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努力证明自己

晨光如碎玻璃般扎进办公室百叶窗，在张韦垠的键盘上投下锋利的菱形光斑。他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孙亚兰昨夜近乎失控的叫声仍在耳膜深处震颤，仿佛那声音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测试组的宋姐抱着一摞文件从他工位旁经过，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突然变得迟缓。

韩紫薇捧着咖啡杯倚在隔板上，眼波流转间满是探究，和同事咬着耳朵的模样，像极了发现猎物的狐狸。

张韦垠强扯出一丝笑，嘴角的肌肉却僵硬得发酸，心里有些恍然，甚至有点庆幸  ——  原来报仇也是一种享受，即便这享受背后满是荆棘，可每刺痛一次，都让他觉得离目标更近一步。

“哟，张主管，您这黑眼圈，昨晚真人游戏大战到天亮？”  实习生小杨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发梢还沾着早餐的豆浆渍。

“一边去，小屁孩懂什么。”  张韦垠头也不抬，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他不敢抬头，生怕对方从他眼底窥见昨夜纠缠的残影。

柳茹艳的助理林诗涵抱着文件夹路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张韦垠想起柳茹艳手机里那段录音  ——  此刻，是不是又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将他的狼狈记录下来？他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却发现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已经崩落。

“都很闲？”  带着柠檬香气的呼吸声，杜小雨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她咬着吸管的红樱桃贴了上来，指尖勾住他松开的领带轻轻一扯，黑色绸缎在两人之间绷出危险的弧度。“张主管，老实说，昨晚是不是美男计用过头，沦陷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尾音上扬，充满了试探。

“别乱说。”  他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伸手去够被扯歪的领带，却被杜小雨灵活躲开。“昨天去孙亚兰那拿  U  盘，她非拉着看恐怖片。”

“恐怖片？”  杜小雨突然跨坐在前台桌上，短裙内露出一大截雪白，春光外泄。她俯身时，两个车灯几乎要蹭到他鼻尖，眼神中满是挑衅，“我就在现场，那叫声，估计全小区都能听见。”  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脸庞，故意压低声音，“分明是女人满足时的  ......”

“够了！”  张韦垠猛地攥住她手腕，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细嫩的皮肤。杜小雨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他涨红的脸和慌乱的瞳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强迫自己松开手，换上讨好的笑：“她老公出轨，难免心痛。我不顺着陪陪她看恐怖片，怎么拿到证据？”

杜小雨突然噗嗤笑出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鲜艳的唇印在皮肤上炸开。“逗你的！我就知道张哥有分寸。”  她突然瞥见张韦垠手机亮起的新消息，笑容瞬间凝固，眼尾的眼线随着皱眉微微扭曲，“你和王医生晚上又有约？”

“兄弟失恋，我得去安慰！”  张韦垠扯松领带起身，却被杜小雨拽住衣角。女孩指甲深深陷进他西装面料，眼底翻涌着妒火，“我看到是王医生的消息了！还骗我？你心里有鬼。张哥，你不会忘了，柳总让我盯着你吧？昨晚我确实听到了，那可不是电视声。你说，要是王医生知道你和孙亚兰的好事，会是什么反应？”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到  1  时，张韦垠才发现衬衫后背全被冷汗浸透，黏腻的布料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而此刻的总裁办公室内，  柳茹艳正把玩着红色美甲，眼神冰冷地看着低头的杜小雨：“把握分寸，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可她哪里知道，杜小雨早就暴露了，此刻正用手机偷偷给张韦垠发送着柳茹艳的行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王欣蕊的消息弹了出来：“密码  0812，晚点回，你先去楼下餐厅吃点。”  张韦垠盯着屏幕，拇指悬在对话框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没想到王欣蕊把家里密码都告诉他，看来是把他当成不一般的人了，可柳茹艳的控制欲却让他喘不过气。杜小雨的话在耳边回响：“柳总说，要是你不听话，就让孙亚兰老公听听那段录音。到时候，你不仅报不了仇，还得身败名裂。”

他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瘫倒在柔软的靠垫里。公寓的吊灯散着暖光，却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快十点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王欣蕊拖着疲惫的身影走进来，一进门就说：“我们谈谈。”

王欣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听一句实话。你和孙亚兰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  张韦垠回答得异常坚定，他知道，有些事即便发生了，也绝不能承认。他不想让王欣蕊失望，毕竟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羁绊。尽管他明白，王欣蕊接近他带着利用的目的，但相处越久，他越能感受到她内心对自己的真情。

看着王欣蕊欲言又止的模样，张韦垠心里忐忑不安。杜小雨就像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看似娇憨的外表下，藏着柳茹艳赋予的监视使命，尽管在他面前已经暴露，但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他的秘密炸得粉碎。而柳茹艳更是深不可测，那抹永远带着算计的笑容背后，不知还藏着多少致命的手段。

他想伸手将王欣蕊拥入怀中，给予她安慰，也安抚自己狂乱的心跳，却被她轻轻推开。“我只想报仇，不需要你安慰，你尽管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去吧。”  她喃喃自语。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割开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伪装。

张韦垠无言以对，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用实际行动证明。

张韦垠主动上前紧紧抱住王欣蕊，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吮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两人相拥着走进浴室，温热的水雾中，碰撞和摩擦让那些未说出口的猜忌与不安暂时消散。

但当他在这段关系中在努力证明真心时，昨夜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力不从心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有些沮丧，王欣蕊又是好事即将来的前夕，肯定是特别需要，最终在王医生的几番诱导下算是大功告成。

幸好第二天清晨，当王欣蕊紧紧环住他的腰，在他肩头留下印记时，他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将所有的亏欠与爱意都融进这缠绵里。看着怀中“吃完早餐”沉沉睡去的王欣蕊，他知道，这场以复仇为名的游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彼此都付出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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