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得到了柳总赏识

暴雨裹挟着狂风，将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向云鼎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密集的鼓点，震得整栋大楼都在微微发颤。

市场一部的办公区里，惨白的冷光灯下，审计组的蓝白色工牌随着他们的走动轻轻晃动，恍若一个个冰冷的符号。打印机吞吐纸张的机械声、键盘敲击声，混着窗外的雨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张韦垠坐在工位上，面前的文件被翻得凌乱不堪，纸页边缘还留着审计人员翻阅时的折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目光却不时扫向斜对角  ——  谭伟正翘着二郎腿，黑色鳄鱼皮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淬了毒的钩子，直直刺向他的心脏。

“有些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审计是查问题，又不是抓人。”  带着浓烈香奈儿五号气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周海娜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蛇行般扭了过来，猩红指甲重重敲在隔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有些人心里有鬼，自然看谁都像判官。”  她故意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张韦垠耳畔，香水味呛得他鼻腔发疼。

审计组长老陈抱着一摞文件经过，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瞥了张韦垠一眼。那道目光如同一把淬了冰的手术刀，剜得他后颈瞬间泛起细密的冷汗，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

“审计结果出来了！”  午休时分，周海娜尖锐的叫声刺破沉闷的空气。她举着手机，趾高气扬地在部门里来回踱步，屏幕上  “未发现异常”  的结论明晃晃的，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谭伟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出冷冽的光，故意提高音量：“我就说公司财务流程严谨，不像有些人，净搞些小动作博关注。”

张韦垠死死攥着桌下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手机屏幕上，王欣蕊的消息还停留在那里：“昨晚谭伟办公室的碎纸机响了整整两小时。”  可如今，那些可能成为铁证的文件，都化作审计报告里整齐划一的数字，成了谭伟炫耀的资本。他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却又无处发泄。

“张韦垠，柳总找你。”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一股带着迪奥香水味的冷气扑面而来。柳茹艳身着黑色真丝连衣裙，斜倚在真皮座椅上，开衩的裙摆缓缓滑开，十分迷人。檀木桌上，摊开的审计报告第一页被她猩红的指甲压出深深的褶皱，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场博弈的激烈。

“坐。”  柳茹艳转动着钢笔，钻石戒指折射出的光斑在张韦垠脸上跳跃，忽明忽暗，如同她捉摸不透的心思。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柳茹艳轻笑出声，起身时连衣裙肩带不经意滑落，又被她迅速拢好，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刻意，“怎么？怕我吃了你？”

张韦垠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玻璃墙。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而柳茹艳踩着细高跟步步逼近，胸前晃动的钻石项链几乎要擦过他的下巴。她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力度不轻不重，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目光似笑非笑：“说说吧，那些匿名举报信，都是你的杰作？还有所谓的采购回扣证据，怎么一夜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柳总，账目肯定被篡改过！”  张韦垠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懑，“我的朋友王欣蕊查到谭伟的很多证据……”

“证据呢？”  柳茹艳猛地打断他，双手撑在他身侧的玻璃墙上，将他困在怀中。她身上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压迫感十足，“赵梦瑶动动手指，就能让整个审计部对着空白报表盖章。你以为凭一腔热血，就能扳倒根深蒂固的势力？”

张韦垠瞳孔骤缩，审计前夜王欣蕊发来的消息在脑海中炸开。原来赵梦瑶早就通风报信，让谭伟有足够时间将所有漏洞填补，将真相掩埋。

“不过……”  柳茹艳站直身子，指尖划过他的衬衫领口，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能从报销单里看出端倪，还敢跟谭伟硬刚，你倒有点意思。”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眼底的血丝上，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又转瞬即逝，“去技术部当主管，那儿更适合你。”

“我想留在市场部继续查！”  张韦垠向前半步，却被柳茹艳抬手抵住胸口。

“拿什么查？幼稚。”  柳茹艳挑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谭伟和周海娜联名要开除你，要不是我保你……”  她忽然凑近，在他耳畔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撩拨着他的耳垂，“你以为还能站在这里？”

“柳总为什么要保我？”  张韦垠偏头躲开她的气息，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柳茹艳退后半步，双手抱胸，连衣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曲线，整个人散发着强势又迷人的气场：“因为你像匹野马，而我喜欢看桀骜的人低头。难不成我一个总裁看上你了，想多了。”  她绕着张韦垠缓缓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听说周海娜是你前女友？”

张韦垠身体瞬间僵硬，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曾经的甜蜜与背叛，此刻都化作扎在心底的刺。“那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他咬紧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可她现在似乎是谭伟的人。”  柳茹艳停在他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紧握的拳头，似在安抚，又似在挑衅，“男人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与其意气用事，不如换个战场。”

她突然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雨幕将她的身影晕染得朦胧，“技术部需要你这样的人，而我……  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先做一个测试组主管吧，我知道你的能力。”

没想到柳总如此信任自己，还好刚才过了柳总的美色关，张韦垠有些得意，但也有些失落。毕竟这次那对狗男女毫发无损。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他看见谭伟和周海娜站在走廊尽头。谭伟晃着劳力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周海娜伸出猩红指甲，比出  “再见”  的手势，那模样像极了胜利者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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