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 火眼金睛

花果山的午后，阳光被水帘洞外的瀑布滤过，洒下细碎跳跃的金斑，暖洋洋地笼着洞内。

阿曦懒懒地倚在铺着柔软雪豹皮的宽大石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孙悟空一缕散落的头发。

孙悟空则侧卧着，一手支头，另一只手自然地环着她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金眸半阖，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忽然，阿曦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出声来。

“笑什么？”孙悟空睁开眼，看向她。阳光落在她脸上，肌肤白皙近乎透明，唇角弯起的弧度好看得让他心痒。

阿曦转过头，眼底带着几分狡黠和好奇，指了指他的眼睛：“猴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孙悟空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你这双火眼金睛，”阿曦的指尖虚虚点着他的眼眶，“能看破虚妄，直视本源……那是不是说，平日里你看我，其实看到的……呃，主要是我的骨头？”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这想法有点奇怪，忍不住又笑了，“一副走来走去的骨架？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或者……吓人？”她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玩笑般的担忧。

孙悟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金眸中漾开无比浓郁的笑意与柔情。

他故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怎么？现在才担心这个？是不是晚了点？俺老孙可是连你变成骨头架子爬山的模样都见过了。”

他故意提起那段最痛苦的回忆，此刻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变成了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带着酸楚却更显亲密的小秘密。

阿曦脸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

“俺说的就是正经的。”孙悟空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无比认真，“在俺这双眼睛里，看到的从来就不只是骨头。”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眼：“俺能看到你魂火跳动时，那幽蓝光芒里藏着的温柔和聪慧。”

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能看到你每次笑的时候，灵气流转间那比星辰还好看的光泽。”

最后，指尖点在她的心口，“更能看到这里，那颗无论经历什么，都从未改变过的、纯粹又坚韧的心。”

“皮相、骨相，于俺老孙而言，有何区别？”孙悟空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呼吸灼热交织，声音轻得像一缕叹息，却字字重如誓言。

“俺看见的是你，是白曦，是让俺念了五百年的小阿曦。是俺愿意用一切去守护、去拥有的灵魂。”

他粗糙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骨骼，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莫说是一副白骨，就算你化作一缕青烟、一团火焰，在俺眼里，那也是这三界六道中最独一无二、最好看的青烟和火焰。”

这一番话，撞得阿曦魂火摇曳，心尖发颤，眼眶微微发热。

她未曾想过自己一个突发奇想、带着些许不安的疑问，竟能引来他如此真挚炽热、毫不迟疑的回应。

她一直知晓他嘴硬心软，脾性桀骜，却从不知他剖白真心时，言语竟能这般直接而深情，每一个字都滚烫地烙进她心底。

“油嘴滑舌……”她小声嘟囔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汹涌澎湃，声音里却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心底漫上甜意，她主动凑上前，在他微抿的唇角印下一个带着羞涩与无比甜蜜的轻吻。

孙悟空先是一愣，随即金眸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岂会放过这等好事？

当即反客为主，一手稳稳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半分退却，深深回吻过去。

这个吻不再是方才的轻柔试探，而是带上了他特有的霸道与贪婪，炽热缠绵，仿佛要将她魂火中都汲取属于他的气息。

良久，直到阿曦虚软地倚在他怀中，气息紊乱，他才恋恋不舍地稍稍退开些许。

鼻尖仍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又满足的光芒，笑得张扬而畅快。

“不过……”他忽然拖长了语调，坏笑着用目光细细“扫描”着她，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调侃，“要说看骨头嘛……俺老孙火眼金睛，看得最是分明。嗯……比例匀称，骨质莹润剔透，魂火旺盛纯净，啧啧，不愧是俺老孙的夫人，连骨头都是顶顶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锁骨，顺着臂骨缓缓下滑，仿佛真的在品鉴一件无价之宝。

“哎呀！你讨厌！”阿曦被他这番举动和露骨的“评价”弄得浑身不自在，一股热意直冲颅顶，羞窘难当。

她抓起旁边搁着的软枕，羞恼地就往他身上砸去。

孙悟空大笑着，轻而易举地接住枕头，顺势将她整个人连人带枕头一起牢牢搂进怀里。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处，贪婪地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阴煞之气的独特清冷香气，其间又隐约萦绕着一丝他曾无比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温暖甜香。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语气变得慵懒而缱绻：“好啦好啦，不闹你了。管他皮囊还是骨头，是热的是凉的，反正都是俺的。俺就爱抱着，暖和，踏实。”

阿曦被他下巴蹭得颈窝痒痒的，心尖也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那股酥麻的痒意直窜四肢百骸。

她起初还扭动着想躲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最终，她放弃了抵抗，全身心地放松下来，软软地靠进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耳畔是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声，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听觉，也敲在她的心上。

周身被他霸道而温柔的占有欲与无微不至的呵护紧紧包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如同温泉水般将她浸泡。

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阳光依旧温暖，洞内静谧安宁。

或许在旁人看来，一个能看到爱人骨骼的男人有些可怕，但于阿曦而言，这却是孙悟空独一无二的、爱她的方式。

他看透她的本质，知晓她所有的过去与脆弱，却依旧视若珍宝，爱得毫无保留。

而她，也爱极了这个能一眼看穿她所有、却依旧愿意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猴子。

“猴哥。”“嗯？”

“我也最喜欢你了。”她小声地、却清晰地说道，“不管你是那只灰头土脸的猴子，还是现在的齐天大圣，都喜欢。”

孙悟空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了一下，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傻话。俺当然知道。”

水帘洞外，瀑布轰鸣；洞内，一双人影相拥依偎，岁月静好，甜蜜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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