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欣蕊家修电脑

张韦垠盯着手机屏幕上“今晚到我公寓来”  的短信，王欣蕊的语气冷得像冰锥。

自从那晚的疯狂后，她身上那层心理医生的冷静面具似乎正在片片剥落，露出的真实模样，让他既着迷又不安。

“好的，遵命，王医生。”他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

雕花铁门推开的瞬间，香奈儿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两双拖鞋泾渭分明  ——  黑色皮鞋棱角锋利，粉色毛绒拖鞋边缘起球的绒毛轻轻颤动。“进来坐。”  厨房传来水流冲击瓷碗的哗啦声，王欣蕊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

王欣蕊端着新煮的咖啡走来，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却让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愈发鲜艳。

“不着急，先聊聊别的。”  她将杯子重重放在他面前，骨瓷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亚兰很漂亮迷人吧？”  她垂眸搅动咖啡，银质勺柄在杯口转出细碎涟漪，无名指上的珍珠戒指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冷冽的光。

“就那样。”  张韦垠别开眼，盯着窗外雨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他当然不会承认，孙亚兰在雨中哭诉流产经历时，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曾让他心脏漏跳一拍。但此刻，王欣蕊在电梯里扶着腰的狼狈模样，还有她藏在珍珠耳钉后的温柔眼神，却不受控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我看照片，她可不比你前女友差。”  王欣蕊轻笑一声，眼尾的朱砂痣跟着颤动。张韦垠突然发现，她今天没戴惯用的珍珠耳钉，取而代之的是枚简约的铂金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  话一出口，连张韦垠自己都愣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王欣蕊搅动咖啡的动作顿住，褐色液体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这么快就学会油腔滑调了？”  她挑眉，耳后的碎发扫过泛红的耳垂，“那晚不过是个意外，也算是预支的奖赏。”  她突然倾身向前，香奈儿裹挟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以后我让你替我做事，可别推脱。”

张韦垠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眼底翻涌的情绪让他捉摸不透。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单纯的心理医生，可当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温传递过来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剧烈的轰鸣。

“王医生，你今天叫我来究竟什么事？”  他往后缩了缩，后背贴上冰凉的沙发靠背。“叫我姐或者姐姐，别总王医生的。”  王欣蕊坐直身子，裙带滑落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

“那我叫你小姐姐？”  张韦垠故意调侃，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张韦垠，你混蛋！”  王欣蕊抓起抱枕砸过来，脸颊泛起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心理医生，而是个被戳中软肋的普通女人。

“我电脑坏了，在书房。”  她转身带路，纤细的腰线清晰可见。

书房里，冷白色的台灯将黑屏的笔记本电脑笼罩在光晕中。键盘缝隙里散落着几缕栗色长发，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鼠标垫上印着  ”心理咨询室专用”  的烫金字样，唯有角落贴着的枫叶标本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少女气息  ——  暗红的叶片边缘微微卷曲，像凝固的火焰。

“资料都在  D  盘，尽量别碰其他分区。”  王欣蕊递来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指尖相触的瞬间，张韦垠敏锐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他注意到她眼下的细纹，在蓝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强大的女人，或许也有无数个独自失眠的夜晚。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雨点砸在铁皮上。当进度条即将走完时，桌面上突然跳出个加密文件夹，鲜红的枫叶图标在白色背景上格外刺目。张韦垠鬼使神差地停下动作，目光锁定在加密名称  ”CF200715”  上。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  那串数字，与王欣蕊的生日惊人相似。

“你在做什么？”  王欣蕊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只是检查系统文件......”  张韦垠的解释在她慌乱的眼神中渐渐没了底气。王欣蕊快速删除文件夹窗口，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凌乱的轨迹，珍珠耳钉随着剧烈的动作晃出刺目的光。”是客户的私密资料，不能泄露。”  她背过身整理头发，声音却不受控地发颤，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尖。

“今晚修完电脑，我是回去，还是......”  张韦垠试探着问，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随便你，想留下就留下。再说雨这么大。”  王欣蕊的声音很轻，却像有魔力般勾住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床上去的。一切似乎顺利成章，只是王欣蕊提醒今天不是安全期，要戴小雨伞。

正是情到浓处，张韦垠有些不情愿的说：”这我哪能天天带着啊。”王欣蕊指了指床头柜，说里面有。

”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张韦垠调侃。

“去死吧。”  王欣蕊轻啐一口，耳根却红透了。

“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喉结滚动时擦过她散落的发丝。

王欣蕊突然翻身，月光照亮她泛红的眼角，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汗珠。”电脑上学的。”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怎么，不好吗？”  她抬眼望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孙亚兰的名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信息内容是：“小张，我想见见你说的心理医生，你能帮我联系吗？下周。”

王欣蕊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锋利：“都加孙老师联系方式了，还这么快就主动联系你了。”

“想见我，还是见你？”  王欣蕊的语气酸酸的。

“不是，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张韦垠试图解释，却显得有些无力。

两人心里各有心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两人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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