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星月:对,我是胖丫
想到谢中铭就是那晚和她睡过觉,并且还娶了她的男人,可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当她是个又肥又胖的累赘,乔星月到现在胸口还堵着一口怒气。
关键是,这谢团长竟然还打了离婚报告。
他一心想和胖丫离婚!
身后的陈嘉卉追上来,走在乔星月的身侧,边走边劝,“星月,你还这么年轻,你一个人带着安安宁宁也确实十分辛苦,为啥不考虑再婚呢?如果你愿意二婚的话,谢团长和谢家真的是最合适的选择。谢团长真的很好!”
有时候,陈嘉卉无比羡慕乔星月。
乔星月什么也不用做,甚至她结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却可以在短时间内走进谢团长的心里。
可是她陈嘉卉守在谢团长身边二十六年,他们甚至是在一个医院相关一天出生,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谢团长却从来没有多看她一眼。
人啊,不得不信命,不得不信缘分。
姻缘是错不了的。
但是陈嘉卉并不嫉妒乔星月,她今天能如此苦口婆心劝说乔星月,可见她是真心希望乔星月和谢团长能够顺顺利利凑成一对儿。
乔星月走到离兰姨和安安的病房门口两步之遥的门外,停了下来。
她微微侧身,看着无比热心肠的陈嘉卉。
每次提到谢团长,陈嘉卉的眼里都有一道光,那道光,像是对谢团长无比的肯定、褒奖、甚至是仰慕。
难道陈嘉卉喜欢谢团长?
乔星月看破不说破,这陈嘉卉倒是和邓盈盈那样的心机小人截然不同。
可她既然喜欢谢团长,为啥又要一个劲儿地撮合她和谢团长在一起?
就在这时,病房里面,传来黄桂兰和王淑芬的对话。
王淑芬说,“桂兰啊,那个时候你比我早一天生了中铭,我们还住在一间病房,我一直盼着等嘉卉和中铭长大以后,我们能成为亲家。”
黄桂兰也在唏嘘往事,“可不是,那个时候我也盼着嘉卉能成为我们谢家的儿媳妇,可是没等到中铭晋升团长,就出了胖丫那档子事。”
王淑芬叹一口气,“这事也不怪胖丫。就算那年中铭没有被胖丫和胖丫妈算计,估计中铭那孩子也不喜欢咱们家嘉卉。是我们家嘉卉没这福气嫁进谢家。不过桂兰,既然中铭这孩子喜欢乔同志,你们赶紧撮合这他俩。”
黄桂兰:“淑芬,难得你这么善解人意,嘉卉这孩子的善良就是随了你。”
哪里像邓盈盈和江春燕母女俩。
那江春燕一个劲儿地想把邓盈盈嫁给他家中铭,一个劲儿的算计谢家。
早几年,王淑芬就劝过她,要和江春燕保持距离,那个时候她碍于邓盈盈的父亲老邓救过谢江的命,一直没下定决心和江春燕划清界线。
还得是王淑芬和嘉卉这样的人相处起来,让人舒心。
星月教过她,以后谁让她塞心就远离谁,谁让她相处着轻松愉快就和谁来往。
人活一辈子,就得怎么舒心怎么来。
黄桂兰拉着王淑芬的手,“淑芬啊,这辈子嘉卉做不了我的儿媳妇,给我当干女儿吧。我是真喜欢嘉卉这孩子。”
王淑芬笑道,“我看行。”
王淑芬又道,“我们一家人还在等着喝中铭的喜酒。桂兰,乔同志对中铭有那感觉没?”
黄桂兰叹一口气:“唉,可愁死了。我也是真喜欢星月这闺女,就盼着中铭离婚手续走完了,这两人能成。可是星月这孩子好像没有改嫁的打算,她一心扑在高考上,对中铭时刻保持着分寸和距离,好像对咱家中铭没那意思。”
王淑芬:“不应该呀,中铭样样优秀。问题是不是出在中铭还没办完离婚手续,所以乔同志才一直和中铭保持着距离?”
门里面的两个老姐妹聊着天。
门外面的乔星月和陈嘉卉,保持着沉默。
乔星月疑惑了——谢团长急着和“胖丫”离婚,是想和她在一起?
难怪她最近瞧着谢团长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
这狗男人要是知道,她就是他急着想要甩掉的“胖丫”,他会怎么想?
“星月,你可千万别多想,我以前确实是喜欢过谢团长,但是谢团长娶了胖丫后,我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我……”
旁边的陈嘉卉,急着解释。
越是解释,越是慌乱。
这慌乱的目光落入乔星月的眼里,她什么都懂了。
嘉卉这姑娘确实真心喜欢谢团长,但是她也是真心希望谢团长幸福,所以这才劝她接纳谢团长。她和邓盈盈截然不同,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并且内心向阳而生的好同志。
甚至,在乔星月瞧着陈嘉卉这阵慌乱时,还有些心疼她。她肯定很喜欢谢团长吧,可是却爱而不得。
“嘉卉,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乔星月拍了拍陈嘉卉的肩。
陈嘉卉眼里的慌乱这才有所缓解,“你真的拿我当朋友?”
“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乔星月干脆地点点头。
陈嘉卉这样的女同志,应该像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一样,嫉妒她,仇恨她,各种算计她。可她非但不嫉妒不仇恨不算计她,反而还希望她嫁进谢家,是个难得的三观很正的女同志。
乔星月又干脆利落地补充道,“但是,嘉卉,我和谢团长的事情,可能有点复杂,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她和谢中铭之间的关系。
……
第二天,黄桂兰和安安的花生过敏症状,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身上的一些疹子没那么快消退以外,其余的不适感都治愈了。
当天下午,两人便出院了。
回到谢家时,谢家老太太陈素英在院前那块乔星月种的那种瓜果蔬菜地前,杵着拐杖,脖子都快望断了。
瞧见黄桂兰和安安平安无事回来,脸上的愁容终于换成了笑颜,“安安呀,你可把太奶奶给急坏了,以后吃东西可千万要注意,别再花生过敏了。”
“太奶奶!”安安上前,牵着老太太的手,一起往里走,“我和奶奶都没事啦,你别担心。”
乔星月拎着从医院里带回来的搪瓷缸洗脸盆、装在网兜里的毛巾牙刷杯子,还有一些用的东西往堂屋里走去。
放下东西,她便去灶房升火做晚饭了。
黄桂兰扶着老太太坐到太师椅里,“娘,你慢点。”
“桂兰呀。”老太太落座后,道,“你张嫂子今天来了好几回,我说你们要傍晚才回来,估计一会儿晚饭后,她还得过来。”
张嫂子是大院里出了名的媒婆。
她来干啥?
结果没等到晚饭后,在乔星月去灶房升火做饭时,张嫂子就迈进了谢家的堂屋大门。
张嫂子是江北杨妈张红梅的堂姐,但她和张红梅的大嗓子截然不同,她进了屋,说话细声细语的,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桂兰啊,我听说你家中铭已经离婚了?赵政委和朱团长还有李师长家的闺女一直没嫁,早年也都喜欢你家中铭,要不要让你家中铭挑一个?”
谢中铭打小就招大院各家各户的稀罕,还没胖丫那档子事之前,谢家的门槛早被张嫂子给踏破了。
大院好多人都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家中铭。
当然,黄桂兰给谢江生了五个儿子,除了老大老二娶了媳妇之外,其余的老三和老五也一样招人稀罕。
不过这中铭离婚手续还没走完,张嫂子是如何得知中铭离婚的事情的,这咋就开始给他说亲了?
“张嫂子啊。”黄桂兰拿着搪瓷杯,去泡了一杯茶,端给张嫂子,“感谢你还惦记着咱家老四,还想着给他说媳妇。不过这事还不着急,这不是离婚申请还没批下来嘛。”
张嫂子接过搪瓷杯,细声软语道,“都说你家中铭那媳妇掉河里淹死了。这打不打离婚报告有啥关系。反正你家中铭现在算单身,桂兰呀,你要是瞧着这几家的女儿不合适,你说,中铭喜欢哪家闺女,我给他搭线。”
黄桂兰坐下来,“张嫂子,中铭的事真不急。”
她这个当妈的,不能告诉张嫂子中铭心里有人儿了,否则这是思想有问题。等中铭的离婚报告彻底批下来了,她再慢慢张罗中铭和星月的事情。
张嫂子见黄桂兰没那打算给谢中铭张罗二婚的事情,便又说,“那行,你家中铭的事过段日子再说。还有一件事,有人看上你家保姆了,找了我好几回上门说亲。你家保姆在家吗?”
黄桂兰心咯噔一下,“啥,有人看上咱家星月了?”
这星月可是她黄桂兰看中的宝贝儿媳妇,咱能嫁给别人?
“那可不行,我家星月肯定不答应的。”
“你咋知道她答不答应呀。桂兰,我看你家保姆一个人带着两个娃,日子也挺难的。那家看上你家星月的人,是赵团长,你晓不?就是那个媳妇病死好几年的赵团长。”
“啥?老赵都快四十了,咱家星月才二十五六,这咋般配?”
黄桂兰觉得,星月就和她家老四般配。
“赵团长不成,还有方营长啊,方营长二十八九,他也看上你家保姆了。他也找人让我来说亲。”
黄桂兰慌了,“这咱这么多人想娶咱家星月?”
张嫂子笑道,“你家保姆天天上服务社买菜,大院里谁不夸她长得又高又瘦又漂亮。以前人人都说陈师长家的那闺女陈嘉卉是大院一枝花,自打你家保姆来了以后,这大院一枝花就非你家保姆莫属了。”
坐在太师椅里的老太太陈素英,插了一句,“桂兰,要不让星月挑挑。星月一个有带着两个娃确实不容易,她要能嫁得好,我也高兴。”
“娘!”黄桂兰有自己的私心,“星月不能嫁给别人。”
陈素英皱着眉头,即使现在她满头白,满脸皱纹,可是依稀能从她的眉眼里瞧见,她是个旧时光的美人,到老了也那般慈眉善目。
“桂兰呀,星月咋不能嫁人了?她总不能在咱家一直干活。星月要是能有更好的归宿,你也该高兴,是不?”
张嫂子插了一嘴,“老太太说得对。”
说话间,张嫂闻着灶房里飘来了一阵香气,她起了身朝灶房里走去。
灶台前,乔星月翻炒着锅里的苕皮炒回锅肉,那香味让张嫂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张嫂子的注意力,却不在锅里的肉上,而是乔星月一张白皙光滑的脸蛋上——啧啧!这闺女是长得真俊,难怪大院里好几个军官都想找她来说亲。
张嫂子一进灶房,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乔星月一听是来给她说亲的,她把炒好的苕皮回锅肉一铲一铲地装进搪瓷盘里,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因为张嫂子的话而慢半分,随即干脆利落道:
“张婶,劳您费心了。我现在只想参加高考,好好在谢家干活,带好我的两个闺女。真没想过要再嫁人。”
再说了,她男人已经找到了。
只不过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谢中铭摊牌。
估计她跟谢中铭说她是胖丫,谢中铭未必肯相信,毕竟胖丫两百多斤,在乡下没上过学,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张嫂子还想再争取争取。
乔星月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
瞧着张嫂子失望而归,黄桂兰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星月没答应,否则就没她家中铭啥事了。
晚饭后,黄桂兰把谢中铭叫到自己屋里,把张嫂子过来给星月说亲的事告诉了谢中铭。
谢中铭额角紧崩,“妈,那乔同志咋说的?”
“紧张成这样?”黄桂兰故意打量着谢中铭。
十五瓦的灯泡下,映着他眉眼未动的冷静模样。
可只有黄桂兰知道,她这儿子是故作冷静,心里不知道得有多紧张呢。
谢中铭贴在军裤裤缝的手,不由攥紧,看似淡淡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黄桂兰笑道,“妈不逗你了,告诉你吧,星月没答应你张婶。这闺女,是真不想再改嫁了。中铭,你有没有问一问陈师长,你的离婚报告啥时候能批下来?”
“中铭在吗?”两母子正说着话,外头传来陈师长陈胜华的声音。
堂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谢江和乔星月在老太太屋里,因为乔星月在给老太太扎着银针。
虽然老太太腿脚好了,能杵着拐杖走路了,但乔星月希望老太太腿脚更有力,想让老太太丢掉拐杖,所以得继续治疗,安安和宁宁则在旁边守着老太太。
听闻陈师长的声音,谢江和谢中铭黄桂兰三人,同时从各自的屋子里走出去,站在堂屋前。
陈师长说明了来意,“中铭,你的离婚申请,上头有回复了。”
最先开口的是黄桂兰,因为黄桂兰最着急,“批了吗?”
陈师长皱着眉头,看样子有些棘手,“上头的回复说,中铭媳妇掉河里被大水冲走后,不能确定是生是死。要是一年后,还没有她的消息,才能判定她确实已经过世,离婚申请这才能批下来。”
还要再等一年!
十五瓦的灯泡下晃了晃,映着谢中铭焦灼的神色。
昏黄的灯光像是层薄纱,勉强裹在他笔挺的身姿上,他手指攥紧,指节泛白。
堂屋外是沉沉的夜色,屋里是比夜色更浓的一筹莫展。
黄桂兰沉沉叹一口气道,“咋还要等那么久,到时候咱家中铭都二十七八了。老陈,中铭当年是被算计了,才娶了胖丫的,这你也知道。那胖丫和胖丫妈思想有问题,就光这一点,胖丫也没资格当军嫂子,咱家中铭提离婚,也是正当理由,应该被批准才是呀。”
谢中铭倒是不怕自己再过一年就二十七八了。
主要是,他现在顶着有妇之夫的身份,想要照顾乔同志母女三人,连资格也没有。
但这是上头的决定,他绝对服从命令。
只是一想到自己连靠近乔同志的资格也没有,胸口便堵堵的。
乔星月刚好给老太太扎完银针,站在老太太的屋子门口,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和胖丫离婚是谢团长和兰姨迫切希望的。
他们一刻都不想和胖丫有任何关系。
陈师长瞧见了乔星月,眉间愁容散去,笑道,“星月,正好,陈叔找你也有事。上次陈叔跟你提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组织上有个秘密任务,需要男女搭配着做,才能不暴露身份。
如果乔星月这样有胆识、有智慧,处理应急事件又冷静从容,而且身手了得的同志加入,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胜算的几率便大了许多。
乔星月还没说话,谢江拍了拍陈胜华的肩,道,“老陈,星月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单亲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不方便经常和两个娃分开。你就别为难她了。”
黄桂兰也怕乔星月成为陈师长的手下,到时候经常要去执行任务,多危险,“老陈,你看两个娃也离不开妈妈,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陈师长觉得有些惋惜,但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星月,如果你愿意,陈叔让你走特殊人才的入伍标准,工资津贴按照正排级发放,每个月65块。”
乔星月委婉拒绝道,“陈叔,我不是看中多少津贴,实在是两个孩子真的离不开妈妈。”
唉!
陈胜华一腔遗憾,但又不能勉强,“是陈叔唐突了,安安宁宁确实需要你留在身边照顾。”
……
夜里九点。
安安和宁宁已经睡下了。
乔星月的屋里还亮着灯。
谢中铭瞧见了,轻轻地敲了敲门。
乔星月打开门,“谢同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还在复习功课?”谢中铭不答,反问。
这段时间,乔同志为了参加高考有多努力,他看在眼里,他想了想,道,“乔同志,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跟你讲一讲。”
他朝屋里看了看,安安宁宁已经睡着了,乔星月的桌前摆着书和笔记本,看来确实是在复习。
乔星月疏离道,“不麻烦谢同志了。”
“一点也不麻烦,我有时间。”
“真的不用了。”乔星月推着门,准备关门了,“谢同志,早点睡吧。”
就是她这疏离分寸感,和她与他保持着的距离感,让谢中铭胸口堵堵的。
门缝一点一点地合上时,谢中铭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个啥,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突然,门缝又被推开。
乔星月站在门口,想了想,问,“谢同志,你很想和胖丫离婚吗?”
夜色下,谢中铭贴在军裤裤缝的双掌,不由攥紧。
他正要回答,乔星月干脆利落道,“谢同志不用告诉我了,早点休息。”
说完,她关了门。
回到桌前时,她没有再看高考的复习资料,而是拿出了那张被烧毁了一半的《青年报》。
报纸上有谢中铭的寻人启示,上面留了谢中铭在部队的联系电话。
第二天,乔星月单独去了邮局。
这个年代,想要打一通电话,必须到邮局排队。
乔星月填了单子,把要打的电话写在申请单上,又交了一块钱的电话费,一会儿打完电话会根据实际通话分钟数多退少补。
然后,坐在邮局的长条凳上,等着工作人员在喇叭里叫号。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扎在翠绿色的百褶裙里,衣服一扎起来,显得腰间又细又瘦,一根扎在右侧的马尾辫上也系翠绿色的丝带。
那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惹眼的容貌,惹得邮局的工作人员和来邮局办理各种业务的人,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她坐在长条凳上,思索着她和谢中铭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并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在打量她,议论她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
既然谢中铭和兰姨都那么迫切地希望,和胖丫摆脱关系,那她就同意离婚,也不用让谢中铭等上一年的时间。
喇叭里,叫着她的名字:乔星月乔同志,到你打电话了。
“哎!”乔得月起身,“来了。”
她走到公用电话的桌前,照着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拨出去,然后转了分机号。
……
锦城军区,第六师,某团部平房。
接到电话的人,是肖松华,肖松华旁边站着的人是江北杨和江北松,还有陈嘉卉。
肖松华的嗓音偏硬汉,粗粗糙糙的,却很有礼貌,“你好,同志,你找哪位?”
那头,乔星月握着电话,干脆利落道,“同志,你好。我是谢中铭谢团长的媳妇胖丫,麻烦帮我转告一下,我同意离婚。”
电话这头的肖松华,半天没反应过来,“啥,你是胖丫,你,你不是掉河里被水冲走了吗?”
“对,我是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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