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见
对于府中发生的事,定安侯从林铮那里都知道了。
去了一趟大弘寺,扯出这么多风波,定安侯脸色有些难看。
“把家里闹到乌烟瘴气,鹤眠有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听到丈夫为自己撑腰的话,反而责备,侯夫人心中拨凉,不敢反驳定安侯,垂着头抹泪。
林铮站在一旁:“父亲,鹤眠变成这样,儿子也有责任。”
定安侯横他一眼,“你当然有!”
对管家元润命道:“去把二少夫人请到校场。”
校场是他练功的地方。
没多久,苏鹤眠来了。
“父亲,您找我。”
看到她,林铮咬紧了后槽牙,阴沉的盯着。
察觉二儿媳不似先前态度温和,恭敬又疏远,定安侯道:
“鹤眠,你受委屈了,事情闹到这地步,一切都是铮儿对你动手造成的,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气,现在我做主,你尽管朝铮儿打回来,他绝对不敢还手!”
先将责任归咎到林铮身上,定安侯觑着苏鹤眠的神色,又继续道:
“不过生气归生气,切不可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你们互说的气话,为父可以当做不知道,关起门来外面的人也不会知晓。铮儿,去向鹤眠道歉!”
在苏鹤眠来之前,定安侯把林铮斥了一通。
苏鹤眠是他甚是满意的媳妇,和儿子吵架提出和离,不管过错是不是在林铮身上,他肯低头道歉,因着种种原因,苏鹤眠都会原谅。
定安侯以为这次的事会很容易揭过去。
他不知道,林铮只向他说了与苏鹤眠争吵的表面原因,隐瞒了苏鹤眠知道的关于他书房秘密的事,这件事轻易过去不了。
林铮不甘的走到苏鹤眠面前,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一般张不开口。
苏鹤眠看了他眼,对定安侯道:
“父亲,和离并不是我冲动决定。自从嫁进侯府,两年来我所做的一切您都看在眼里。夫君是如何对我的您也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我愿意退出,成全他和他的爱人。”
林铮欺骗他救了她,这件事关乎萧淮风,她无法说出来。
林铮与戚蓉是林铮单相思,还是两人早有私情,她没有把柄,唯一的证据也被林铮提前转移,太明确的指向也无法言说。
“心里装着别人?”
定安侯看向林铮,目光询问又严厉。
苏鹤眠前面的话定安侯没法反驳,林铮冷淡她,让她没有孩子遭人笑话,这些他都知道。
他也曾命令儿子必须给他造个孙子出来,奈何林铮不肯,从前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儿子心里有其他人。
“父亲......”
林铮有些慌张喊了声,又立刻将炮火对准苏鹤眠:
“贱人,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要胡说!”
苏鹤眠要是有别的证据,昨天她就揭发了。
她没能做出来,说明没有,林铮才如此理直气壮。
“住口!”
他出言难听,定安侯呵斥。
林铮捏紧了拳头,闭嘴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矛盾,定安侯瞪了儿子一眼,还想调节,管家元润来禀道:
“侯爷,宸王殿下快到了。”
定安侯约了晌午与宸王议事,是他下朝后亲自邀约,既有拉拢之意,也有别的原因,对这次见面很是重视。
“请殿下去璇玑台,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
吩咐了管家,看了看还站在这里的两人,定安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对苏鹤眠道:
“鹤眠,婚姻大事,不能胡来,往后和离的话别再挂在嘴边,你回去好好想一下。”
又对林铮恼道:“你也是,在这里面壁思过,晚上我再过来!”
说完重重的一拂袖,带着满肚子火气走了。
苏鹤眠也要走,林铮堵住她:
“站住!你昨天说我撒谎骗了所有人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问题,林铮心里发虚。
他那年遇到苏鹤眠时,苏鹤眠倒在斜坡之下,受了不轻的伤,都被仔细包扎过。
苏鹤眠是永昌伯爵府的嫡女,母亲叶氏又是西洲的贵族,家族产业遍布西域,富可敌国。
因此苏鹤眠醒来问是否是他出手相救时,父亲让他承认了。
苏鹤眠说他撒谎,是知道什么了吗?
苏鹤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句话也不说,绕过他走了。
问了个空,林铮抓心挠肺的生气。
“喂!苏鹤眠!”
想追问,定安侯让他在这儿面壁的话闪过脑海,林铮气得一拳砸向空气,看着苏鹤眠走远。
苏鹤眠满腹心事走出校场,穿过花园回清风院时要路过璇玑台下方。
走着走着,一道熟悉的檀香徐徐飘来,接着一双黑色的长靴停在她面前。
苏鹤眠站定了,抬头往上看去,萧淮风那张俊雅无双的脸出现在前方,深色的琉璃般的眸子幽幽的看着她。
苏鹤眠怔然了下,往后退开一步行礼:
“臣妇参见宸王殿下。”
不是说萧淮风快到了吗?
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璇玑台。
璇玑台是侯府最高的一处楼台,在上面可以欣赏侯府全景和京城街景,每当有重要宾客来访,定安侯都会将其邀请到璇玑台议事和用膳。
“在想什么?”
他走到近前了苏鹤眠都没有发觉,可见想得入神。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磁,如羽毛在苏鹤眠心尖拂过。
苏鹤眠指尖动了动,“没事。”
她将凝重的表情整理,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不想说,萧淮风说了出来:
“在想和离的话,可以找本王帮忙。”
苏鹤眠疑惑:“殿下为什么帮我?”
萧淮风眼里闪烁细碎的光,毫不避讳的道:
“本王冒着暴露的风险救下的人,不希望她困在敲骨吸髓的侯府被馋食殆尽。”
这个理由含着冠冕堂皇的体面,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萧淮风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难得。
苏鹤眠还是不想将萧淮风扯进她的事来,道:
“此事我已有打算,谢殿下好意。你身体......近来如何?”
农舍那夜萧淮风毒发过,这次瞧他气色好了些,但还是透着病气的苍白。
刚问完,苏鹤眠眉心轻蹙了起来,朝假山那边晲了眼,往花园的另一边走过去。
话题转到他身上,萧淮风也很顺畅的接下:
“老样子,之前多谢你及时帮本王调息,否则本王今日恐怕不能站在这里了。”
假山后,听不到花园那边的说话声了,戚蓉探出头来往对面瞧了瞧,不由自主朝外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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