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证据


林铮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苏鹤眠走进密室,脸上青白交错,煞是难看。

他的样子实在不好看,林霜小声问李氏:

“母亲,二哥书房怎么还有密室,他用来做什么的?看二嫂搜查这里,不会是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让她闭嘴。

戚蓉隐约猜到什么,不敢再上前到林铮面前拱火,紧张的望着密室门口,希望别是她想的那样出现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一踏进密室,苏鹤眠先怔住了。

上次她进入这里,房间里挂满了一副副戚蓉的画像。

这次进来,画像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案牍,一张床和一排书架。

苏鹤眠走到案牍前,翻看上面的书籍,打开抽屉,之前那些让她一阵又一阵恶心的诗词也全都不见了。

没有画像,没有情诗。

整间密室就像主人长时间伏案疲倦时给自己设置的休息场所,什么异常之处都没有。

看到苏鹤眠的打算化为一空,林铮飘着的心和脚终于落回了实处,发火的底气又涌了上来。

他走过去揪苏鹤眠,“在找什么,到底闹够了没有?”

苏鹤眠冷凌凌避开他的手。

“你知道我知晓你密室里的秘密,提前将它们转移了?”

没有证据,任凭苏鹤眠怎么说林铮也不会承认,装死道:

“什么秘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鹤眠,我警告你,母亲因你犯病,你必须去给她跪下道歉!

漱玉台是你为了讨她欢心自愿出钱修建,最后的尾款也应该由你来付,故意逃避算什么?

还有中馈权,母亲看得起你才交给你,别不知好歹用移交出来威胁她丢我的脸,否则等着你的下场就是被休妻滚回伯爵府!”

苏鹤眠用私库补贴侯府的事,林铮作为夫君自然知道。

用着妻子赚的钱,甚至是妻子的嫁妆,偶尔林铮会觉得羞愧。

但想到当初是苏振鸿来攀的这门姻亲,他对苏鹤眠又有相救之恩,侯府对伯爵府也有暗中提携,那点愧疚很快被冲散,剩下心安理得的享用。

人能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

撕破脸之后才能看清。

都闹成这样了,她提和离,他提休妻,林铮还想着用她的钱使唤她。

“看来你以为我说的今后侯府一切开销不再承担是在开玩笑?”

苏鹤眠嗤道:“漱玉台是母亲向我索要,我已支付大头,余下的她自己付。中馈明面看似掌握在我手里,除了事关银子,哪一件事不是母亲最终定夺?被当成冤大头吃力不讨好的权力,谁爱要谁要!”

苏鹤眠走出密室,一丝疑惑袭上心头。

林铮书房的秘密她只告诉过父亲。

昨夜父亲态度转变拒绝她和离,事后找林铮单独谈话,说是训诫了林铮,实则怕是把她说的事对林铮进行了提点。

故而林铮连夜处理了证据,让她来抓了个空。

父亲......

苏鹤眠攥紧了指尖,父亲容忍林铮欺辱她,提醒林铮掩藏证据,在他眼里,偏袒女婿抵过亲生女儿,他是怎么想的?

莫非当初让她嫁给林铮时父亲有别的打算?

亲耳听到苏鹤眠要移权,李氏和林霜都觉得大为不妥。

李氏一路跟着苏鹤眠劝:

“鹤眠啊,你冷静点,阿铮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你的付出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我们都信服,中馈还是交给你管最合适。”

苏鹤眠为人慷慨,除了她们每月的月例是固定的,其他的花销诸如首饰古董,有正当的理由想从公中报销,苏鹤眠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补贴一半。

四季衣裳,苏鹤眠名下的铺子布庄,每到换季掌柜的都亲自上门送来。

日常吃食也是由她的商行,酒楼全部包揽。

苏鹤眠不再管吃喝拉撒,侯府跟被抽干了水的池塘有什么区别,她们作为养在池塘的鱼,没有了赖以生存的资源,全都等着干涸而死。

她体验过的就是缩减开支,捉襟见肘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林霜平日没少得苏鹤眠的关照,对于该抱紧谁的大腿,她最清楚,挽着苏鹤眠的一条手臂央道:

“二嫂嫂,你消消气,消消气,二哥哥......别理他,他太不讲理了。”

她不知道怎么劝,索性帮着苏鹤眠指责林铮,表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二婶和妹妹当着他的面跟苏鹤眠亲,气得林铮胸腔一抽一抽的堵,脸上渐渐显现出狰狞来,对着苏鹤眠的背影恶声恶气的嘲讽:

“呵,攀上高枝,翅膀硬了!公然对抗婆母和夫君,将你父亲的话抛诸脑后。苏鹤眠,要是不七年前我救你,哪有你嚣张狂妄的时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李氏和林霜本就担心苏鹤眠气性上头做出让她们不愿意看到的事,听得林铮前面那句不明意义,后面这句火上浇油的话,母女俩都张大了眼睛朝他飞眼刀,让他闭紧嘴巴成哑巴的好。

苏鹤眠停下了脚步,背影看起来寒气逼人。

在林铮看来,他这两句话都捅到了苏鹤眠的痛处,苏鹤眠一定会强势反击,说不定又会对他动手,屏气凝神的望着她。

攀上高枝?

戚蓉捕捉到了重点,往林铮这边迈了两步,准备见机插话。

无数双眼睛注视在苏鹤眠身上,苏鹤眠缓缓回身,迭丽无双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却是沉沉的直击林铮心脏。

“是你救我?还是你撒谎骗了所有人?”

一句话,将林铮自以为占据制高点的心理气焰浇灭了下去。

林铮瞳孔闪烁了下,苏鹤眠什么意思,她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怎么可能,谁告诉她的!

苏鹤眠没再与他纠缠,林铮也愣在原地看她走远。

林铮没能让苏鹤眠松口结付漱玉台的费用,侯夫人知道后一阵恼火。

事情发展成这样,儿子儿媳互相都撂了狠话,短时间内想从苏鹤眠口袋中挤出银子来顾全她的面子无望。

第二天,侯夫人肉痛的从自己存了两年的小金库含泪掏了七千两给管家,让他送去给永固堂给徐掌柜。

之后侯夫人又气又怄,真的气晕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定安侯林保国回来了。

看到他,侯夫人眼泪刷的流下来,委屈道:

“侯爷,你终于回来了,鹤眠她......她不孝婆母,欺人太甚,你快说说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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