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不想输
“段律师，你是来帮方锦的？”栗暖咬着嘴唇，小声问。
扶了扶金丝框架眼镜，段书成微笑道：“栗小姐，职责所在，无可奉告。”
“是傅总请你来？”栗暖不死心。
段书成不再回答，跟傅铭洲打了个招呼，便随着方锦一行人而去。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反应，请来南城最有名的律师为方锦保驾护航。
看来这其中必有傅铭洲手笔。
“傅总，这件事你一定要管？”栗暖声音苦涩。
看着徐燃怀里的栗锦，傅铭洲心中升腾起一阵烦躁，“栗暖，别闹了。”
“我闹？”栗暖声音高了起来，“傅铭洲，你到底知不知道里面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见男人沉默不语，栗暖愈发愤怒，“你知道，对吗？”
“每次你都说你知道。可你知道的，不就是宛家告诉你那些吗？难道他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以前是宛婉，现在又是方锦。傅铭洲，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男人皱起眉头，“我说过，栗暖，别再闹了。你离这件事远一点。”
男人疏离的态度像针一样刺进栗暖心口，她脸色更苍白了，却死死咬紧嘴唇：“不好意思傅总，我做不到。”
徐燃抱着栗暖走出警局。
“小燃，放我下来。”女孩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决。
徐燃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栗暖放在了地上，“你自己能走吗？”
栗暖苦笑着摇了摇头，“麻烦你扶我一下。”
还未来得及走下警局台阶，一只话筒怼到栗暖面前，“请问您就是受害人肖女士的女儿吗？听说，嫌疑人是宛家人？您知情吗？”
抬起头，栗暖看见已有几家媒体等在了警局门口，远处更有几辆自媒体的车在等着她。
女孩纤细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站稳了，对着话筒道：“我母亲从小教我，善恶有报，没想到她自己却惨遭不幸……嫌疑人与宛家有亲，宛家家大业大，我很担心……”
伸出手虚虚地护在栗暖身后，面对这么多只话筒、镜头，徐燃有些替栗暖紧张。
“栗小姐，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一个眼尖的女记者问，“宛家人伤害你了？”
徐燃心头一紧。
是徐锻造的孽，可……那毕竟是父亲。
白皙的手指轻抚上颈部的掐痕，栗暖不动声色，“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不关别人的事。”
徐燃放下心来，充满感激地看了栗暖一眼。
采访结束后，栗暖坚持自己回家。
想到父亲对眼前这女孩做的那些事，徐燃不好坚持，只好帮栗暖叫了网约车。
看着女孩坐进车里离去，徐燃觉得心口莫名胀胀的。
高大的男孩伸出手按了按胸口，又摇了摇头。
天色已晚，早过了魅影开业的时间。
他还要赶回去上班，今天迟到这么久，怕是要被扣工资。
刚刚发到手的笔试合格通知，就像被戳破的美丽泡泡一样……
回到魅影，还未及换上适应生的服装，同事过来：“小燃，老板叫你。”
“老板？”
魅影的老板一向神出鬼没，徐燃来这打工大半年，还从未见过他。
见徐燃一脸惊惧，同事不禁安慰道：“看你怕得这个样子。放心吧，老板人很好，又不会开除你……”
想想自己一向工作认真，今天也是第一次迟到，徐燃暂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敲开位于地下室的老板办公室的门，一句话冷漠地砸了过来：“徐燃是吧？你被开了。”
徐燃瞪大了眼睛，“老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父亲刚进去，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他又当不成警察。
他需要钱！
不能在这个当口失业……
“呵，”暗黄灯光下，一身酒红色衬衫的年轻男子转过身来，“我还没说你做错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认上错了？”
“……”徐燃说不出话。
“你别在魅影干了，你不适合这里。”年轻男人笑容愈发妖孽，“我有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要你去做。”
栗暖还没到家，有些动作快的自媒体已经把新闻推了出来。
“豪门秘辛！宛家养女涉嫌故意杀人！”
短短几行字的新闻，配的是方锦在高档私密日料店被警察直接带走的照片。
她的脸上被打了码，栗暖却一眼就认出了是她。
下意识地，栗暖截屏保存了新闻和照片。
紧接着，一个号码打了进来。
毫不意外，是段书成。
“有必要闹成这样吗栗小姐？你也是学法律的，怎么也弄舆论影响司法这一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栗暖语气淡淡。
“好吧，”段书成似乎气笑了，“我也只是站在朋友角度提醒你，这一招并不只有你会使。一旦资本下场，你以为你还控制得住舆论？”
栗暖抿了抿干燥得生疼的嘴唇，“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尽我的全力，把方锦拖进地狱，为母亲报仇。
挂断电话，再看手机里的新闻。
刚才那条新闻已经消失了。
栗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郁闷。
不知是宛家还是关家，手脚这么快。
或者，是傅家？
想着，栗暖调出刚才截图的新闻图片。
出租车窗外，一辆车亮着车灯呼啸而过。
照进车窗的光线一闪，栗暖屏住呼吸，用手指一点点放大那张照片。
照片上，方锦被带走得很急，照片拍得也不甚清晰。
可还是能看到，原本坐在方锦对面，和她一起享用高端日料的人。
竟是本该还在昏迷中的宛婉！
宛婉醒了？
还是她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昏迷？
傅铭洲知道吗？
栗暖拿起手机想要拨给傅铭洲。
十一位手机号已经拨好，女孩纤细的指尖悬停在了拨出键上。
许久，她还是放下了电话。
就算男人知道了，也只会为未婚妻苏醒而感到高兴吧？
栗暖闭上眼睛，帕尔马玫瑰色的海洋还浮现脑海中。
算了，还是……就这样吧。
“叮咚！”
打开的新闻APP推送来了新的消息：
“她，为何能成为豪门养女？——因为她值得！”
下面，是方锦的一系列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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