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成绩
南知意感觉心里好受了些，摇摇手里的信：“悦悦信上说，感觉自己考得不错...就是寄信太慢，一来一回，一个月就过去了，要是能打电话...”
顾骁揽住她的肩往客厅走：“明年开春就能装电话，作战部正在试点家属区通讯改革。咱们家列入第一批安装名单，线路都预留好了。”
南知意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装电话要钱吗？贵不贵？”
“初装费三百，月租十块。”顾骁捏捏她手心，“从你版税里扣？”
见她真要点头，他忍不住笑，“逗你的，军区后勤统一结算。”
她开始畅想起来：“那能直接给冯姨打电话了！悦然要是考上京城的学校，每周都能联系冯姨...对了，小满可以对着话筒叫爷爷！”
忽然想起什么，“能给爸办公室打电话吗？会不会违反规定？”
“司令级首长有红色专线。”顾骁笑着把她按到沙发上搂紧，“不过得先通过秘书转接，到时候教小满说‘我是顾昭，找爷爷’。”
南知意被他的语调逗得笑倒在他怀里，她又问：“那建安家里怎么没装电话？爸的级别早该装了吧？”
顾骁手指卷着她的发梢：“爸那性子你知道的，老革命脾气呗。说‘家里安电话像什么话，有事让警卫员跑腿’。有回后勤偷摸给装了，他愣是让拆了，还把办公室主任骂了一顿，说不能搞特殊化。”
南知意感慨地靠回他怀里：“爸就是这样...”
她灵光一闪，“你说以后会不会每家都有电话？甚至不用电线，揣兜里就能打，像《小灵通漫游未来》里写的无线电话？”
“像你书里写的星际通讯器？”顾骁把玩着她一缕头发，“丑国军方倒是有个类似的，像个黑砖头，说是卫星转信号。不过那玩意儿贵得吓人，通话质量也差。”
“还能更小！”南知意突然坐直，“应该是薄薄的，像扑克牌那么薄，玻璃屏幕能触摸操作...不仅能通话，还能看见对方的脸，就像面对面说话一样...”
她说着突然挣脱开他的手臂，赤脚跑向书房，“我得把这段加进新书里！星际文明的根本突破就是超距通讯...星际殖民者用思维波通信，但母星毁灭后只能改用原始无线电。后来有个科学家发明了量子通信器...”
顾骁拎着她的拖鞋走进书房，望着她埋头在稿纸间的身影，摇头轻笑。
窗外北风卷着雪沫，屋里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他先轻轻给她穿上拖鞋，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茶杯放在书桌时，他瞥见稿纸上新添的字句：
「银河纪元217年，当首批星际殖民者从半人马座发回全息影像时，指挥部沸腾....那影像清晰得连殖民者眼睫毛上的冰晶都看得分明...他们即刻向人马座进发...」
他俯身环住她：“顾夫人这是要当预言家？”
南知意笔尖没停，“...说不定哪天你的手表真能弹出我的全息投影呢？”
顾骁没再打扰，拿起桌上那本《星语者》第二册，坐到沙发上翻看起来。
暮色渐沉。
张姐带着小满上楼来，她得去准备做晚饭了。
顾骁捏住小满哼哼唧唧的小嘴巴，轻声威胁儿子：“不许大声吵吵，不然打你小屁股！”
小满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爸爸，好像在说，他一点都不吵...
——
京城积雪未消，上午，南知意正在专心写作，院门被敲响。
很快，小刘出现在书房门口，端正敬礼：“嫂子，成绩张榜了，部长让我送您去教育局。”
这消息猝不及防，南知意的手一抖，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出个墨团。
她强作镇定地放下笔，对张姐嘱咐：“我很快回来，小满要是闹了就给吃块饼干...”
张姐抱着小满一路送到门口，笑着说：“您放心去！准是好消息！”
吉普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南知意一路上心脏都突突跳着，震得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这段车程格外漫长。
到了教育局，外墙前挤满了人。
漫长的红榜从墙头垂到墙尾，墨汁淋漓的毛笔字密密麻麻排列着姓名分数。
南知意裹紧围巾挤进人群，视线顺着名单往下滑，好半晌，才在中间位置停住：
南知意 政治89 语文92 数学73 史地133 总分387。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人群时脚步发飘。
小刘默默递上热水壶，等她缓过神才问：“嫂子，在二楼窗口领成绩单。”
“好。”
南知意让他在楼下等，自己上了二楼，排长队领到成绩单，一张油印的薄纸，还带着印刷机的温度。
工作人员递来体检通知单和材料袋，认真交待：“明天去协和医院体检，所有报告装在这个密封袋里，周五前交回招生办。政审等通知，会有人上门。”
南知意连忙接过：“谢谢。”
回去路上，南知意让小刘拐去邮政服务点。
电报员隔着玻璃窗递来电报纸，她斟酌着写下：
「 总分387 应达线 待政审 勿忧」
次日清晨，顾骁特意调休陪她去体检。
协和医院老楼里挤满考生，穿白大褂的医生量血压时笑：“血管有点细，同志平时缺乏锻炼啊。”
抽血时南知意别过头，不太敢看，顾骁的手轻轻覆在她眼前：“马上就好。”
他的将校呢大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有护士小声议论：“军官还陪着来体检呢，真少见。”
所有体检报告封入牛皮纸袋，医生特意嘱咐：“送回教育局招生办，密封条不能拆。”
“好，谢谢。”
交上体检报告的第二天，她收到张悦然的回电。
非常简短：「姐 我389 京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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