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不是你的实验品，我是人
席慕去医院拿药时，她偷偷给达瓦发消息：“能不能帮我带点雪山的辣牦牛肉干，要最辣的那种。”
达瓦很快送来，还用锡纸包了几层。周沁雪刚打开包装，辣味混着香气钻进鼻子，席慕就推门进来了。
“这是什么？”他脸色骤变，一把抢过牛肉干扔进垃圾篓，“不行！育儿手册说辛辣不能吃，你忘了生宝宝流了多少血？”
“你只信书本，根本不管我想要什么！”她眼泪掉下来，“我不是你的实验品，我是人！”
席慕整个人傻了，张着嘴想辩解，最终还是转身走了。之后两天，两人没说过几句话。
席慕依旧按时做营养餐，却少了往日的唠叨；周沁雪默默吃饭、休息，夜里抱宝宝喂奶时，委屈得要命——想吃的东西不能吃，多抱会儿宝宝都被限制。
拉卓阿妈来看她，一眼就察觉不对：“雪儿，是不是席慕欺负你了？”周沁雪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落。
拉卓阿妈没深问，下午悄悄做了微辣的藏式面片，少放了油：“阿妈知道你想吃辣，这个不刺激，放心吃。”
周沁雪端着碗，眼泪掉进面片里，却吃得无比满足。席慕回来看见，站在门口半天没动。
等她吃完，他蹲在床边，闷闷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对你好，怕你留病根，没想到让你委屈了。”
他伸手帮她揉肩，力道刚好。周沁雪揪着他的衣角笑了：“那明天陪我晒晒太阳吧，整天待在屋里快发霉了。”
“好，都听你的。”席慕点头，把她搂进怀里，“以后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跟我说，不瞎按手册来了。”
……
凌晨两点，婴儿房传来清脆的哭声。席慕像弹起来似的溜下床，怕吵到周沁雪。
他走进婴儿房，抱起哭闹的宝宝，拍着背唱摇篮曲。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
宝宝因为早产，夜里频繁夜醒，席慕心疼周沁雪刚生产完，把哄睡的活全揽了过来。
再好的体力也扛不住连轴转。这天早上，周沁雪在厨房做早餐，看见席慕对着镜子揉太阳穴，眼底青黑得像画的。
“你是不是累坏了？”她走过去摸他的脸。“没呢，就是没睡好。”席慕笑着摆手，“你快去歇着，早餐我来做。”
下午，达瓦来送资料，偷偷跟周沁雪说：“席医生今天在门诊差点睡着了，还好护士提醒。”
周沁雪的心一揪。晚上，她特意定了闹钟，宝宝刚哭一声，她就掀被下床。
“你别动！”席慕按住她，“我去就行，你躺着。”“不行，你都快累垮了！”周沁雪推开他。
“今天必须轮流来，不然我也不睡了。”“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那你倒下了谁管我们娘俩？”
两人吵得正凶，宝宝哭得更厉害了，小手伸着要扑周沁雪。他们瞬间停嘴，赶紧凑过去哄。
后来几天，席慕把卧室门整天关着，不许周沁雪夜里出去。周沁雪恨恨地把枕头扔在地上，只能听着哭声心急。
她想了个办法，趁席慕不在家，把宝宝的小床挪到两人中间。夜里宝宝一动，她赶紧伸手拍背，席慕也条件反射地递温水。
有次宝宝闹得特别凶，两人同时伸手去抱，指尖轻触，看着对方眼里的红血丝突然笑了。
“以后一起扛。”席慕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嗯。”周沁雪点头，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
周沁雪整理婴儿房时，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旧盒子。打开一看，是个毛绒兔子玩偶，耳朵都快掉色了。
这是大学时一个男生送的生日礼物，她早忘了是谁送的，却一直没舍得扔。她顺手放在书架上，觉得和宝宝的玩具很配。
席慕下班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玩偶。他走过去拿起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是谁的？”
“大学同学送的，忘了是谁了。”周沁雪随口说。席慕没说话，转身把玩偶扔回柜子最里面，还用衣服盖住。
“你干嘛？”周沁雪愣住了。“占地方。”他说得理直气壮，眼神却有点闪躲。
周沁雪瞬间明白，忍不住笑出声：“席医生，你吃醋了？”
“没有。”席慕别过脸，又酸溜溜地补了句：“也不知道是哪个追求者送的，放着碍眼。”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早没联系过。”周沁雪翻了个白眼，故意把玩偶找出来，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
席慕见了，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高中的奖状全翻了出来。“数学竞赛一等奖”“三好学生”，满满一墙，占满了婴儿房的墙面。
“这是我的地盘，得摆我的东西。”他叉着腰，像个护食的小朋友。周沁雪笑得直不起腰，却没拆穿他。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宝宝已经睡熟。周沁雪指着床头的玩偶逗他：“当年送我这个的男生，后来出国读博，留在国外了。”
她又摸了摸墙上的奖状：“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厉害，我高中还挂过科呢。”
席慕的耳朵有点红，不好意思地挠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起身把玩偶放在宝宝的摇篮旁：“给宝宝当玩具吧，软乎乎的正好。”
做完这一切，他从身后抱住周沁雪，下巴抵在她发顶：“不管你过去有多少人喜欢，现在你是我的，以后也是。”
周沁雪笑着拍他的手：“知道啦，醋坛子。”
周沁雪笑着点头，满心期待。宝宝早产以后，席慕总说亏欠了宝宝，这回能一起陪宝宝体检，也算补偿孕期的缺席。
可第二天一早，席慕刚装好宝宝的体检本，医院的电话就来了：“席医生，有个产妇大出血，情况严重，请您快来！”
他脸色一变，抓起白大褂就冲出去：“雪儿，对不起，我急诊，你等等我……”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到街上。
周沁雪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像被狠狠扎了一下。她抱着宝宝，拿起体检本，一个人出了门。
(https://www.02ssw.cc/5038_5038016/11111082.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