劲儿,是周文昌永远抢不走的。

此时,清河县醉仙楼的雅间里,周文昌捏着酒盏的手青筋暴起。

阿大阿二被放回来时,脸上的泥印子还没擦干净,裤脚全是水。"大少,"手下缩着脖子,"那苏婉儿让他俩在村口跪了一夜,说再敢来就挑断脚筋..."

周文昌的酒盏"啪"地碎在地上。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从袖中摸出张银票,推给对面的灰衣人:"钱三那老东西,最贪小利。

你去告诉他,只要他把青山坳的甜根种子偷一把...这票子,就是他的。"

灰衣人捏着银票站起身,靴底碾过酒盏的碎片,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

而此时的青山坳,钱三蹲在自家院里,望着墙根那袋刚收到的米——米袋底下,压着张泛着油光的银票。

钱三蹲在门槛上,指甲抠进米袋缝里。

月光透过破窗棂漏进来,照得那张银票泛着冷光——五十两,够他买两亩好地,再娶个能烧火做饭的媳妇。

他喉结滚动两下,想起今早苏婉儿派阿牛来说要收他屋后的野枣林,按市价给钱。

当时他拍着胸脯应下,可转身就看见墙根那袋米,底下压着的银票边角还沾着米渣子。

"三伯,晌午去晒谷场搭竹匾不?"院外传来阿牛的吆喝。

钱三手忙脚乱把银票塞进裤腰,用破褂子盖住,抬头时笑得褶子堆成花:"去去去!

婉儿侄女的活计,咱能不帮衬?"他抄起竹耙往外走,眼角余光扫过灶台上那半块没吃完的枣脯——是前儿苏婉儿让王二婶给他送的,甜得他半夜渴醒两次。

晒谷场的竹匾摆了半里地,苏婉儿正踮脚调整竹架高度。

钱三凑过去递竹耙,手却往账本上蹭:"婉儿啊,这晒枣脯得翻几遍?

昨儿我瞧林师傅说要见日头三个时辰..."话音未落,苏婉儿突然转身,他慌忙缩手,竹耙"哐当"砸在脚面上。

"三伯小心。"苏婉儿扶住他,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尖——钱三从前最怕热,可九月的风里,他后颈却沁着汗珠。

她想起昨夜阿牛说钱三在村口转悠,又想起今早西田的记录册被动过,原本记着"第三批枣脯需加晒半个时辰"的字迹,被人用指甲刮得发毛。

"阿大,把新竹匾搬到加工房门口。"苏婉儿提高声音,余光瞥见钱三的脚尖往加工房方向挪了半步,"三伯,您帮我去看眼灶房的柴火够不够?

林师傅说今儿要煮新酒酿。"

钱三的笑容僵了僵:"哎...哎好。"他搓着手上了坡,裤腰里的银票硌得胯骨生疼。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柴房后,苏婉儿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是今早她在钱三家院角捡到的,里面包着半块带"周"字的碎玉,和前儿阿二腰间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在看钱三?"萧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站在晒谷场边,手里转着枚铜钱,"马老板的人说,周文昌这月往青山坳送了三批米面。"铜钱"叮"地落在苏婉儿掌心,"他在撒网。"

苏婉儿捏着铜钱,指腹蹭过上面的"通宝"二字。

她想起昨夜西田被撒药的地,想起祠堂外钱三晃动的影子,突然明白周文昌的算盘——明着来太招眼,就暗着腐蚀。

甜根苗能毒死,可人心要是散了,青山坳的甜枣就是挂在枝头,也没人肯摘。

"今晚你去村东头老槐树下。"她把铜钱塞进萧珩手里,"我让阿牛在加工房留本假账,记着"甜根需用山泉水泡七日"——真法子是三日。"

月光漫过她的眉梢,"要是钱三夜里往周文昌那儿送消息,这假账就是根绳子,能把他和周文昌捆在一块儿。"

萧珩的眼底浮起笑意:"聪明。"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刚才在村口,我见周先生往钱三家去了。"

苏婉儿的心跳漏了一拍。

周先生是她从县里请来的管账先生,为人最是严谨,怎会平白去钱三家?

她快步往村西走,路过晒谷场时,听见两个妇人在嘀咕:"钱三媳妇昨儿扯了二尺红布,说是要给闺女做衣裳——他哪来的钱?"

"许是卖野枣林的钱?"

"可那林子荒了十年,能值几个子儿?"

苏婉儿的脚步顿了顿。

她推开钱三家的柴门时,正看见周先生站在灶前,钱三媳妇攥着块红布,脸上的笑比枣脯还甜:"周先生您瞧,这颜色多衬妞妞?"

"三嫂好眼光。"周先生转身,袖中滑出半截纸角,"我来问问三伯,屋后的野枣林几时能腾出来?"他的目光扫过苏婉儿,又迅速垂下,"婉儿姑娘也来了?"

苏婉儿盯着他袖中鼓起的形状——像是封信。

她想起前儿周先生核对账目时,把"二十筐枣脯"错写成"三十筐",当时只当是笔误,如今想来,倒像故意留破绽。

"周先生来得巧。"她笑着跨进门槛,"我正想请您帮着整理新收的地契。"她伸手去拉周先生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袖中硬物的瞬间,钱三媳妇突然尖叫:"妞妞摔了!"

等苏婉儿回头,周先生已转身冲进里屋,再出来时,袖中平整如初。

钱三媳妇抱着啼哭的孩子,眼神却往灶膛里飘——火星子正舔着半张未燃尽的纸,露出"甜根"二字。

夜风卷着灶灰扑在脸上,苏婉儿喉间发苦。

她回到自己屋时,窗台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灯座下压着张纸。

展开的瞬间,墨香混着露水味扑面而来:"周文昌买通钱三、周先生,欲盗甜根种植之法。

小心,他们今夜要动手。"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苏婉儿的指尖在"今夜"二字上顿住,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是二更。

她抬头望向窗外,钱三家的方向有火光闪过,像是有人在烧什么。

"阿牛!"她拉开门,正撞上进屋送茶的阿牛,"去喊林师傅、马老板,还有萧珩,到祠堂集合。"她把匿名信塞进阿牛手里,"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钱三、周先生。"

阿牛攥着信转身就跑,脚步声碎得像落雨。

苏婉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低头看向桌上的甜根种子——它们在油灯下泛着暖黄的光,像撒了把金砂。

窗外的虫鸣突然静了。

她听见远处传来竹匾被碰倒的声响,混着压低的说话声:"拿到了吗?"

"再等等,那假账...".

苏婉儿握紧了腰间的铜铃。

这一次,她要让周文昌的算盘,连珠子带框子,全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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