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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太子


杨昱最终还是跟着鱼朝恩来到了东宫,原因很简单,李泌跟他说很建议他去那边看一看,没什么坏处。原话是这样的:

“去看看吧,无妨。殿下……是个可怜人。”

语气很是复杂。

李泌以前跟太子混过,不过混的不怎么样。

倒不是说太子多苛待他,太子对他很好,只是大环境如此,李泌也没辙。

圣人、宰相、群臣,到处都有人在对太子围追堵截,说实话,李泌觉得李亨这太子当的有些太惨了点。

他告诉杨昱,他本身也想去东宫坐坐的,但奈何最近正在处理各地不良人分署的一些报告,抽不开身,不然倒是可以陪他一起去。

这话说的......最后还不是爷们自己一个人去。

杨昱心里犯着嘀咕。

东宫的气象,与杨昱想象中储君的尊贵威严大相径庭。宏大归宏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之气。

此处守卫森严,宫人行走间都低眉顺眼,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檀香也掩盖不住的沉郁气息,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宁静。

鱼朝恩引着杨昱穿过重重殿宇,最终停在一间书房外。这里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多。

看腰牌,这些并非东宫十率的军士,而是北衙禁军----直属于圣人自己,而非太子。

看似是保护,实则是监视。

杨昱挑了挑眉,这么一来,谁来见过太子,和太子聊了什么不就全逃不过圣人的耳目了么?

“杨主簿稍候。”鱼朝恩声音压得更低,轻轻叩门后推门而入。

片刻,他出来,侧身示意:“殿下请杨主簿入内叙话。”

杨昱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陈设雅致,但色调偏暗,光线也有些不足。一个穿着常服、身形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正负手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这就是太子李亨。

他的面容带着几分书卷气,眉眼间依稀可见李氏皇族的轮廓,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郁结和疲惫。

算一下年龄,他如今也才三十四五,眼角的细纹却很深,脸色也有些苍白,完全没有一个正当盛年的太子该有的意气风发。

他看向杨昱,眼神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亲和,但那温和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谨慎和探究。

“杨昱?孤早就听闻贵妃娘娘有位英武不凡的胞弟,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气,名不虚传。”

李亨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温和,仿佛怕惊扰了谁。

“殿下说笑了,微臣在外间哪有什么好名声,可是听了我那郭二哥的胡诌?”

这话是纯粹的陷阱,据他所知郭旰这两日可没再来过东宫,而在见到杨昱真人前,以郭旰那有啥说啥的憨直性子多半不会说自己太多好话,顶多来一句不知道不了解。

所以若太子答是,那这人明摆着就是在忽悠自己,若是答否,则多少还有些交流的意义。

李亨却实诚得出乎杨昱的意料。

“杨卿不必这么试探我,这些话都是郭将军跟我说的。”这话一出口就把杨昱吓得冷汗直流。

不是哥,这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东西吗?外面的北衙禁军可都听着呢......

“殿下说笑了,微臣哪敢试探殿下呢......”

他感觉信了李泌的邪来见太子是个错误的选择,这家伙莫不是想借此给我安个私通太子的罪名踢出靖安司吧......

李亨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杨卿初来靖安司,难免稚嫩,朝堂上的纷争复杂非一日所能看透,孤亦不奢望你能一眼看清。但孤想知道,你如何看待如今这局势?”

杨昱心里一紧,暗想这话题有些太深,便小心翼翼答道:

“微臣刚来靖安司没多久,又只是个小小的主簿,尚在学习摸索,对于那些权谋斗争和朝局变动,还不甚了解,实在难以妄下定论。”

李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谦逊可贵。”

他起身踱步到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案旁,案上除了堆积的文书,还摆着一套素雅的茶具,拍了拍手。

“朝恩,上茶。”

鱼朝恩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留下杨昱与太子李亨在光线略显昏沉的书房内。

“坐吧,杨卿。”李亨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自己也缓缓坐下。

“孤并非来试探你,只是觉得你不同寻常,倒像是当年卫青、霍去病那样,虽年轻,却有大将之姿。若是愿意,偶尔来东宫坐坐,孤想多与年轻一辈交流。”

李亨的声音中没什么威严的成分,就仿佛是个邻家的哥哥在与弟弟交流,要人多来找自己坐坐一般,可讲的话么......

好听归好听,只是捧人捧得也太过了些。

若自己真还是原主那个纨绔的话,心里一点逼数也无、丝毫不清楚自家几斤几两,可能还会信他说的。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杨昱还是客气地回应道:“殿下的期许臣不胜感激,定会尽力而为,还望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鱼朝恩很快便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动作轻捷得如同影子。托盘上是一只造型古朴的越窑青瓷茶壶,配着两只同色系的茶盏。

他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案一角,然后提起茶壶,动作娴熟而恭谨地为两人斟茶。

“这是岭南新贡的沉香茶,”李亨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却没有立刻饮用,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压的目光落在深沉的茶汤里,声音依旧温和:“这是上等的陈年普洱,与沉香木屑一同蒸制的,有凝神静气之效。杨卿尝尝看。”

杨昱连忙躬身:“谢殿下赐茶。”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

蒸煮出来的茶汤味道完全比不上炒茶泡出来的滋味好,至少杨昱是这般认为的,所以这茶汤他抿了一口之后就开始假装品味,没喝多少。

抬眼,正对上李亨投来的带着探究的目光。那目光温和依旧,但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等待他对这茶做点什么评价。

“茶香醇浓,伴着沉香的气息确实叫微臣感觉平静了不少。”

“喜欢便好。”李亨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这种淡雅的滋味儿,外间人都喜欢在茶汤里加些葱姜之类,我却是不喜。”

“臣也不喜。”这话是发自真心的。

“如此说来,咱们勉强也算是知己了。”李亨笑了笑,紧接着又道:

“如今天下,并非表面这般太平。十年之内,恐怕将有大变。杨卿在朝中言行,务必谨慎。”

杨昱心中微微一跳。

算算时间,距离历史上的安史之乱貌似也就剩下不到九年的时间,太子说的还真没错。

杨昱没想到这太子还挺有预言家的天赋。

“何以见得?”他不动声色地又抿了口茶汤,只是这么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父皇已然年迈,朝堂之上的相公们却在互相倾轧而不见天下生民之疾苦,何况还有那些胡臣藩镇......这大唐,却是积弊已久。”

李亨长叹了一口气。

“孤虽心怀抱负,想为天下尽一份力,却被诸多掣肘所限,难以施展拳脚。只能寄望你们这些年轻人,能撑起这片天地。”

“微臣谨记。”

实话实说,若不是有一帮子北衙禁军在门外守着,杨昱还真想纳头便拜,立马当个太子党,然后好好跟太子琢磨如何救国。

他实在听厌了那些叫他如何学着隐忍、如何学着当官的话。他想要的是去做些真正能改变这个国家的事情。

上辈子他历史没学好,一直以为安史之乱就是唐王朝的终结,对马嵬坡之变的了解,也就是从白居易的长恨歌里知道了个“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他只知道杨玉环死了,却也没闹明白她死前死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所以一直以来都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知道该做点事,就缺个方向。

他却是不知,面前这个看着有些软弱的太子李亨,就是未来的中兴之主,唐肃宗。

但他现在心里却很笃信一件事。

这个太子,能救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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