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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惹祸上身


1

柳植顿了顿,讶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助手。

据他所知,蒋夕溪并不是个爱泡吧的人,更何况是在这异国他乡的陌生地界,更更何况,她才刚做完大手术没几个月。

平日里,大家都会很小心照顾她一些,而她也非常注意,今天怎么这么“放纵”?

“是蒂娜,她说镇上有个算命的巫师很厉害,每周五晚上都会去那个酒吧喝酒,蒋小姐就去了。”

柳植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蒂娜和那个巫师是亲戚,在帮忙拉生意呢,把那个半神棍说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大家都是一笑了之,没人当真。

在非洲,各类巫术和草药术横行,这是本地的文化和传统,他们这些外来的人,从来不会干涉更不会进入。

有些东西他们不懂,科学和神学也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抱着敬畏的态度。

“先不用管她,我们做事,引流管给我。”柳植说。

莱拉小镇,一家当地人开的餐厅。

蒋夕溪刚刚低头发了信息出去,放下手机开始点单。

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蓝白色的牛仔裤,俏丽的短发黄皮肤,在一众黑皮肤中,格外引人注目。

先点了杯奶茶,她慢慢喝,现在才下午五点,她不着急。

那个巫师,她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了,刚来莱拉没多久,她就跟着蒂娜去见过她的那个巫师亲戚。

那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据说能力非凡,有让不爱转爱的能力。

蒋夕溪求的不多,她只希望能在柳植心里,重回旧位。

上次巫师告诉她要慢慢来,没推销也没施法,只当见面聊个天,认个人,这次她过来,是想问问巫师有什么法宝,能不伤人不害人,让走远了的男人心,重新回来。

蒂娜陪了她一会儿,临时有事先离开了,和巫师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蒋夕溪先吃饭,再等。

时间还很早,非洲大陆远没有天黑。

2

蒋夕溪给柳植发了很多信息,说来说去,全是叹息和唏嘘。

她想和他在这即将来到的夕阳下走走,或者在深夜的异国他乡走走,都行。

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多年前一样。

不要每天在医院、病人、帐篷和手术之间来回,充斥着血腥味。

柳植在手术中,一直没回,天彻底黑了,蒋夕溪抬手,点单要吃晚饭。

随便吃了点东西,她按照预定好的时间和地址,往说好的酒吧去。

兴致缺缺,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勉强,但蒋夕溪认为自己并不差,男未婚女未嫁,追求幸福,有何不可?

什么是死缠烂打?只要不是第三者,在她看来,所有的爱情都要有个开头,她不介意当那个主动的人。

只要对象是柳植。

酒吧街店不多,从东数到西也不过十来家,各色招牌在夜色中闪烁,这里是小镇上难得热闹的场所。

她走进酒吧时才晚上8点,巫师还没来。

黑人酒保凑过来,一头脏辫:“亲爱的东方女孩,你有卡吗?”

蒋夕溪有点蒙,看着酒保没说话,酒保比划了一下,说是消费卡,最近来酒吧消费,都要凭借消费卡,那是熟客的标识。

“而且,今晚是鸡尾酒之夜,有消费卡,每个人都会获赠一杯鸡尾酒。”

“我没有,我不是熟客,”蒋夕溪抬出了巫师的名字,“我和她有约。”

酒保做了个OK的手势,马上离开了。

约的是晚上九点,蒋夕溪一个人等着,有些无聊起来,她转头在酒吧里到处看,整个空间里放着爵士乐,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和女人在聊着。

各种肤色,各种穿戴,每个人都是一脸暧昧和醉生梦死,人人手里都端着杯酒。

蒋夕溪越看越无聊,她摸出手机去看,几个小时前发的消息柳植都没回,就那样一条条孤零零地在手机屏幕上罗列着。

像她摊开了肚皮的,赤裸裸的爱恋。

3

还没做完手术吗?还是……就算看到也不想回呢?

自己让人挺尴尬的吧?真是的,来的时候就想过要追求得漂亮点,不要让对方难堪和感到不舒服。

却还是做不到啊!

动了情动了心,又有谁能做到事事漂亮,礼貌克制呢?

身前有片阴影挡住了蒋夕溪的视线,她有些不耐烦,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

大概四十多岁,黑人,笑起来露出好几颗大金牙,长得其实不错,但花衬衫大裤衩是这里的标配,无端端油腻无比。

男人跟她搭讪,竟然一口很流利的英语:“小妞,你一个人?”

蒋夕溪皱了皱眉,侧过身不理他。

男人接着靠过来,不离不弃又问了一句。

蒋夕溪吐了一句话:“不是,在等人,你滚。”

男人哈哈乐,根本无惧她的回答和态度,抬手搭上了她的后背:“你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

蒋夕溪立即挺直了脊梁,让他的手从她背上滑下去:“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她咬着牙。

男人举着手往后退了一步,总算离开了她警戒的范围,蒋夕溪松了口气。

男人没再纠缠,转身就走,走之前,冲着吧台里的酒保使了个眼色。

蒋夕溪低头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巫师是不是不来了啊?真是晕死,干嘛神神叨叨的,喜欢在这种地方算命啊。

她给蒂娜打电话,那边说巫师马上就到,叫她再等十分钟。

面前的桌面被人敲了敲,蒋夕溪抬头,看见酒保推过来一杯红色的鸡尾酒。

“今晚鸡尾酒之夜,所有客人都有,虽然你没有卡,但也请你喝一杯。”

酒液在灯光下闪着红色的光泽,和周围那些端在人手上的一模一样,飘着蜜桃的香气,是杯低度酒。

……

4

柳植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就差做一套广播体操舒展身体了。

他洗完手脱了衣服,捏了捏鼻梁,有点累,紧绷之后的陡然放松,最让人疲惫。

手术很成功,那个小男孩只要住院一段时间,预后良好,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非洲先心病的孩子很多,柳植过来后,做过的手术中,先心病比例占一半。

柳植站在帐篷外抽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

三个小时前,蒋夕溪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我很想和你漫步在夕阳里,慢慢地,不着急地往前走。”

“柳植,和你谈恋爱时我22岁,如今我30岁,我们分手四年了,我一直没有谢过你,你其实是我的人生导师来着,年轻时遇上你,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我受益匪浅。”

“这里远离国内喧嚣,会不会是最靠近你心灵的地方呢?”

柳植叹了口气,他一字一句看完,想了想,又倒回去看,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烟燃尽,他又点着了一根。

蒋夕溪是个好女孩,应该说,她是他所有前女友中,性格最像方棠的一个,都是一样的倔强,也都是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柳植把烟头丢在地上,鞋尖捻灭了那点微光。

如果真的要重新开始,蒋夕溪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会吧?

人哪能老在原地打转,被过去困死呢?

如果在这个异国他乡,有个爱人在身边,聊手术,聊一日三餐,物质供应,世俗民情,是不是也会有着旁人不及的投契和自在呢?

他按亮屏幕,想了想,给蒋夕溪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5

蒋夕溪撑着头觉得头晕目眩,都过去十分钟了吧?过去了吧?怎么巫师还没来,她就醉了呢?

她酒量还可以的呀!

手机响,她没听到,耳边全部都是各种音乐声充斥耳膜,真是太吵了。

酒醉放大了周围的声响,并不吵闹的音乐听起来也是动静大得让人头疼。

蒋夕溪有些受不了,她起身去了旁边的环形卡座,桌子上放着的一大桶冰块,她捡起几个往嘴里放。

音乐声越来越响,跳得她脑壳疼,冰块吃得她嘴麻,太凉了,她呆坐了一会,决定不等了。

头晕得厉害,才走了两步,蒋夕溪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不是没喝过酒,甚至也曾在酒席上和人拼过命,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只是一小杯的鸡尾酒,能醉成这样?

手脚发软,胸口憋闷,走了三步,摔了三跤。

有只胳膊伸了过来,轻而易举地把她捞起:“小美人,怎么?要回家了吗?”

她抬头去看,是刚刚被她赶走的那个中年黑人男,那张油腻腻的脸凑过来,让她直想吐。

“放开我,离我远点……”她喊了句,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小。

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沙哑。

男人笑嘻嘻地把她扶起来往外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像拎着一个小娃娃。

蒋夕溪被他半搂半抱着往外走,完全无力挣扎,再愚笨,这时候她也知道不对劲了,却根本动不了,头垂着,连抬头都费劲。

男人哄着她:“你听话,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啊?很好玩很有意思的。”

男人嘴里的烟酒气冲过来,还有那一口大金牙,臭不可闻。

被拖到了外面,风一吹,蒋夕溪好像清醒了一点,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踹去推,并大声地喊。

可惜,所有的挣扎都像是蚂蚁撼树,对方纹丝不动,她倒反而被人一胳膊扛在了肩膀上。

头朝下颠倒了天地,胃里的酸水冲到了鼻腔里,蒋夕溪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她声嘶力竭地哇哇大哭起来。

6

可惜,在这个酒吧街,她的哭声无论多响亮,都被人当作了风景。

男人扛着蒋夕溪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下流地拍打着蒋夕溪的臀,吹着口哨,周围有路人哈哈大笑着,当作一场露水情缘的风流韵事。

男人正拉开车门,要把蒋夕溪丢进车内,街上刮过一阵引擎轰鸣,越野车呼啸而至。

车子都没停稳,柳植已经跳下车大步奔来,他从后捏住男人的后衣领把人拎过来,一把推搡出去。

蒋夕溪从男人肩头掉下,正好落在了柳植的臂弯里,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涕泪横流的,不知道多狼狈。

她还在晕,晕得看不清人,也根本不知道救她托她一把的人是谁,但她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黑人男大怒,镇定,回头就要和柳植抡拳头,还没举起来就看到了柳植的个子,停了停,骂道:“你什么人啊?”

“我是她哥哥。”柳植比他更大声,“你是什么人?要不要我们去警察局互相认识一下?”

男人不说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刚刚呼啸而来的越野车,这辆车上的标识大家都认识,是中国医疗队的。

“我不知道她是医疗队的人。”黑人男解释并掩饰,“她今天心情不好,说要找人开心,我可没骗她。”

蒋夕溪还坐在地上,正在抹眼泪,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自己还迷瞪着,大喊了句:“我没要你陪我,我才不要你呢,你这只猪!”

柳植四周望,不少人留足在围观,他毕竟是开着医疗队的车子来的,影响很不好。

他皱着眉伸手捞起蒋夕溪,对着男人沉声说。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打残了你。”

男人骂骂咧咧上车,轰响油门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柳植打开副驾驶车的门,把蒋夕溪塞了进去,转身去驾驶座,脸色沉得发黑。

给蒋夕溪扣安全带时,他顿了顿,抬头看到了蒋夕溪红到几乎要滴血的脸。

“蒋……”他刚吐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讶异,蒋夕溪就伸出手抱住了他,而后更快速地吻住了他的唇。

柳植用了些力气想推开没推开,蒋夕溪的力气此刻大得很,把他的脖子都要勒断了,这哪里像是在接吻,简直像在吃人。

柳植嘴巴被咬破,他痛得嘶了一声,心里骂了句娘。

手指碰到放在中间的一瓶矿泉水,柳植没有丝毫犹豫,单手拧开,抬手一瓶水对着蒋夕溪的头顶就浇了下去。

一滴不剩,全部灌进了蒋夕溪的衣服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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