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孙姐家认门

星期六上午十点，深秋的阳光透过咖啡馆雕花玻璃，在胡桃木桌面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如同张韦垠此刻支离破碎的内心。

他第三次刷新手机屏幕，孙亚兰的邀约消息泛着冷蓝的光，像根细针径直扎进瞳孔。王欣蕊锁骨处艳丽的朱砂痣、孙亚兰哭诉时湿润的睫毛，在脑海中交替闪现，搅得他坐立难安。

清脆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孙亚兰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款步而入。酒红色超短裙紧紧裹着她曼妙的身姿，与上次见面时端庄的职业装大相径庭，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

她习惯性地抬手抚向左手的翡翠镯子，那抹幽绿在阳光下流转生辉，与她耳后若隐若现的茉莉香膏气息一同钻进张韦垠的鼻腔，竟让他想起昨夜王欣蕊身上迷人的体香。

“王医生最近实在抽不出时间，预约都排到下个月了。”  张韦垠搅动着黑咖啡，奶泡在表面晕开层层涟漪，恰似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内心。

“是吗？那不是很遗憾。”孙亚兰似乎有些意外。

张韦垠不敢直视孙亚兰，补充道，“其实……  我觉得您是个很坚强的人，或许自己调节就好，毕竟您是老师，什么样的问题看不开呢？”

“是在安慰我吗？”  孙亚兰突然轻笑出声，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目光如炬地扫过他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对了，你前女友出轨的对象是什么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扎进张韦垠的心脏。周海娜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勾着谭伟脖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不自觉地攥紧咖啡杯，骨瓷的凉意透过掌心，却无法驱散内心翻涌的恨意：“她的上司，为了业绩和升职。”

“她在哪里上班？”  孙亚兰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像一记重锤敲在他毫无防备的心上。

张韦垠本能地想撒谎，喉结却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云鼎科技。”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孙亚兰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猛地一颤，那抹幽绿仿佛也在震颤。

“不会这么巧吧，我老公是云鼎科技市场部主管。”  孙亚兰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砸在他心上，“你前女友的出轨对象，该不会是我老公吧？”

“绝……  绝对不是。因为我也在云鼎科技上班。”  张韦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指甲缝里隐隐传来刺痛，“她在企划部，和市场部没交集。”

他看着孙亚兰真诚的眼睛，几乎把  “他正和我前女友鬼混”  这句话说了出来。

“原来你和你前女友还有我老公都是同事。我老公又说要出差一星期，是真的吗？”  孙亚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这个我真不清楚。公司部门很多，我根本不认识你老公。不过听说市场部最近要去外地开展业务。”  张韦垠别过脸，窗外的银杏叶突然被风卷起，扑在玻璃上发出沙沙声，像是在替他掩盖慌乱的心跳。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的厨艺一流的。”  孙亚兰突然破涕为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你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吗？我电脑总蓝屏，顺便帮我修修？就当到姐姐家认认门？”

张韦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王欣蕊那句  “睡他的老婆”  的玩笑话在耳边回响，昨夜缠绵时王欣蕊锁骨处跳动的朱砂痣，与眼前孙亚兰超短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叠。欲望与愧疚交织，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方便就算了。”  孙亚兰别过脸，失落的语气像根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却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方便。”  张韦垠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看着孙亚兰眼中重新亮起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来是来勾引别人老婆的，却又一种被别人老婆勾引的感觉。

孙亚兰的别墅飘着红烧肉的香气，浓郁的香味里还混着红酒的醇香，却无法驱散张韦垠心中的纠结。她扎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模样，让张韦垠想起大学时母亲做饭的场景，一股陌生的温暖涌上心头，却又被复仇的念头瞬间浇灭。

“尝尝这个。”  她将红酒倒入高脚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晃，“医生说我不能喝，可今天我要破例……”  仰头饮尽的瞬间，她耳垂泛起诱人的红晕，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孙姐，您少喝点。”  张韦垠伸手去夺她的酒杯，却不小心触到她柔软的指尖。那一瞬间的触碰，夹杂着从未有过的默契。

“自从孩子没了，他几乎很少碰我。”  孙亚兰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杯壁，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即使偶尔一次，也是草草了事。”

张韦垠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么隐秘的话，看来自己是被当作了心理医生。就在这时，孙亚兰突然起身，脚下一滑向前倾倒。他本能地搂住她的腰，鼻尖满是她洗发水的茉莉香。

“头好晕……”  她一低头的温柔，搅得他心乱如麻。

“我该走了。”  张韦垠轻轻推开她，却被孙亚兰拽住衣角。她眼眶通红，翡翠镯子泛着冷光，仿佛在质问他的真心：“你和那个心理医生，关系不一般吧？”

“对了，我有很多软件不会用，你教教我？特别是  AI  方面的，教学用得上。”  孙亚兰突然开口，语气已经恢复平静。

那好吧  张不忍心拒绝这合情合理的请求

两人并肩坐在书房电脑前，孙亚兰特意将椅子挪得极近，膝盖几乎相触。她身上的茉莉香水混着红酒气息，像张细密的网将张韦垠笼罩。“这个  AI  绘图软件怎么总是画不出想要的效果？”  她俯身凑近屏幕，低胸领口泄出一片雪白。

张韦垠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发抖，余光瞥见她涂着珍珠色甲油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突然想起王欣蕊敲碎加密文件夹时同样灵活的手指。“先…  先输入关键词，然后不断训练AI。”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却见孙亚兰故意将身体更沉向他，他一转头，事业线清晰可见。

“可是我不会描述，小张你…  教教我嘛。”

原来成熟女人也会撒娇，网上说的少妇是宝，他今天算是领略到了。孙亚兰身上散发的温柔与脆弱，像磁石般吸引着他，而王欣蕊的身影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魅力，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张韦垠掏出手机，屏幕上王欣蕊的消息格外刺眼：“周海娜和谭伟在万豪酒店  806  房。”

孙亚兰的目光精准锁定屏幕亮起的瞬间，指甲无意识掐进他的手背：“是王医生？”

张韦垠的脑海中闪过王欣蕊那句  “你也可以去勾引他的老婆，甚至睡了她。”，又想起孙亚兰在雨中哭诉的模样。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孙姐，我今天有点事，可能要走了。”

孙亚兰像小女人般偎依着他，张韦垠心中暗叹，要不是昨天和王欣蕊的缠绵，恐怕今天真的要沦陷了。他知道孙亚兰不是有意勾引他，不过是在孤独中寻找一个慰藉，而自己恰好出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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