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咸鱼的“创收”大计与暗潮

北境的反馈需要时间，林小满在确保防护膏小批量稳定生产后，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她并没有闲着，翠花那个“润手膏”的乌龙，像一颗投入池塘的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技术分流……”林小满摩挲着下巴，眼睛越来越亮。“军用技术要捂紧，但一些能改善生活、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或许真能搞一搞？”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迅速生根发芽。

她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技术储备”：精密加工的手艺、对材料特性的理解、一些简单的机械原理，还有那本手册里零星记载的、不那么惊世骇俗的生活小技巧。

“做什么好呢？”她开始构思。首先，这东西得有点技术含量，不容易被轻易模仿，但又不能涉及敏感领域。其次，得有市场，王府里的丫鬟仆役、乃至外面的普通百姓愿意花钱买。最后，制作成本不能太高，工艺不能太复杂，便于小规模生产。

她想了好几个方案：自动喂鸟器？太冷门。改良版纺锤？不够新奇。可以调节松紧的束发带？技术含量低了点……

正当她冥思苦想时，目光无意中扫过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为了省油，灯芯往往挑得很短，光线昏黄，看书、做针线活都很费眼。如果能做一个光线更稳定、更明亮，或者能方便调节亮度的灯呢？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动。照明，是每个人的日常需求！而且，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很多！

她立刻行动起来。

没有电，一切只能基于物理光学和简单的机械。她先是设计了一个可以灵活调节灯芯高度的简易结构，通过旋转一个小齿轮，带动卡槽里的灯芯平稳升降，从而控制火焰大小和亮度。这不算太难，利用工造处的边角料就能做。

但只是调节亮度，似乎还不够“黑科技”。她想起了手册里某一页提到过的“透镜聚光”原理，以及一种被称为“水晶玻璃”的材质，透光性极佳。水晶玻璃她搞不到，但王府库房里好像有一些前朝留下的、透明度不错的天然水晶边角料，之前清点时被归为“无用杂石”！

她立刻跑去库房，凭借“技术顾问”的身份和怀安公公之前的特许，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几块蒙尘的水晶碎片。她挑选了其中最平整、最通透的两小块，回到工造处，动用“精密操作”技能，小心翼翼地将其打磨成两个凸透镜片。

然后，她设计了一个小巧的黄铜支架，将透镜片一前一后固定在油灯上方特定位置。当灯光透过这两片透镜，光线竟然被神奇地汇聚起来，形成一道比原本明亮、集中得多光柱！虽然照射范围变小了，但在需要精细作业时，这点亮光简直如同雪中送炭！

“成了！”林小满看着自己打造的“可调光聚光读书灯”，心中充满了创造者的喜悦。这灯不仅解决了实际问题，造型也古朴精致，黄铜和水晶的搭配，看着就比普通油灯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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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三盏样品，一盏自用，一盏送给墨师傅，另一盏则给了翠花。

翠花拿到灯，喜欢得不得了，当晚就在姐妹中间炫耀开了。果然，没过两天，就有好几个相熟的丫鬟婆子偷偷找到林小满，扭扭捏捏地询问这灯卖不卖，愿意出钱买。

林小满心中暗喜，表面却故作矜持：“这个嘛……制作不易，用料也讲究，主要是自己用着方便，没打算卖……”

她越是这么说，询问的人反而越多，出的价钱也从几十文慢慢涨到了一两银子一盏。林小满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勉为其难”地表示，可以接几个订单，但材料难得，工期又长，数量有限。

她定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五百文一盏，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下人来说不算便宜，但也能承受，对于稍有体面的丫鬟或者管事嬷嬷，则完全不是问题。她严格控制数量，每月只做十盏，避免太过扎眼，也保持一种“稀缺性”。

消息悄悄在王府下人圈子里传开，“林顾问做的读书灯，又亮又方便，还显身份！”订单悄然排起了队。林小满利用业余时间制作，每月轻松入账五两银子，虽然比不上王爷的赏赐，但细水长流，关键是来源正当，是她凭手艺赚的，花着踏实。

【快乐值+15！来自合法创收、实现经济半自由的安稳感！】

这笔“私房钱”她大部分都存了起来，小部分用来购买一些更稀有的实验材料，或者给翠花买点零嘴，改善伙食。小日子似乎过得越发滋润起来。

这日，林小满正在工造处打磨灯座，怀安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找她，说是公公让她去一趟。

到了怀安公公处，只见他面色有些凝重。

“小满啊，你做的那个读书灯，杂家也听说了，巧思妙想，不错。”怀安公公先是夸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树大招风。近日，杂家听到些风言风语，说你身为王府顾问，却私下接活，与下人争利，有失体统……甚至有人捕风捉影，说你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工造处物料。”

林小满心里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镇定地回答：“公公明鉴，奴婢制作灯盏，全是用自己的月例和卖灯所得购买材料，或在库房废弃料中挑选，工造处一针一线都未曾挪用。此事墨师傅可以作证。至于接活……奴婢只是应几位姐妹请求，帮个小忙，收些材料成本与辛苦钱，并未强买强卖，也算不上与下人争利吧？”

怀安公公看着她，叹了口气：“杂家自然信你。只是这府里人多口杂，难免有人眼红。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更需谨言慎行。这灯暂且不要再做了，至少，明面上不要再接了。”

林小满知道怀安公公这是为她好，在敲打她，也在保护她。她顺从地点头：“是，奴婢明白了。谢公公提点。”

“嗯，”怀安公公脸色稍霁，又道，“还有一事。王爷吩咐，让你将之前改良弩机、制作防护膏的整个过程，包括思路、失败尝试、最终方案，详细整理成册，存档备查。尤其是那防护膏，王爷似乎另有打算。”

整理技术档案？林小满心中微动，这既是规范流程，恐怕也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掌控。

她不敢怠慢，连忙应下。

从怀安公公处出来，林小满心情有些复杂。创收大计刚起步就被叫停，虽然在意料之中，还是有些郁闷。但王爷要求整理技术档案，这背后又有什么深意？

“罢了，不让明着卖，我就偷偷研究点别的。”林小满很快调整好心态，“正好，那本手册里关于‘能量感应’的部分，我还没吃透呢。或许，可以试试做个更灵敏的‘危险预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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