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永远是你后盾
接下来日子，两人一起筹备。席慕画流程图，标经幡和格桑花照片的位置；周沁雪帮选绣格桑花的藏式领带。
拉卓阿妈和曲吉叔叔赶来，阿妈给老爷子织绣八宝图案的藏式帽子，席家给阿妈买红色旗袍。
婚礼当天，国际酒店宴会厅摆满格桑花，挂着雪山照片，经幡飘动，既有都市精致，又有雪山质朴。
视频屏幕里，雪山村民穿藏装举哈达，喊“新婚快乐”！席老爷子戴阿妈织的帽子，笑不停：“比皮帽还舒服。”
拉卓阿妈穿旗袍，给周沁雪戴哈达：“我的雪儿，今天真漂亮。”
仪式开始，席慕握周沁雪的手走上台。看着亲友和屏幕里的村民，她眼泪要掉下来。
席慕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笑问：“这样的婚礼，喜欢吗？”“喜欢。”周沁雪笑着点头，眼泪落下。
没有谁被委屈，这成了两家人最温暖的团圆宴。她知道，婚礼在哪不重要，身边有爱人、围着亲人，就是最好的。
为彼此妥协的心意，比仪式更动人。
……
席慕接脑干肿瘤手术时，所有人都劝他别冒险。病人是十岁男孩，肿瘤长在脑干，手术成功率不到三成。
可看着男孩父母下跪哀求，席慕还是答应了。手术做了十个小时，周沁雪在外面等了十个小时。
席慕出来，她忙迎上去：“怎么样？成功了吗？”席慕脸色惨白摇头：“切下来了，但病人还在昏迷，看今晚能不能醒。”
这几天，席慕几乎住在医院，守在ICU门口，不吃不喝盯着监护仪。男孩没醒，指标也不稳。
周沁雪每天送饭，他都说不饿，摆摆手让她回去，自己倒头就睡。晚上回家也不聊天，蹲在沙发里自语：“是我哪里错了？再小心点他是不是就醒了？”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你的错。”周沁雪想劝，却被他喝住：“别烦我，让我静静。”
席慕像陷入深渊，周沁雪看着他日渐消瘦，又心疼又着急。当年她被造谣时，是他陪着她，现在换她守护他。
她没逼他说话，每天熬雪山安神汤给他喝——师傅留的方子，能放松心情。还找出他以前的成功手术录像，放在客厅。
这天，她找旦增打视频，让他跟席慕说话。屏幕里，旦增穿白大褂笑：“席医生，你救过我摔断的腿！你那么厉害，小弟弟肯定能醒，我还想跟你学手术呢！”
席慕看着屏幕，眼里动了下，还是没说话。
周沁雪没放弃，每天去医院帮护士照顾男孩父母，买饭安慰他们。还收集他以前的感谢信，一封封放他面前：“你救了那么多人，这次只是意外。”
直到第五天早上，ICU护士跑出来喊：“席医生！患者醒了！指标都正常了！”
席慕猛地站起来冲进ICU，男孩虚弱地叫“医生叔叔”，他眼泪掉了下来。
他冲出ICU，看见等在外面的周沁雪，一把抱住她哭像个孩子：“雪儿，他醒了！谢谢你没放弃我。”
周沁雪拍他背，也掉泪：“我就知道你可以。再厉害的医生也有低谷，我永远是你后盾。”
晚上，她帮他整理“成功手术合集”，里面有手术记录、感谢信和照片，递给他：“以后怀疑自己就看看，想想你救过的人。”
席慕翻开本子，眼眶发红，抱住她：“有你在，真好。”
周沁雪的“雪山生态博物馆”项目快收尾，她几乎吃住在工地。路晶灵劝她别辛苦，她笑说：“没事，再坚持几天。”
下午，她跟工人确认展柜位置时，小腹突然剧痛，疼得蹲在地上，身下暖流涌出——羊水破了！
“快送我去医院！”她抓着达瓦，手在抖。达瓦抱起她往车上跑，顺路给席慕打电话，却没人接——席慕在做急性阑尾炎手术，手机放更衣室。
“别打了，先去医院！”周沁雪咬牙：“别告诉席慕，等他手术结束再说，别分心。”
到医院后，医生立刻安排手术。推进产房时，她疼得抓床单，指甲嵌进肉里。护士想联系席慕，被她挡回：“别打……他做完会看到消息的。”
手术做了两小时，周沁雪生下一个男孩。但孩子是早产儿，只有五斤重，需进保温箱，她也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另一边，席慕刚做完手术，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和达瓦的消息，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换手术服，抓起手机就往医院跑，一路闯红灯，手不停抖。
赶到医院时，孩子已进保温箱，周沁雪还在昏迷。席慕冲到病床边，握她冰冷的手，眼泪落下：“雪儿，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守在床边不肯离开，死死盯着监护仪。护士换输液瓶时劝：“席医生，周小姐只是失血性昏迷，很快会醒。”
席慕没说话，只握紧她的手。想起当年他手受伤时她的守护，想起错过的产检，想起她羊水破时自己不在身边，愧疚和后怕几乎将他淹没。
直到深夜，周沁雪缓缓睁眼。看到床边的席慕，她虚弱地笑：“宝宝……还好吗？”
“宝宝很好，就是有点小，在保温箱里。”席慕擦泪，摸她额头：“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周沁雪摇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愧疚地说：“对不起，没等你回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席慕打断她，声音沙哑：“是我让你一个人扛。以后我再也不接急诊手术了，要陪着你和宝宝。”
“傻话。”周沁雪虚弱地笑笑，“你那个病人还在，我和宝宝都没事。”
周沁雪看着窗外的阳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鸡汤味。她已经二十天没吃重口味的东西，嘴巴淡得发慌。
席慕端来一碗小米粥，小心吹凉：“快点吃，里面加了红枣，好补血。”
她接过来，勉强喝了两口就放下。“怎么了？不喜欢？”席慕皱眉，拿起育儿手册，“这里说月子要清淡，不然会堵奶。”
周沁雪没说话，心里却堵得像吞了团棉花。她忽然特别想吃雪山的辣牦牛肉干，想辣到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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