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傻柱暴打刘光福

经过一番短暂的权衡，于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了何雨水借钱的请求。

“雨水，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性质不同。倒腾螺纹钢是违法的，柱子既然选择了参与，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这钱，我不好借。”于莉的语气平静而疏离，带着公事公办的意味。

对她而言，这笔钱或许不算什么巨款，但也绝非小数目。

更重要的是，她与何雨水那点昔日情分，早已在岁月的冲刷和地位的悬殊中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为一个走了歪路、且关系疏远的旧邻居之子，去承担可能的风险和麻烦？

没有必要。

生意人的精明和久居上位的冷静，让她做出了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当然，于海棠在一旁毫不掩饰的反对和鄙夷眼神，也或多或少影响了氛围，让于莉的拒绝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借钱的话一出口，就像石沉大海，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

何雨水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于莉在妹妹和下属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决绝，仿佛她们从未相识。

屈辱、难堪，还有更深重的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她。

没钱交罚款，傻哥在里面……她不敢想下去。

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如今显得格外清冷破败的家，傻柱媳妇正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她进门就扑上来问：“雨水，怎么样？借到了吗？”

何雨水木然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没借到。”

“怎么会……于莉她……她那么有钱……”嫂子难以置信，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有钱是人家的事，凭什么借给我们？”

何雨水苦笑，心里却也在想，如果于海棠不在，如果自己换个方式开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世上没有如果。

眼下最现实的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嫂子，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何雨水只能这样安慰嫂子，也安慰自己。可还有什么办法？她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何雨水姑嫂二人为钱愁断肠的时候，牢里的傻柱，日子更是水深火热。

仇恨和憋屈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

这天，终于让他逮到刘光福落单的时候。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傻柱头脑一热，什么后果都顾不上了，瞅准机会猛扑上去，下了死手！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刘光福杀猪般的惨嚎，他的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了——骨折了。

傻柱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刘光福，心头掠过一丝快意，但随即，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下手太重了！

事情很快闹大。

刘光福被抬走医治，傻柱则被严厉看管起来。

很快，一场针对他的公开批评会召开了。

刘海中、刘光齐、刘光天都到场了。

几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着站在中间的傻柱。

“傻柱！你个王八蛋！敢下这么黑的手！我跟你没完！”刘光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傻柱破口大骂。

“刘光福只是骨折，养养就好了。”傻柱梗着脖子，嘴硬地回了一句，试图减轻自己的“罪责”。

“只是骨折？你说得轻巧！这是什么态度！”刘光天脸色铁青，恨不得冲上来。

“傻柱，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在这里还敢行凶！”刘海中也是义愤填膺地指责，仿佛自己从未做过亏心事。

傻柱还想争辩，但看到台上管事者越来越沉的脸色，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阴沉着脸，低着头接受狂风暴雨般的批判。

好面子的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挨打还难受，恨不得当场消失。

最终，处理结果下来：傻柱因严重违反监规，蓄意伤害他人，被处以重罚。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别人一日三餐（尽管粗劣），他只能一日两餐，而且伙食标准降到最低。

晚上，别人捧着碗喝稀粥，啃窝头，傻柱只能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看着，口水直流。

那点食物根本填不饱肚子，饥饿感成了他新的、更直接的折磨。

更气人的是，刘海中父子像是故意炫耀，每每吃饭时，就凑到傻柱附近，咂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投来嘲讽的目光。

“傻柱，饿不饿？看着香吧？”刘光天故意把窝头掰开，露出里面粗糙的瓤。

“哼，这就是报应。白眼狼就该饿着。”刘海中啜着稀粥，慢悠悠地说。

傻柱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了掌心。

仇恨的火焰在他胸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刘海中……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傻柱在心中无数次地嘶吼。

“傻柱，你别不服气。”刘光天吃完饭，抹了抹嘴，开始“教育”他，“我爸有发财路子还想着你，那是天大的恩情！可你呢？转头就把我们哥仨都卖了！你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我是白眼狼？”傻柱怒极反笑，声音嘶哑，“你爸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三个‘大孝子’在哪儿？是我傻柱给了他一口饭吃！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那是两码事！”刘海中打断他，振振有词，“我后来不是报答你了吗？带你去发财！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出了事还想拉垫背的！”

“就是！要不是你多嘴，我们根本不用进来！”刘光天附和道。

在他们的逻辑里，傻柱最初的帮助是“过去式”，他们后来的“提携”是“报答”，而傻柱在出事后的“揭发”，则是十恶不赦的“背叛”。

至于他们合伙坑傻柱的钱、在牢里围殴傻柱、以及此刻的羞辱，都成了理所当然。

傻柱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脸，只觉得一股冰寒彻骨的悲哀和愤怒攫住了心脏。

他以前那点“与人为善”、“讲点义气”的信条，在这赤裸裸的自私和颠倒黑白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他知道，这仇是彻底结下了，解不开了。

“怂货，有本事你再动手啊？”刘光天见傻柱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越发得意，语带挑衅。

傻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青筋暴起，但最终，他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他看了一眼远处巡逻的身影，硬生生将翻腾的怒火压了下去。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再莽撞了。

饥饿和惩罚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知道，再动手，等待他的只会是更严厉的制裁，而刘海中父子恐怕巴不得他这样。

他低下头，不再理会刘海中和刘光天的冷嘲热讽，但那双眼眸深处，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前最压抑的海洋。

忍耐，不是因为屈服，而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更合适、更致命的时机。

这口恶气，他迟早要出，而且，要让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日子还长，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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