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命运之山

东方的山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继续往山上爬。

背叛之种在胸口一跳一跳的，疼得像是要把心掏出来。"小心有伏。

玉米杆残根在地上划出几个字就碎了。

我停下脚步，黄瓜藤缠着我的手腕绷得像弓弦。

面前是片歪脖子树林，每棵树都刻着跟空间植物根须一样的纹路。

腐臭味越来越浓，还混着股甜腻的香气。

我捂住鼻子往前走，脚下的枯叶突然动了。

那不是叶子，是无数细小的手掌，正抓着我的裤脚往地下拽。"林建军。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一看，秦淮茹倒挂在树上，长发垂下来扫我脸。

她嘴角咧到耳根，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你才是钥匙。

"她说话时下颌发出咔哒声，"我不过是把门打开的工具。

我甩开黄瓜藤抽向她，却打了个空。

幻象消失了，但那些小手掌还在往上爬。

我掏出辣椒粉撒下去，地上顿时腾起一片黑烟。

穿过树林就是陡峭的山坡。

碎石松动，我滑了好几跤才勉强站稳。

掌心血痕突然发烫，眼前闪过四合院的画面：秦淮茹给我送饭、傻柱抢我食物、许大茂在我门口鬼鬼祟祟...

"别信这些！

"秦淮茹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些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石头后面扑出来。

是许大茂的模样，手里握着幽蓝种子。

他的脸皮突然裂开，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虫群。"你以为逃得掉吗？

"无数个声音同时说，"你是所有轮回的门，注定要归位。

黄瓜藤缠住黑影的脖子往死里勒，但新的黑影又冒出来。

它们的手伸进我的鼻孔，往肺里灌黑水。

我咳出血来，掌心血痕突然爆亮，黑影尖叫着退开。

继续往上走，呼吸越来越困难。

山风卷着灰白的雪片刮过来，落在脸上就化成血水。

我摸了摸胸前，背叛之种安静了些，但掌心血痕还在指引方向。

半山腰有块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门"字。

我伸手去擦，指尖刚碰到，整座山都晃了一下。

玉米杆残根在地上拼出警告后彻底碎了。"往前走，别回头！

"秦淮茹的声音急促起来。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几分。

山路上出现更多石碑，都刻着"门"字，但每个字的笔画都在蠕动。

经过第三十块石碑时，我终于看清那些扭曲的笔画其实是无数人形。

铁链声从地底传来，一声比一声响。

空气开始凝结，呼出的气变成红色的雾。

黄瓜藤突然收紧，勒得我手腕发紫。"来了！

"秦淮茹喊得嗓子都哑了。

前方的山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条血红的台阶。

我深吸口气迈上去，台阶立刻开始翻转。

我抓住边上突出的岩石，整个人差点被甩下山崖。

台阶尽头站着另一个我。

他穿着四合院的衣服，手里拎着把菜刀。"这是你的前世。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让你杀了所有人。

那个我狞笑着扑过来，菜刀砍在我胳膊上。

我忍痛挥拳，却打了个空。

幻象在他身上闪现：傻柱躺在血泊里，许大茂被钉在墙上，秦淮茹跪在地上捂着脖子...

"不！

"我大吼一声，黄瓜藤抽向幻象。

血肉飞溅，但那些画面还在脑海里回放。

"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幻象突然开口说话，"其实你早就享受这种感觉了。

我踉跄后退，脚下一滑。

千钧一发之际，黄瓜藤缠住一块岩石把我拉上来。

掌心血痕突然发烫，那些幻象应声碎裂。

最后几百米路最难走。

空气中漂浮着灰烬，每口呼吸都呛得喉咙发疼。

我数着自己的脚步声往前挪，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许大茂、傻柱、一大爷...四合院的人都来了。

他们面无表情地跟着我，脚下却没有声音。"滚开！

"我把辣椒粉全撒出去。

黑雾腾起，那些人影化作青烟消散。山顶就在眼前。

血色的祭坛静静矗立，中央悬浮着一颗幽蓝种子。

走近时，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跟秦淮茹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背叛，是救赎。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犹豫片刻，伸手触碰种子。

指尖刚碰到表面，意识就被拉入漩涡。

无数画面闪过：秦淮茹深夜在我的水缸里下药、挡在我身前承受符咒、蹲在我床边偷偷抹眼泪。

最后的画面是她将种子按进我胸口，轻声说："只有这样，才能永远保护你。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因为你是门。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而我是钥匙。

没有你，我就只是个普通女人。

有了你，我们才能..."

我猛地收回手。

掌心血痕和种子同时震动，整个祭坛都在颤抖。

远处传来钟声，一声，又一声。"该做个选择了。

"我握紧背叛之种，朝着祭坛中央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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