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赌上前程
“那女人找上我，给了我一笔钱，问我愿不愿意整一整你。当时，她哭哭啼啼的，我又正恨你害我丢了工作，就答应了。”
“一开始，她只是给了我那些纸，让我去贴在你家门口。我……我也担心有监控什么的，可那次之后，并没有人来找我。”
“我就放下心来，甚至还觉得，能报复你一下，也很不错。毕竟……毕竟听那女人说，你是那样不检点的女人。”
“第二天，那女人又来找我，让我陪她上门去打小三。”
“我……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我觉得那样报复你一下，已经够了！可那女人说，你已经查到了昨天的事是我做的，要是不上门狠狠教训你一下，你一定会纠缠不休！”
“那女人坐着豪车，又一身名牌好衣服，细声细气地对我说，她女儿的男朋友被你勾引了，一幅很伤心的样子……我、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一冲动，就答应了。”
“我跟着她又去了你家，可开门的，是你妈。”
“那女人关上门，让我等在门口，我连你的家门都没进去啊！”
“然后……我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什么孩子，什么杀人……吵得很大声，我吓了一跳！那女人在我面前一直一副很温柔的样子，我没想到她吵起架那么凶！”
“后来，门开了，那女人已经要走了，可你妈却拦着她，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要那女人别去找你。”
“当时你妈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也有点发紫。我家里有人心脏不好，我知道这是病发的前兆。”
“我想让那女人赶紧走的，可她反倒不急了。嘴里说着什么一定不会放过栗暖，栗暖本来就该死的话，狠狠地推了你妈一把。”
“你妈摔在地上后，就按着胸口，脸色都青了。当时那瓶药，就放在柜子上。你妈向着那个方向爬过去，可那女人……那女人一把拿过药，都倒在了马桶里……”
“我……我要是早知道那女人那么疯，我一定会拦住她的！”
“可她倒了药，你母亲又眼见着不行了，我本该报警。那女人一下子变脸威胁我，报警就弄死我全家。她是个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真的怕了她……只能跟她走了。”
“没想到你母亲真的因为这件事去世了……”
“栗小姐，是我对不起你……”
“可小燃是无辜的，小燃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你知道他从一个适应生考上警察，有多难吗？栗小姐，我求求你……”
回忆起那噩梦般的一天，徐锻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提到儿子，他通红的眼里又泛起哀求。
“徐师傅，不报警，我母亲死不瞑目。”栗暖冷冷道。
徐燃无辜，肖凤兰也无辜！
“是啊爸，我陪你去自首，为栗小姐的母亲讨一个公道。”徐燃扶住了父亲的手臂，“有您的证词，我们一定能把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
“小燃……”徐锻面露不忍，“爸爸要是出事，你也没办法再当警察……”
“爸，我想当警察，是因为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徐燃像父亲，身材高壮，皮肤却很白皙，提到自己的梦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铲奸除恶，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那女人，就是恶。我就算赌上自己的前途，也要把她绳之以法。”
“走吧爸，我陪你去警察局。”
栗暖跟在两父子身后，出了包厢。
即将走出魅影那一刻，女孩抬起头，冲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轻轻点头致意。
监控室里，响起了年轻男人的轻笑声，“能找到徐燃这傻小子在这儿工作，栗暖，这次算你好运气。”
“只不过……跟宛家斗，仅有一份口供，可不太够。”
说着，男人拿起手机，“徐老狗，南城有个新闻，有兴趣吗？”
……
南城飞扬区警察局，栗暖坐在长椅上等着徐锻录完口供。
奔忙了大半天，熟悉的无力感像一层薄膜，覆盖上她的四肢。
栗暖心里知道，最近她太累了，或许加速了病程。
可，她也没办法。
就算知道肖凤兰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值得她栗暖哪怕是一条命去回报！
只可惜，她走了以后，小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吱嘎——”
办公室的门打开，徐燃一个人走了出来。
进去时，还是他和父亲两个人。
现在，父亲被暂时关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大男孩来到栗暖面前，“栗小姐，已经立案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
今天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秉承着自己内心的正义。
可，亲手送父亲进警察局，徐燃心中还是觉得难过的不行。
“栗小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爸，但我爸……他真的是个好人……”徐燃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没有资格原谅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压下身上的倦怠感，栗暖缓缓起身，“但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徐燃抿了抿嘴，没说话，一点红热浮上耳后。
“当不成警察了，你以后怎么办？”想了想，栗暖还是多问了一句。
“我打算接着在魅影干一阵子，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嗯。”栗暖轻轻点头，突然一阵眩晕，她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栗小姐，你……”徐燃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栗暖。
女孩温热的身子撞入怀抱，徐燃瞬间觉得手足无措。
“……我没事。”眼前的黑雾散去，栗暖红着脸想从徐燃怀中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根本做不到。
“栗小姐？”徐燃心如擂鼓，声音却轻得像蚊蝇。
栗暖无奈，“你扶我……坐一下。”
“嗯！”徐燃一双大手握了一下拳，似乎在给自己鼓劲，然后他双手一用力，把栗暖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你干嘛？放我下来……”栗暖抗议，声音却有气无力。
“这就放……”徐燃红着脸，抱着栗暖向长椅走去。
眼见着就要到了。栗暖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睛。
“栗暖？”男人冰冷的声音锥子一般刺入耳膜。
栗暖睁开眼。
入目的先是被警察带来的锦姨满是怨恨的脸，“栗暖，真是你搞的鬼。”
她身后是满脸黑沉的傅铭洲。
“栗暖，在警局也要搂搂抱抱吗？”男人皱眉，冷漠道。
“你是什么人？管你什么事？栗小姐她是不舒服……”徐燃下意识地挺身向前。
看在旁人眼中，却像是在把栗暖递到傅铭洲怀中。
男人脸色更黑，竟向后退了一步，嫌脏似的别开了脸。
不愿解释，栗暖只能苦笑。
傅铭洲一动，便露出了身后的人。
看清了来人的脸，栗暖一颗心直往下坠。
这人，栗暖曾经过几次。
段书成。
傅铭洲的至交好友，也是南城最强律师！
他从无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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