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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商海浮沉


苏婉儿的食指重重叩在账本"运输费"那栏,墨迹被压出个浅痕。

窗外晒枣的甜香混着夏日的闷热涌进来,她却觉得后颈发凉——这叠账本她翻了三遍,每笔车钱都对不上刘头说的市价。

"阿珩,"她抬头时,正撞上萧珩沉下来的眉峰,"王勇昨天还说车把式要加钱,可刘头今早拉货时顺口提了句,说最近跑清河的车多了,车钱该降才是。"

萧珩把账本推回她面前,指节抵着下颌:"王勇跟车队打交道最久,上个月他媳妇病了,我让账房预支了五两银子。"

他顿了顿,眼尾的细纹在阳光里绷成线,"或许该让老周头接手运输?

他跑了二十年商路,该分得清市价。"

苏婉儿指尖摩挲着账本边缘,突然想起前世在农科院带学生时,总跟他们说"数据不会说谎,说谎的是人"。

她抽出夹在账本里的运货单,最底下一张的墨迹比上面的淡些——王勇的字。

"不止运输。"她翻开另一本记着蜜饯产量的本子,"上回李婶说新腌的杏干少了半缸,我当时没往心里去......"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哐当"一声响,是晒蜜的陶瓮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推开账房木门时,正见三个小工蹲在地上捡蜜枣,李婶叉着腰骂:"说了要轻拿轻放!

这蜜枣晒了三天,磕破个口就得扔!"其中一个小工涨红了脸:"是张二柱挤我......"

"都停手。"苏婉儿提高声音。

晒场霎时静下来,几十双眼睛望过来。

她扫过满地滚散的蜜枣,有几颗沾了泥,蜜渍在青石板上洇出暗黄的痕——从前山坳里就十口陶瓮,谁碰了谁捡,现在上百口瓮,几十号人挤着干活,哪能不出乱子?

萧珩走到她身侧,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砖:"去把王勇叫来。"转身时,他的袖角带起一阵风,吹得晒蜜的竹匾沙沙响。

王勇来得很快,粗布汗衫后背浸着深色汗渍。

他抹了把脸,赔笑道:"苏娘子,萧东家,可是车钱的事?

这两日雨多,山路滑,车把式都不肯接活......"

"刘头今早刚从青泥岭下来。"萧珩打断他,语气像淬了冰,"他说那边新修了石板路,车把式抢着跑。"

王勇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喉结动了动:"许是刘头......"

"王大哥。"苏婉儿突然笑了,从袖中摸出颗蜜枣递过去,"上个月你媳妇喝的药,是我让张大夫开的补气血的方子,对吧?"

她盯着王勇骤缩的瞳孔,"你媳妇说,药钱花了三两七钱,可账上记的是预支五两。"

王勇的脸瞬间煞白,膝盖一弯就要跪:"苏娘子,我就是想着家里实在难......"

"去账房把多拿的银子补上。"萧珩转身对跟来的老周头道,"从今日起,运输事由你管,每笔车钱要见车把式的签字。"

老周头点头应下,搀起王勇往外走。

王勇临出门时回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晒场又热闹起来,可苏婉儿却望着那些手忙脚乱的小工出了神。

前世她管试验田,几百亩地分片区管,每个片区有组长,每天记工分。

现在蜜饯坊的人比试验田的农民还多,却连最基本的分工都没有——揉蜜的、晒果的、装筐的挤在一块儿,像团乱麻。

"该立规矩了。"她转头对萧珩说,"分班组,定工分,每个环节设个小头目。

晒蜜的只管晒,装筐的只管装,出错了找头目。"

萧珩摸出腰间的玉牌转着,目光扫过晒场:"还要教他们看秤、识数。

上回装筐的把二十文一斤的蜜饯称成十五文,还是老客提醒的。"

"我来教。"苏婉儿想起山坳里的祠堂,"晚上把人聚到祠堂,我写几个字贴墙上,教他们认秤星,记工分。"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工钱按工分算,干得多拿得多。"

接下来的半个月,青山坳的祠堂每晚都亮着灯。

苏婉儿搬来木板当黑板,用炭笔写"斤""两""钱",萧珩站在她旁边,用算盘拨出工分数。

起初小工们挤在门口笑:"苏娘子还当咱们是读书娃呢?"可当他们发现工分高的能多拿五文钱,挤在最前头的反倒是他们。

李婶成了晒蜜组的头目,每天举着根竹片敲陶瓮:"这个晒了两天,还得翻;那个晒了三天,装筐!"张二柱成了装筐组的头目,举着秤杆喊:"每筐要够二十斤,多了少了都扣工分!"

生意渐渐顺了,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这日苏婉儿正往祠堂搬黑板,街角的茶摊突然传来嚷嚷声:"青山坳的蜜饯有毒!

我家娃吃了上吐下泻!"她心头一紧,扔下黑板就跑。

茶摊前围了一圈人,个穿青布衫的妇人抱着个哭啼啼的小娃,旁边站着个瘦脸男人:"我是城东药铺的陈大夫,这娃的症状分明是蜜饯里加了矾!"

苏婉儿蹲下身,摸了摸小娃的额头——不烫。

她掀开小娃的嘴,舌苔淡红,不像是中毒。

再看那妇人怀里的蜜饯纸包,封口处盖着"顾记"的印——顾家的蜜饯。

"这位娘子,"她指着纸包上的印,"这蜜饯是顾家的吧?

我青山坳的蜜饯包装纸是蓝布纹的。"

妇人脸色一白,小娃突然不哭了,挣着要下地跑。

陈大夫的手指绞着袖口:"许是我看错了......"

"陈大夫。"萧珩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捏着张纸,"顾家上个月在你药铺买了十斤白矾,对吧?"他把纸往桌上一放,是药铺的账册复印件,"顾记的蜜饯爱加矾提色,青山坳的蜜饯只用蜂蜜。"

围观的人哄起来:"原来顾家才是加矾的!""我就说青山坳的蜜饯吃着清甜......"

妇人拽着陈大夫挤开人群跑了,萧珩望着他们的背影冷笑:"周文昌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苏婉儿没说话,她望着地上被踩碎的蜜饯,突然想起前世在农贸市场,总有些摊贩偷换竞争对手的包装。

她摸出怀里的野枣核,硌得掌心生疼——得给蜜饯加个记号,让人仿不了。

第二日,青山坳的蜜饯包装纸多了道暗纹:用蜂蜜画的小枣花,晒干后摸起来有点黏。

萧珩让人刻了木印,每个纸包都盖"青"字印,印泥里掺了山茶花汁,水洗不褪。

周文昌的招术接二连三。

先是派人挖走装筐组的张二柱,许他双倍工钱;萧珩听说后,把张二柱的工分提到最高,又给每个头目加了月钱。

接着是往蜜饯坊的井里投泥沙,苏婉儿让人在井边搭了棚子,派两个小工轮流守着。

日子就在这样的你来我往中过去,苏婉儿和萧珩的影子在晒场、祠堂、账房里叠了又叠。

有时萧珩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说:"你像株野藤,遇着石头就攀,遇着墙就爬。"她便笑:"那你就是我攀的墙,得撑住了。"

可再强的墙,也抵不住远方来的风。

这日傍晚,苏婉儿正在祠堂教小工认秤星,外头传来马蹄声。

一个穿玄色短打的汉子翻身下马,手里举着封蜡印斑驳的信:"苏娘子,萧东家,京城来的信。"

萧珩接过信,封蜡是萧家特有的缠枝莲纹。

他撕开封口,扫了眼内容,脸色骤变。

苏婉儿凑过去,只见信纸上写着:"近日有商盟联合,欲控太行八陉......"后面的字被墨迹晕开,看不真切。

"谁送的信?"萧珩抓住汉子的手腕。

"萧府暗卫。"汉子撩起衣襟,露出腰间的银鱼牌,"家主说,此事干系重大,需得苏娘子和萧东家早作打算。"

苏婉儿望着萧珩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山坳里的老人们常说:"藤儿爬得再高,根还在土里。

可要是土外头有人砍藤......"她摸出怀里的野枣核,这次硌得不是掌心,是心口。

窗外的晚风卷着晒蜜的甜香吹进来,信纸上的墨迹被吹得微微发颤。

萧珩的手指搭在她手背上,温热的,却带着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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