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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7章 罪责已经定下


殿内,

    随着文官那边的人,偃旗息鼓,总算是有一丝平静在里面。

    陈辉坐在高台上,眼里含着怒意,没想到,这些文官竟然在最后抱团,实在不能再审,只有一人,可以直捣黄龙,一击必杀,想到这,厉声喝道;

    “户部主事徐东何在?”

    嗡嗡的殿内,被突然袭来的厉喝声,吓得戛然而止,坐在末尾的徐东,身子一紧,手不自觉的摸向怀中的奏折,那是刑部昨日连夜送来的,是刑部结案文书,还有自己所写的江南五县玉矿一案卷宗等。

    再看堂内,

    诸位大人高座,或许今日,就是自己最后一次为官了,

    “怎么,人是没来,还是不敢起来呢。”

    眼见着堂下坐着的堂官,竟然无一人起身,陈公公有些奇怪,可自己干儿子早已经汇报,徐东就坐在末尾的位置,看上一眼,确有其人,遂就继续冷嘲热讽。

    “公公,下官怎敢不起,只不过被公公呵斥声,吓到而已。”

    随着一声答话,

    徐东面色沉稳,一身官袍,一尘不染,配上刚毅的面相,果然是恩科贡院榜首。

    “哼,来了就好,徐东,我问你,徐长文上的那道奏本,你们二人,是如何商议的,又是如何筹谋写的,又是有怎样的打算?”

    听到陈公公问话,徐东心中一阵绞痛,当日夜里,还有前几日,都是他一人陪着徐长文到深夜,尤其是最后一夜,书写奏折,棺材陪伴在屋内,已经有必死的决心,今日问他,就是把他打入长文朋党一系,这样一来,长文兄必死无疑啊。

    凝神屏气,深吸了一口气;

    “回陈公公的话,徐长文上的这份贺表,并没有与我商量,之前在一起说的话,无非是江南那边的一些赈灾的事。”

    眼神一冷,不哭不吭,可就是这般摸样,陈辉忽然笑出了声;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杂家最喜欢讲义气的人,唯独瞧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小人。”

    “陈公公失言了,我徐东,做的是大武朝的官,无须公公看得起,看不起,大武朝这么多官员,不是陈公公一张嘴,说谁是小人,谁就是小人!”

    “哈哈,哈哈”

    也不知徐东硬扛的话,竟然引起殿内六部官员,共同发出附和的笑声,气的陈公公立刻拍了桌子,

    “燥话!”

    一声怒喝,殿内复又安静下来,

    “笑什么,这里是刑部大堂,杂家问话,尔等若是能代替他回答,就站出来,徐东,你倒是伶牙俐齿,你的奏本里,是怎么论徐长文的罪责的。”

    徐东伸出双手,拱手行了一礼,

    “回陈公公,并禀诸位主审官员,下官的奏本,写的是这一次,江南五县玉矿陈述结案一事,因地方官员贪墨,内务府监察太监,牵扯大内各局贪腐造成的,续写奏本,还有前后账册,供词,卷宗,还有刑部结案文书,尽在此,请诸位主审大人呈递皇上。”

    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捧在手上,

    陈辉脸色一变,立刻接话,

    “绕圈子是不是,露出尾巴了不是,群臣上贺表的时候,徐长文上了那道辱骂君父的折子,昨日旨意,叫大家上了驳斥徐长文的奏本,而你,却上了一道江北五县玉矿贪墨的奏疏,一里一外,配合的不错嘛,当然最后,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阐述,你前头那些日子,天天夜里往徐长文家中跑,世人所见,徐东,杂家再问你一次,徐长文上的那一道奏本,你们是如何商量的,并解释一下,你怎么不是小人了。”

    “陈公公。”

    徐东收回臂膀,眼神逐渐变冷,抬起头,立着身子;

    “就是因为,我每次去徐长文家里,所谈的事,全都是江南赈灾一事,徐长文担心,还有多少灾民未能周全,还有多少田亩没有栽种,还有多少钱粮没有到位,而奏疏的事,一点也没有和下官诉说,仅此两点,徐长文不愧是有古君子之风啊。”

    长舒了一口气,竟然径直走上殿前高台近前,

    “陈公公,与他相比,我愿意承认自己是小人,可不是陈公公说的那种小人,或者说,有的人连小人都不如,费尽心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不少官员心中,对姓徐的官员,全都有一丝颤动,难不成,天下清官谏臣,都是出自徐姓。

    “你,你,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和杂家这般说话,今日是定罪,他一个罪臣,哪里来的古君子之风?”

    “徐长文做事,只敢作敢当,做人不牵扯别人,古君子也不过如此嘛。”

    徐东脸色涨红,气势不减,语惊四座,陈辉也是一步不让;

    “好,你们可都听到了,你既然这般维护与他,又不是他的同族,如此维护,不论君父,只论朋友,便是朋党,来人啊,把这个徐长文的朋党,一并给抓了,就按照他的话来定罪,妄议君父,大逆之言,又有朋党勾结,叛主谋徐长文一个斩立决都不为过。”

    周围的皇城司近卫,立刻涌了过来,徐东丝毫不在意,高举着木匣,

    “慢,诸位主审大人,这里面,乃是江南大案结案文书,还有供词账册等物,其中,涉及司礼监的人,也是就陈公公手下,还有二十四监,内务府的内侍太监,包括监井太监贪墨的情况,望诸位主审转呈皇上。”

    这一下,涌来的皇城司近卫,全都停在那,

    片刻后,

    刑部侍郎常佐,起身走了过去,把木匣拿在手里,折返回来的时候,硬是把木匣塞进陈公公手里,

    “好,这一份结案奏报,理应呈递皇上,陈公公,既然已经给徐长文定了罪,这样,一事不劳二主,此番就由你亲自送于皇上,怎么么解释,也都凭着陈公公自去,我等,就告辞了。”

    竞也不回位子上,一甩衣袖,率先走出大殿,顷刻间,分坐两侧的文官,竟然齐刷刷起身,连句话也没说,一同转身离去,剩下司礼监的人,就连马飞马公公,脸面都成了绛紫色。

    人一走,连带着徐东也被押了下去,可唯独张瑾瑜,不是时候的插了一言,

    “还是陈公公审案子利落,几句话就给解决了,这位徐东,依着本侯说,才是真的义气,人在世上,谁还没有一两个知己好友,若是连这个,都要算上朋党,那陈公公在宫里面的干儿子们,算是什么?”

    起身拍了一下朝服,坐的久了,确实有些不舒服,陈辉脸色一暗,憋着心中闷气,夹着嗓子道;

    “侯爷所说的,杂家不认同,若是民间访友,那也没什么,可放在朝堂上,朋党可要不得,侯爷顾忌自己门生和名声,杂家也理解,但太上皇要百官所写驳斥奏疏,唯独侯爷没写,是何道理?”

    语气阴阳怪气,张瑾瑜微微一笑,

    “陈公公不说,本侯还差一点忘了此事,折子没写,是因为回府太晚,累的忘了,今个一早,来此听陈公公议罪,陈公公都把事情做完了,本侯还写什么,难不成说,宫里二十四监的太监,贪腐弄权,还都是陈公公,或者王公公,亦或者李公公的干儿子们,都把宫里宫外把控住了,那些玉矿入京,直接就被谁给分了,徐长文也太不懂事了,怎能胡言乱语,说太上皇给用了呢,真是,唉”

    故意叹息了一口气,其余几位主审官,忍着笑意,李大公子赶紧摆了一下手,

    “侯爷,您这话可不对,宫里的事,现在可是陈公公做主,弄一些东西被手下糊弄,也非偶然,既然给徐长文定了罪,可不能节外生枝,万一让南大人知晓,把徐东定了朋党的罪,有些话可收不回去的。”

    随即冷笑一声,也不给陈辉说话的机会,几位主审官员,依次走出大殿,留下司礼监一众人在内,

    “反了,都反了,杂家,杂家一定去宫里参他们一本,马飞,一同回宫,”

    “是,陈公公,但公公,杂家以为,去汇报完两位圣人后,要不要再去天牢,让那个徐长文认罪,这样一来,此案就成了铁案了,”

    马飞略有迟疑,毕竟今日的庭审,乃是陈公公一言堂,虽然硬是给安上一个罪名,但六部百官,明显是不同意,还有洛云侯的态度,以及大公子李潮生的话,武英殿那些人,南大学士可不是好相于的。

    “你说的这些,杂家也想过,可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是徐长文对手,能说得过的不开口,说不过的,开口也无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太上皇和皇上都需要一个体面,你我乃是宦官出身,不为主子分忧,那要我们何用。”

    陈辉面有忧虑神色,说的这些,不光是说给他们听得,还是说给自己的听得,想到天牢内的徐长文,又道;

    “先去宫里回话,等夜里,你我二人,再去劝一劝徐长文,明月清风,是真杀还是假杀,不在外,在内啊。”

    陈公公昨夜召集人来分析,可人一多,说什么的都有,老祖宗那边,还有夏总管那边,想问而不敢问。

    “陈公公,不管真杀还是假杀,司礼监定下的罪,必然是要杀的,东西杂家抱着,一同去吧。”

    马飞虽然担忧,可入了司礼监以后,有些事就算明知迈不过去,也要走的。

    “好,一同过去。”

    就这样,随着陈公公一群人,离开以后,刑部大堂,一人不留。

    只有院外的一个小吏,急匆匆跑回后院偏殿,入了暖阁之内,单膝跪下,

    “宋阁老,前院百官,还有几位主审官,已经全走了。”

    “嗯,起来吧。”

    一声沙哑声音响起,刑部尚书宋振,挪了下身子,苍白的面容,带着一丝庆幸在里面,好歹是那一日晕了过去,要不然,今个这个场面,他又该如何应付。

    “是,阁老,”

    小吏起身,赶紧走过来搀扶,并给阁老添满一碗茶水。

    “常侍郎今日在朝堂上可说了话?”

    想起常佐替他顶了主审位子,也不知能不能顶的住,小吏微微躬身,不敢怠慢;

    “回阁老的话,今日大堂上,司礼监的陈公公一人独战六部侍郎,若不是大公子打了圆场,除了户部侍郎沈大人以外,其余人都被陈公公压制。”

    “哼,那是自然,说明司礼监是有备而来,怎会随意退让,六部侍郎虽然有才情,但对付这些藏的深的人,还差一些呢,对了,司礼监那边,给徐长文定的什么罪?”

    想到重要的事,既然百官不愿意定罪,宫里面太上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那只有用司礼监的人去强行定罪,小吏听了,满脸惊讶;

    “阁老,您真是料事如神,今日百官几乎和司礼监的人撕破脸面,可最后,陈公公硬是给户部主事徐东,定了朋党,流放三千里,而后以妄议君父,行大逆之言,给徐长文定了斩立决,那位徐主事怕是没几日可活了。”

    说到最后,竟然有一些惋惜之意,就连宋振,拿起茶碗的手,都悬在半空之中,真的给定了死罪,那为何百官和洛云侯不阻拦呢,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哦,其他几位主审官,没有阻止动作?”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小吏摇摇头,也有些疑惑不解,

    “回阁老,殿内百官却没有阻止,下官也有些奇怪,百官态度前后不一,实在是怪异。”

    “哼,哪里是怪,无非是用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就看宫里太上皇如何批奏了,或者皇上那边。”

    想到武皇这些日子的用意,心中一个激灵,不会是陛下想

    刑部衙门外,

    随着百官离去,门口停罢的马车轿子,也随之减少许多,张瑾瑜略有些气闷的站在马车边上,对着大公子拱了拱手,

    “李兄,你给个实诚话,依着今日定罪,徐长文那边,真的可以保命。”

    久久不曾离去,张瑾瑜心中还是担心,索性要问个明白,大公子李潮生停下脚步,微微拱手,摇头又点头,

    “侯爷问的,也是我等想要知道的,不过从宫里面这几日传出的消息,保下徐长文性命,应该无碍,但这个官还能不能做,就不一定了。”

    君臣之道,乃是圣人的学问,天下间少有的直臣,谁能喜欢,

    “唉,保下性命就好,无非是不再入官场,实在不成,给他一个抄书的伙计,好好过日子,总比在官场送了性命要强。”

    张瑾瑜不在意这些,等出来后,再想做官,不如去关外,若是想做一个富家翁,等和冯家结了亲,以冯家的底蕴,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好,今日审完定罪之后,宫里必然会传来消息,侯爷等着入宫便是,不着急。”

    大公子面带微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徐长文这般有才能清廉的贤臣,就算朝廷不用,关外能不用,但嘴上说的,却没有这些。

    “好,那就承李兄吉言,请。”

    张瑾瑜拱手大步离去,一个跨步,就回了马车内,

    “宁边,去冯家一趟。”

    “是,侯爷。”

    随着车队的离开,刑部大堂衙门外,立刻变得冷冷清清。

    只有那京城各处坊市,依旧是人潮涌动,歌舞升平繁华的样子,靠近东市的宁荣街,现在也成许多小商小贩的聚集地,不少贾家族人,靠着宁荣二府修园子的热闹,那些被雇佣的人,不少人就是到他们这摊位上,吃上几口零嘴,一来二去,门口的热闹,是越来越多,甚至于此地,还吸引着市坊里做生意的人,来此寻上南边几个房子,租下来打通墙壁,改了铺子一用。

    荣国府内,

    王熙凤带着平儿,招呼几个小厮,端着食盒匆匆进了荣庆堂,刚入了内,就瞧见屋里已经坐满了不少人,三春丫头,并着史湘云,还有宝玉围坐一块,吃着零嘴,也不知讨论些什么,笑声不断。

    主屋的炕上,贾母上了炕,盘腿而坐,西边站立着几个婆子,在那扇着扇子,带起来屋内一股凉爽之意,就连大太太邢夫人,和二太太王夫人,也各自带着丫鬟留在屋内,陪着话。

    “哎呀!原来人都在老祖宗这里,我刚才还在前头说来着,把三春丫头请过来,陪着老祖宗说些话呢。”

    撩开帘子后,王熙凤穿着一身杏黄色的罗裙,叉着腰就走了进来,步子迈的大,脚步声就重了许多,引得屋里人目光全看了过来,贾母闻言一笑,道;

    “你个猢狲,来就来,分得说一些讨打的话,快进来。”

    话音还未落下,探春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学了一句,

    “哎呀,你个猢狲,来就来,分得说一些讨打的话,快进来。”

    学的惟妙惟肖,这一下,可把老太太乐的,眼角含了泪水,王熙凤杏眉一挑,立刻冲了过去,伸手就过去逮着探春闹起了,

    “好啊,连我都敢打趣了,”

    随着一阵吵闹声,贾宝玉顿时心情大好,昨日那种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

    “二嫂子何必这样欺负人,是二嫂子来的有些晚了,不知平儿姑娘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吃的。”

    话题一转,探春笑的一脸涨红,起手挡着二嫂子的双手,伸头看了过去,果真进到平儿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行了,饶你一次,说来也巧,平儿带着人出府,去买江南来的锦布,恰好东市姚记商号,做出来新的糕点,叫什么江南烟雨,平儿瞅着稀罕,就给买上几包,送来给老祖宗尝一尝。”

    砖头看向平儿,使了眼色,平儿会意,把食盒分给身后的丫鬟,就此给老太太他们端上了桌,刚打开就问道一股清香,贾母稀罕一句;

    “这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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