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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各看江湖


晨风自浩渺江畔徐徐吹来,拂动道旁新生的苇草,稍稍驱散了夏日清晨逐渐升腾的热气。

    马车辘辘前行,车帘微晃,陆林轩忍不住再次掀开车帘向外望去,金陵城那黛青色的巨大轮廓便已然隐约可见,而随着马车逐渐趋近,一座城郊供人迎送歇脚的长亭也映入眼帘。

    车辙碾过前夜雨水尚存的地面,留下印痕,马车却在此刻莫名的缓缓停稳。

    驾车的锦衣卫利落的翻身下马,将水袋抛给左右同伴,复而竟是不管不顾的走到远处低声交谈起来。

    陆林轩心下正觉奇怪,待再度掀开车帘放眼望去,便看见那长亭之中,早已伫立着两道身影。而在马车停稳之际,那两人已一齐举步,迎了出来。

    若说看见后脚悠然走出的李星云一副安然的模样已让她稍感欣喜,待她真正看清李星云身前那人时,却才是真正的情绪翻涌,难以自抑。她眼睛瞬间睁大,瞳孔微缩,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师父!”

    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唤脱口而出,一时间,陆林轩也顾不得马车内还有上饶公主,当即急切的跃下马车,几乎是踉跄着朝一脸笑意的李星云和满头花白的阳叔子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只是一把抓住后者的手臂,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落下。

    “师父!真的是你……”

    阳叔子看着眼前这张已然褪去不少稚气,却在此刻激动得如同当年剑庐中小女孩一般的面庞,眼眶也禁不住微微发热。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陆林轩的头顶,笑道:“都长大了,还是这般毛躁。”

    李星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鼻腔也有些发酸。但他目光一转,便已迫不及待的望向那方马车。

    此时,上饶公主正有些忐忑的探出身。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亭外的李星云,一瞬间,数月来的担忧、颠沛流离的恐惧、初为人母的重担与思念,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眼圈一红,嘴唇微微颤动,却一时哽住,竟是连李星云身旁的阳叔子都被她下意识无视了。

    李星云几步就跨到了马车边,他先仔细的看着上饶,仿佛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上饶……”

    他伸出手,却是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断重复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上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是笑着的。她用力回拥着他,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又挣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车的襁褓抱出来,然后往李星云身前送了送,擦着眼泪哽咽笑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陛下起过名了,叫永安。”

    李星云一瞬间变得有些笨拙,他明明已提前知道萧砚给自己女儿赐了名、送了玉,但当下初次见面,却仍然难免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笨拙

    在上饶的鼓励下,他终究是几乎屏着呼吸的从她怀中接过那个小小的女婴。

    孩子睡得正沉,李星云低着头怔怔看着,好像一时竟不敢相信。

    他的手臂保持着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既想用力抱紧,又怕惊扰了女儿的酣梦,遂只能僵在那里。

    “永安……”李星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一股混杂着巨大喜悦、深沉愧疚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抬起头,看向上饶,又看向走过来的阳叔子和陆林轩,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她真小……”

    上饶看着他这般初为人父的笨拙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正想开口调侃他两句,目光却触及已走到近前的陆林轩和阳叔子,心知后者便是李星云敬若父亲的师父,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有些紧张起来。

    李星云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连忙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而后侧过身,对着阳叔子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郑重介绍道:“师父,这便是上饶。”他轻轻碰了碰上饶的手臂,语气温和,“上饶,快见过师父。”

    上饶连忙收敛心神,将面对李星云时的那点小女儿情态收起,对着阳叔子规规矩矩的屈膝行了一个大礼:“上饶……拜见师父。”

    她微微垂着头,心中忐忑,不知这位在李星云口中极为重要的长辈,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当初因形势所迫、几乎可算是与李星云被迫成亲的徒媳。

    而阳叔子看着上饶这恭敬又难掩紧张的模样,脸上温和的笑容却只是不禁加深了几分,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他连忙虚扶了一下,和声道:“好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

    说着,他却是顺势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素色锦帕包裹着的小物件,递向上饶,“仓促之间,我这个做长辈的,未能备下厚礼。这枚暖玉,是早年所得,随身久了,养得温润,冬日佩戴可驱些寒气,也算是个念想,莫要嫌弃。”

    上饶没想到这位初次见面的长辈竟还准备了见面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触手果然一片温润。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再次敛衽一礼:“多谢师父,上饶很喜欢。”

    阳叔子含笑点了点头,目光自然而然的转向了一旁眼眶依旧有些发红,却嘴角带笑的陆林轩。

    他再无当初在剑庐上的严厉模样,眼神温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陆林轩却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抢先一步,带着几分娇嗔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师父,你可别看我。我早就不是小时候讨糖吃的小丫头了,如今行走江湖,能照顾好自己,用不着你再破费准备什么礼物啦。”

    阳叔子闻言一怔,随即看着她已然长成的明丽模样,眼中难免生出几分时光荏苒的感怀,最终摇头失笑的叹道:“是啊,小姑娘终究也长大了,不再需要师父这点微末心意了。”言语间虽有调侃,更多的却是欣慰。

    说罢,他不再多言,只是终于看向李星云怀中的女婴。

    他走近两步,小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银锁,锁片打磨得光滑,上面刻着简单的祥云纹样。

    “这孩子,听说蒙天子赐名‘永安’?”

    “是。”上饶忙道。

    “平安永安,好名字……”阳叔子念叨着点头,自也明白萧砚的接纳与大度,遂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将那枚银锁掖在襁褓的边缘,道,“这长命锁,是老夫用积攒的一些银两亲自熔铸打制的,简陋了些,聊表心意。愿这小丫头能承此名,一世安宁,无忧无虑。”

    李星云看着那枚银锁,亦何尝不是百感交集,他看了看一旁虽从未体会过阳叔子慈爱,当下却受此感染的陆林轩,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师父说哪里话……此物珍贵处,胜过千金。”

    阳叔子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只是看着李永安的小脸,笑道:“眉眼轮廓,像你小时候。这鼻梁和嘴巴,倒是更像她母亲,是个俊俏的丫头。”

    就在这一家人团聚氛围稍歇时,后方一辆马车上,车帘掀起,却见许幻缓步走了下来,却刻意等待了片刻,才不疾不徐的走近,以免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团聚。

    见她过来,李星云连忙一面向阳叔子介绍许幻,一面收敛心神道:“许真人。”

    阳叔子闻声,却是连忙正了正神色,对着许幻郑重的拱手一:“在此还未多谢许真人与张天师,对劣徒星云,还有林轩这莽撞丫头的诸多照拂。他们能在江湖上少受些磋磨,多得贤伉俪看顾,老夫在此谢过。”

    许幻微微欠身,坦然受了这一礼,柔声道:“阳先生客气了。李公子与陆姑娘与我天师府亦有缘分,些许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她说着,目光转向李星云,“更何况,子凡那孩子,在汴梁、在扬州,也多得李公子相助,年轻人相互扶持,投桃报李,本是应有之义。贫道亦该谢过李公子对子凡的回护之情。”

    李星云闻言,连忙微微躬身:“许真人言重了,张兄待我至诚,在下所做的不过是朋友本分,微不足道。”

    许幻轻轻颔首,不再就此多言,转而说道:“李公子,来的路上,我们恰巧遇见了子凡。他奉命南下招抚长沙,行程紧迫,只来得及短暂交谈几句。他让我务必转告于你,他一切安好,诸事顺遂,望你勿要挂念,待今后相会,再把酒言欢。”

    “有劳许真人特意告知,张兄安好,我便放心了。”李星云点头道。

    言罢,许幻自知在此显得多余,遂善解人意的接着笑道:“诸位久别重逢,想必有诸多体己话要讲。贫道便不再叨扰,先行入城安置了。”

    众人皆明白她的好意,便未多作挽留。简单话别后,许幻便再次登上那辆马车,在几名天师府弟子和护送陆林轩的锦衣卫随行下,向着金陵城驶去。

    马车声渐远,长亭内外便只剩下了这真正的一家人。

    阳叔子目送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又缓缓将目光投向更远处金陵城那隐约的轮廓,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复而转向李星云和陆林轩,道:

    “看到你们二人安好,尤其是星云也已成家立业,为师心中便再无太多挂碍。待入城面圣之后,我也将向陛下请辞,就此远行了。”

    李星云脸上的些许轻松瞬间凝固,进而愕然道:“为何如此急迫?江南初定,我们师徒好不容易才重逢,您为何不多留些时日?至少…也让徒儿略尽孝道……”

    上饶也在一旁欲言又止,此番被锦衣卫一路护送来金陵,她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风波,李星云至少能与他这位视若父亲的师父安稳相聚一段时日,共享天伦。

    阳叔子看着徒弟,抬手止住了他后续的言语,又看了看没有抿着唇说话的陆林轩,摇了摇头,望向长亭四下随风摇曳的柳枝。

    “非是为师急切。只是经此生死轮转,诸多事端,愈发觉得,人生在世,若尚有余力,有些事,当及时去做。天子命我编纂医书,广济世人,本就是为师余生所愿。所以正该趁着眼明手健,腿脚还利索,多走些地方,多救几人,多录几方验症,总是好的。如此,方不负此生所学,亦是对过往……的一种弥补。”

    听见这番话,李星云又哪里不知师父心意已决,更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反驳,于是满腔话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沉默的低下了头。

    而一旁的陆林轩默默听着,却是突然想起在岳阳楼时那位年轻天子的话。

    而犹豫只在瞬息之间,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忽然道:“师父,若是远行,我想随你同去!”

    此言一出,几人瞬间愕然,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

    而竟是上饶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她惊得几乎要抱不稳孩子,慌忙空出一只手拉住陆林轩的衣袖:“林轩,你这是为何?江湖险恶,风餐露宿,你一个女儿家……”

    陆林轩反手握住上饶的手,摇了摇头,目光灼灼:

    “嫂子,我晓得你担心我。可我自下山以来,虽经历许多,却总觉得像根浮萍一样,从未真正按自己的心意,去见识过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如今,天下将定,我也想去看看,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脚,去丈量这山河,凭手中之剑,去行我心中的侠义……”

    李星云闻听这番话,沉默了片刻,却是轻轻握了握上饶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而后看着陆林轩,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感慨的无奈笑容:

    “小师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做师哥的,又岂能不支持?你只管记着,无论如何,师哥与你嫂子这里,都永远是你的家。你去吧,去看看你想见的江湖。”

    得到李星云的支持,陆林轩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她转而看向阳叔子,眼神带着期盼,又有些紧张,生怕被拒绝。

    李星云也看向阳叔子,似在征求他的同意。

    不过没等阳叔子开口,陆林轩就已忍不住抢着出声:“师父,你老人家就带上我吧!我已经不是当年剑庐里那个只会给你添乱的小丫头了!我能照顾自己,也能帮你采药、辨识草药、记录脉案医方,绝不会拖累你!”

    阳叔子看着眼前已然亭亭玉立的徒弟,又瞥了一眼旁边虽担忧却未再出声阻止的上饶,以及神色平静带着支持意味的李星云,终是故意板起脸摇了摇头,随即却又像是绷不住一般,朗声笑了起来。

    “好好好,”他笑着说道,带着几分调侃,“果然是翅膀硬了,师父管不住了。只是跟着我这老头子,可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跋山涉水,你可想清楚了?到时若喊苦喊累,为师可是要把你撵走的……”

    陆林轩见师父答应,脸上瞬间如同春花绽放,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声音清脆:“我想清楚了,我可不怕吃苦!师父你就放心吧!”

    见他们师徒三人已然说定,上饶纵有万般不舍与担忧,也知难以更改林轩的心意,只是看着即将分别的小姑,心中难过,轻轻叹了口气,眼圈又有些泛红。

    而陆林轩见上饶面露戚戚,心下也是离愁别绪翻涌,当即便要上前握住嫂子的手,好生劝慰一二。

    但就在这时,却听得官道之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骑快马正沿着官道疾驰而来,马蹄翻飞,带起路面上些许未干的尘土。

    马上骑士穿着一身寻常布衣,头戴宽檐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下半张脸则被一块深色的布巾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

    待几人齐齐警惕的看去,来骑便勒马停在数步之外,而后在几人身上扫过,上下打量了下。

    未待李星云开口询问,便见来骑先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随手挂在马鞍旁,接着,又解开了覆面的布巾。

    当看着其人与李星云近乎有八分相似的面容时,陆林轩和上饶俱是一怔。

    正是假李。

    然而,与多日前在金陵城楼上所见不同,此刻他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从眉梢处起始,斜斜划过鬓角,破坏了原本清俊的轮廓,也让他与李星云即便站在一起,也再无人会错认。

    这道疤痕,仿佛将他与过去的那个“假李”彻底的割裂开来。

    他无视了上饶瞬间睁大的眼睛和陆林轩惊讶的模样,只是冷笑看向稍稍皱眉的李星云。

    “我已向天子请辞,即刻便出发。那件事,我定会比你先完成。”

    李星云看着他脸上的疤痕,眉头再度微蹙了下。他沉默一瞬,只是走上前道:“李祎,江南虽定,但各地未必全然太平,尤其是江西一带,山野之间恐有溃兵流寇。你如今……武功不便,孤身上路,未免太过凶险。不如……”

    “不劳费心。”假李直接打断了他,脸上讥讽一笑,只是在那讥诮之下,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东西,“我如今,可惜命得很。至于如何达成目的,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如何能赶在我之前,完成天子交托的事吧。”

    他似乎真的只是来传达这么一句话的,说完过后,便不再给李星云任何说话的机会,只是重新戴上斗笠,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没有丝毫留恋,就已沿着官道向南疾驰而去,很快便只剩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和渐渐消散的尘土。

    上饶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气得脸色发白,忍不住跺了跺脚:“这人怎的如此不识好歹!星云你好意相邀,他……”

    陆林轩也是面露疑惑,她和上饶一样,对于假李与李星云之间的恩怨都知之甚少,只隐约知晓二人如今都被天子认可,录入宗籍,算是兄弟。

    但眼见李星云神色间并无解释之意,她便按捺下好奇,没有追问假李之事,转而想起方才的对话,看向李星云问道:“师哥,方才听他所言,天子是交托了你们二人同一件事?究竟是何事?”

    李星云望着假李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最终只是解释道:“天子有命,着我二人,需在数年之内,请动隐居娆疆十二峒中的一个前辈出山。”

    “娆疆十二峒?”

    陆林轩脸上立刻浮现出担忧之色,她下意识的看向阳叔子,却见师父神色平静,并无出言阻止之意,显然对此事已知情。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我听闻那里瘴疠横行,蛊术诡异,极为凶险。究竟是何方高人,值得天子亲自下诏,非要你们二人去请?师哥,你与十二峒难道还有什么旧缘牵扯?”

    李星云摇了摇头,眉宇间同样带着些许未解的困惑:“天子也并未明言具体是何人,只说是他的一位长辈,居于十二峒深处。命我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请出来。”

    他沉吟片刻,宽慰道,“想必,是位隐世的奇人吧。天子既未限定严苛时限,想必此事也并非那般急迫。”

    一旁的上饶听着“娆疆”、“烟瘴”、“凶险”这些字眼,心头一紧,也顾不得方才对假李的不快,连忙抓住李星云的衣袖,急道:“那地方听起来就危险!星云,我要与你同去!多个人总多个照应。”

    李星云见她一脸忧惧,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好言安抚道:“莫急,也莫怕。天子给了数年光景,足见此事并非旦夕可成,也未必需要打生打死。我此番前去,首要在于一个‘请’字,而非强求。李祎他若想去争那先到之功,便由他去,我并无意与他争抢这先后之序。我们……”

    他本想说“我们可从长计议”,然而话未说完,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脸色猛地一变,抬手不自觉的重重拍在自己额头上。

    “我靠,坏了、坏了!”

    他失声低呼,恼道:“天子将龙泉剑交予了我,让我持剑为信物……李祎他…他没有信物,如何去得十二峒?又如何能取信于那位前辈?”

    这个问题抛出,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终究传来了李星云的大骂声。

    “我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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