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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无赖


金陵作为六朝古都,虽因袁天罡被焚毁了一处主殿,但整体格局犹在,其宫苑之广,比之尚未及扩建的汴京大内还要开阔近倍。

    所以待萧砚与降臣等女分别后,一路穿廊过院,待徐徐行至女帝所居的寝殿时,已然时近黄昏,晚霞满天。

    见他过来,正在廊下准备让宫人们布置点亮宫灯的广目天便忙要行礼通传,萧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惊动里面,自己则放轻脚步,掀开细竹线帘,悄然走入殿内。

    殿内灯火初明,却见女帝与姬如雪竟然正全神贯注的对坐在一张棋枰前。

    女帝青丝松松绾就,也未插钗环,几缕墨发随意垂落颈侧,此时正微微倾身审视棋局,可谓美艳又柔婉到了至极。而对面的姬如雪则是一袭素净蓝衫,眉眼清冷沉静,玉手拈着一枚黑子,正凝神思索。

    二美对弈,一暖一清,灯下观之,确是赏心悦目。

    萧砚便没有出声打扰,脸上不自觉的挂了笑,只是静静站在帘旁看了好一会儿。

    棋局上黑白子纠缠,显然已至中盘关键处。还是女帝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识抬眼望来,先是一怔,随即不由浅笑起来。姬如雪也随之抬头,见到萧砚,清丽的脸上亦闪过几分惊讶,继而与女帝一同起身。

    “九郎何时来的,我们竟未察觉,真是失仪了。”女帝话虽这般说,但语带笑意,倒没什么惶恐。

    听女帝这般出声,姬如雪便也故作郑重的整了整本就不乱的衣裙,敛衽行礼,一本正经道:“夫君莫怪,方才心神都在棋上,未曾迎驾,是我与姐姐的大不是。”

    萧砚见姬如雪这副难得故意拿乔的模样,心下好笑,几步走上前,在两位佳人脸上流转,却不接姬如雪的话,反而伸出手,不轻不重的在她圆挺的臀上拍了一记。

    姬如雪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轻呼出声,那故作严肃的表情瞬间维持不住,脸颊飞起红霞,带着几分羞恼,娇嗔的瞪了萧砚一眼,“李九郎!”

    一旁的女帝见状,忍不住以袖掩口,低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萧砚见她笑,便也转向她,作势欲拍,口中道:“不能厚此薄彼,云姬你也跑不了。”

    女帝哪里肯依,笑着侧身躲开,口中轻啐道:“没个正经!雪儿胡闹,你也跟着闹我们。”

    她行动间裙裾微漾,方才那点端严便瞬间被这小儿女般的嬉闹驱散。

    姬如雪也缓过劲来,与女帝站到一处,笑着帮腔:“姐姐说得是,这人一来就原形毕露,就是个登徒子!”

    萧砚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两位妻子,心中暖融,朗声笑道:“好哇,你们二人如今倒是同心,联起手来对付为夫了。”

    三人笑闹了一阵,外间正提来一壶去暑凉茶的鱼幼姝听见殿内动静,脚步一顿,看向广目天。后者便笑着冲她微微摇头,鱼幼姝会意,也抿唇一笑,提着茶壶在外间静静等候起来。

    待闹了一阵,眼看女帝这美臀是无论如何都拍不到了,萧砚也便见好就收,笑道:“罢了,以多欺少,玩不过你们。阿稷和阿岱呢?今日倒安静,没来扰你们清静。”

    女帝止住笑,气息微促,朝暖阁指了指:“乳母带着在里头玩呢,先前还听见阿稷咿呀叫着,这会儿怕是玩累了,也该用哺食了。”

    萧砚闻言,便哼哼道:“你们且歇会儿,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子。”

    说着,他便接了姬如雪一个似嗔非嗔的白眼,带着未尽的笑意,转身朝暖阁走去。

    便见李明昭正被乳母扶着,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试图站稳,看见父亲进来,却是马上咧开没长齐牙的小嘴,伸出胖乎乎的手臂求抱。次子李岱则被另一位乳母抱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看着兴奋的兄长。

    萧砚俯身,先逗了逗蹒跚学步的李明昭,又从乳母手中接过李岱,小家伙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安静下来,只是盯着父亲看。

    萧砚便抱着小儿子,又蹲下与大儿子玩闹了片刻,直到乳母在一旁轻声提醒到了该喂哺安顿的时辰,他才将李岱交还,又揉了揉李明昭的脑袋,看着乳母将两个孩子妥善照料,这才转身回到外间。

    二女已经继续下方才未尽的残局,见他出来,只是各自对视一眼,也不理他,各自认真下棋。

    萧砚脸皮厚,倒也不恼,硬凑到女帝身边挨着坐下,闻着大老婆身上的香气,又饮了口外间鱼幼姝终于送进来的凉茶,舒坦至极,这才将目光投向那盘棋。

    不过看了一会儿,萧砚便嘴角微弯,对姬如雪道:“雪儿,你这条大龙,气可是有些紧了。”

    姬如雪凝眸审视棋局,轻轻叹了口气:“姐姐算路深远,我已是左支右绌了。”又落了几子,她投子认负,“是姐姐赢了。”

    女帝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温言道:“你学棋不过年余,能有此棋力已属难得。方才若非你中腹应对稍显迟疑,胜负犹未可知。”

    萧砚见状,便对姬如雪笑道:“看来是为夫适才惹恼了雪儿,方才让雪儿输了棋。这样,我来替你扳回一城,就当赔罪如何?”

    姬如雪闻言,眼波微动,清冷的脸上也是不由浅笑,便顺着他的话道:“大家既有此心,臣妾自然要给这个机会。只是若输了,可不能再寻由头欺负人。”

    女帝也莞尔,一边将收好的白子棋罐放到自己手边,一边打趣道:“夫君可莫要说大话,雪儿在我手下能支撑许久,可见棋力不弱,你待会儿若是不慎失手,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萧砚哈哈一笑,自信满满的坐到姬如雪方才的位置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云姬,请。”

    姬如雪含笑挪到一旁观战,亲自为二人重新斟了茶。

    女帝执白先行,萧砚执黑应对。布局阶段,两人落子轻快,节奏分明,显是日常没少这般手谈,彼此棋路都已熟悉。待十几手过后,棋局渐入中盘,节奏不由得放缓下来,殿内只闻清脆的落子声。

    不过也在这时,萧砚拈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摩挲着,看着棋盘上一处尚未完全定型的地域,看似全神贯注,口中随口说道:“说起来,蚩离的军报也到了,南路大军行进顺利,已按计划进驻潮州。”

    女帝正专注计算着一步棋的后续变化,闻言后,凤眸微抬,看了萧砚一眼,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回棋盘,应了一声,拈起一枚白子,在另一处要害落下,才接话道:

    “王彦章扫清湖南,北面的压力也该到了。加上兄长在杭州,三面合围,王申知即便倚仗闽地山多林密,恐怕也难支撑太久。”

    萧砚的视线随着她的落子移动,评估着局面的变化,口中续道:“兵力、物力,优势皆在我手。他依托山险,或可负隅顽抗一时,但败局已定,无非是早晚问题。”

    他略作停顿,捏着一枚黑子,虚点在棋盘上方,仿佛在寻找最佳的切入点,“我所虑者,从非其固守,而是其……遁走。”

    他伸出食指,在棋盘边缘,靠近自己腹地却又遥指外侧的方向虚点了一下:“福州、泉州,皆是濒海要地。王申知在此地盘踞多年,海贸兴盛,岂能不备海船?徐温老奸巨猾,自鄱阳南逃时,便已存了出海之心。他们绝不会甘心困守孤城,更不会钻入闽西群山做流寇。那于他们,是自绝生路。海,才是他们唯一可能的选择。”

    一旁观棋的姬如雪轻声道:“夫君是担心,他们会效仿徐知诰,远遁海外?”

    “不是担心,是必然。”

    萧砚语气肯定,又落下一子,棋风显得凌厉了些,“徐知诰狡兔三窟,弃徐温而北遁东海,其行虽令人不齿,其判断却未必有错。南洋诸岛,亦在我水师兵锋可及之处,唯有往东,深入茫茫大海,或往更南,方有一线渺茫生机。王申知熟悉海路,徐温携有资财,二者若合流,必择海路而走。”

    女帝沉吟片刻,纤指落下一枚白子,试图切断黑棋的联络,口中则道:“如此,是否应令史弘肇、王先成的水师,加强沿海巡哨,封锁港口,以防其逃脱?”

    “被动封锁,海域浩瀚,难免有疏漏。”

    萧砚摇了摇头,手持一枚黑子毫不犹豫的打入白阵,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我意,不与他们在这岸上纠缠。外兄在杭州整合水师已有段时日,吴越归附,又得了不少熟悉海情的将领和船只。可命他不必等待闽地战事最终结果,即可率领主力水师,扬帆东进。”

    “东进?”女帝正准备落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萧砚,“目标是?”

    “琉球。”

    闻听这两个字,姬如雪眼中露出些许疑惑,她对海外地理所知不多,虽听过这方岛屿,但知之实是甚少。

    好在女帝博览群书,尚且还略知一二,遂蹙眉看着棋盘,仿佛在借棋势推演,缓缓道:“琉球……据典籍记载,其地与中原隔海相望,风波难测。且岛上多瘴疠,土人部落散居,耕植不易,恐非善地。大军劳师远涉,若只为阻截王申知、徐温,是否……”

    萧砚理解她的顾虑,便不急于落子,只是笑了笑,耐心道:“云姬,你看的是前人记载。前人视琉球为烟瘴蛮荒之地,是因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艰难,未见其长远之利。”

    他伸出手指,在棋盘上方,比划了一个更大的轮廓,“我欲取琉球,岂能真的只为了区区徐温、王申知之流?”

    “臣妾愿闻其详。”女帝便嫣然一笑,姬如雪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萧砚便指向棋盘上几个关键的点位,解释道:

    “琉球位居东海要冲,犹如棋局中的‘天元’外势。掌控此地,则东海航道尽在掌握。不仅可彻底堵死王申知、徐温等人东窜或南逃之路,更能震慑潜在之敌,如那疑似已逃往东瀛的徐知诰等海寇。未来我朝商船北上南下,水师巡弋海疆,此地皆是不可或缺之支点。此为其一。”

    “其二,”

    萧砚见二女听得认真,女帝亦缓缓颔首,便用手指在棋盘上虚拟出一条航线。

    “大海航行,非一日之功。船只需补充淡水、食粮,需躲避风涛,需修缮维护。琉球若能经营起来,便可成为这万里海疆中最重要的一座驿站。将来,无论是南下南洋,还是与更远之地通商,有此中转之地,则海路畅通,事半功倍。”

    “其三,便是要立足长远。瘴气可驱,土地可垦,生民可聚。外兄在娆疆十二峒十年,一身蛊术已近通玄,对付瘴疠湿热,自有其法。再招募岭南熟悉水土的兵士、农户随行,初期立足虽艰,如同布局之初需忍耐弃子,但假以时日,必能将此岛经营成我朝伸向大海的一处地基。其地所产之樟脑、硫磺、木材,乃至未来可能发现的其他物产,皆有其用。”

    他看向女帝和姬如雪,落下一子,道:“这一步棋,看似是为了剿灭眼前之敌,实则是为我朝后世,开拓一片新的疆域,打开一扇通向更广阔天地的大门。目光若只局限于大陆这方棋盘,终有一日会感到逼仄。”

    女帝静静听着,凤眸中亦是思索,她审视着棋盘,又仿佛经由萧砚的解释,透过那纵横十九道,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良久,她轻轻颔首,落下一子:“九郎深谋远虑,非臣妾能及。若真能如此,则琉球非是蛮荒弃土,实乃海上明珠,值得落下这步棋。兄长那边……我会去信,向他阐明此中深意。”

    萧砚哈哈一笑,也跟着应了一手,只是道:“倒也无需过于急切。此事务关长远,需徐徐图之。让外兄先做好准备,选择熟悉海情、勇于任事之将佐,招募工匠、医士,储备物资,这些若准备好,便可发兵。眼下,尚有另一桩事……”

    他说话间,又看似随意的布下几子,方才吃住的那几颗白子,仿佛只是闲手,实则已悄然改变了局部的势力对比。

    见女帝稍稍有些吃瘪,萧砚便得意的瞟了姬如雪一眼,换来对方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白眼后,这才继续道:

    “闽地之战,交由王彦章、蚩离他们,我是放心的。但江南新附之地,特别是吴越,钱镠举国归顺,未经战火洗礼,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并未真正动摇。均田令、削苛捐等新政推行下去,下面的人是否阳奉阴违,豪强是否暗中抵制,我需亲眼看一看。”

    “九郎要巡幸吴越?”女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手下却是落子不停。

    “用巡查来讲,可能更合适一点。”

    萧砚纠正了下,一边计算着目数,“金陵这边暂无要事,我打算过段时日动身前往杭州,以杭州为中心,巡视吴越旧地,亲眼看看新政推行实况,会一会当地的官吏士绅。待闽地平定,若时机合适,我还想南下泉州一看。泉州港地位重要,未来海运离不开它。之后,便取道江西,北返金陵。算算行程,若一切顺利,当可在明年二月前,经淮南返回汴京。”

    他看向女帝,又瞥了一眼旁边仔细静听的姬如雪,语气温和了些:“春闱大比,关乎为国选材,我需在汴京亲自主持。此行虽以巡察为主,但江南山水佳丽,亦可顺道观览。只是路途奔波,难免辛苦,不比宫中安逸。”

    说着,他顿了顿,却是认真看着二女,“想问你们,待巡查完杭州后,可愿将明昭、阿岱暂交于述里朵、千乌她们照料,随我同行,走这一趟?”

    女帝与姬如雪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亮色闪过,却都没什么迟疑。

    便见女帝莞尔,将手中棋子轻轻放回罐中:“陛下有令,岂敢不从?”

    而姬如雪则是嘴角微扬,狡黠道:“夫君这是怕路上无人对弈解闷,才想起来要带上我们这两个棋篓子吧?”

    萧砚见她们应允,脸上笑意更深,却仍不放心似的又追问了一句:“如此说定了?这一路山长水远,可莫要中途反悔嫌累。”

    待女帝笑着嗔了一句“九郎何时变得这般啰嗦”,姬如雪也颔首确认,他方才心满意足,不再多言,专注棋局。

    只见他手指捻动间,又落下几子。先前看似散乱的黑棋此刻竟隐隐连成一片大势,收官阶段更是手段老辣,一连串组合手竟如疾风骤雨,终是将白棋一条大龙的余味彻底净杀。

    萧砚这才将最后一子“啪”的定在棋盘上,便见棋局顿时尘埃落定。

    “承让了,云姬。”

    萧砚抚掌一笑,随即身子便歪向姬如雪,竟直接将下巴搁在她单薄的香肩上,朝着她耳畔呼着热气道,“雪儿,你看我赢得不易吧?这般殚精竭虑替你一雪前耻,这赔罪可还够诚意?总该有些奖赏才是……”

    姬如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耳根酥麻,脸上绯红一片,忍不住轻推他胸膛,嗔道:“不过赢了一局棋,便来卖乖讨赏,谁要奖赏你……”

    萧砚却得寸进尺,手臂环住她的纤腰,不肯松开,目光又转向一旁含笑看着他们的女帝,眼神不怀好意的在她丰腴曼妙的娇躯上流转,颇感遗憾的慢悠悠道:“还有云姬,方才那一下……我可是没讨着,心里还惦念着……”

    女帝被他看得脸颊微热,又听他说起刚才的嬉闹,不由轻啐一口,与姬如雪对视一眼,皆是又好气又好笑。

    “快些走罢!”女帝眉眼间带着薄嗔,伸出纤指虚点着萧砚,更添艳色,“越发没个皇帝正形了,尽想着胡闹,在这里碍眼。雪儿,我们不理他。”

    姬如雪也忍不住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姐姐说得是,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萧砚见二女同仇敌忾,娇嗔满面,知今日难得手,只好哈哈一笑,顺势起身,故作叹息道:“罢,罢,竟是双双过河拆桥,为夫这便识趣离去。”

    说罢,萧砚这才心情既舒畅又略带遗憾的朝外离开。

    出了殿门,唤上候着的鱼幼姝,又让人寻来钟小葵,萧砚便带着她们一同往用膳的偏殿去了。

    不过晚膳刚布好,碗筷尚未动,便听得殿外一阵轻灵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缕暗香先至。旋即,殿门处的光线一暗,便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已倚在了门框上。

    却见降臣显然是刚打完羽毛球,一身衣裙衬得身段愈发玲珑浮凸,几缕濡湿的发丝黏在额角与颈侧,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端是魅人。

    她也不多话,朝鱼幼姝几人随意的摆了摆手,便径自走到萧砚身边,伸出汗湿微凉的玉手,不容分说的拉起他的手便往外走。

    “官家借我一用。”

    萧砚只觉手腕被她微湿滑腻的手掌握住,抬眼对上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摇头失笑,却并未挣脱,任由她拉着起身。

    他只来得及对钟小葵吩咐一句:“你们先用,不必等了。”

    话音未落,已被降臣半拉半拽的带出了偏殿。

    这一夜,天子想安静用顿晚膳的打算自是落了空。而堂堂淑妃的殿宇内,想必又是另一番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操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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