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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雪夜寻踪问报童,巧计破谣护姻缘


雪粒子砸在春螺巷的青石板上,碎成细珠,又在寒风里凝成薄冰。

脚踩上去咯吱作响,溅起的冰碴子沾在裤脚,很快冻成了白霜。

时念站在怡红院的朱漆门内,望着巷口那个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孩子裹着件单薄的棉袄,在风雪里抖得像片枯叶。

她青布旗袍的开叉处沾了些雪沫,指尖却在袖袋里攥得发烫。

阿福领着报童进来时,那孩子还在不住发抖。

灰扑扑的衣服上满是大块补丁,袖口磨出的毛边里露着冻得通红的手腕。

指关节上裂着几道小口子,渗着点血丝。

他怀里紧紧揣着个油纸包,边角被雪浸湿,里面是半块啃剩的冷馒头。

“念姐,就是这孩子,今日在东市喊得最响。”

阿福的声音放得极轻,怕惊着这明显受了吓的孩子。

报童怯生生地抬头,眼里的光像受惊的小鹿,黑亮的眸子满是惶恐。

见时念正望着自己,他身子一软,膝盖“咚”地就要往青石板上跪。

在街头混久了,他见惯了权贵的冷脸,以为这次免不了要受罚。

时念快步上前托住他的胳膊,掌心触到孩子单薄的肩膀,骨头硌得人发疼。

这孩子瘦得像没长开的豆芽,棉袄里怕是没填多少棉絮。

“起来吧,不用跪。”

她解下自己肩头的墨色披风,裹在孩子身上。

披风里还揣着暖壶,温热透过布料渗过去,让孩子的发抖缓了些。

“进屋说。”

堂屋的炭盆烧得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舔着炭块,映得满室暖烘烘的。

吴婶很快端来碗热姜汤,瓷碗沿冒着白汽,姜汤里飘着两片生姜,还撒了点红糖。

“快喝了暖暖身子,瞧这孩子冻得嘴唇都紫了。”

吴婶把碗递到报童手里,语气里满是疼惜。

报童捧着碗,指尖被烫得直缩,却舍不得放下,小口小口地啜着。

姜汤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得他眼眶发红,冻得发僵的鼻尖慢慢有了知觉。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时念坐在孩子对面的矮凳上,声音温和得像炉边的光,连语速都放慢了。

“我就是想问问,找你散播流言的商人,当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孩子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汽,闻言攥紧了空碗。

“他、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说让我去东市、西市喊……”

“喊怡红院妓子攀附温家,还让我把小报往茶馆、酒楼的桌子底下塞,说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五两银子。

时念心头微沉。

对在街头卖报、一天赚不到十个铜板的孩子来说,五两银子够买半车粮食,抵得上他大半年的嚼用,也难怪会动心。

“那商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时念追问,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

报童皱着眉使劲回想,小脸皱成个核桃,努力拼凑着记忆。

“中等个子,穿件灰扑扑的棉袍……说话带着江南的软口音,左眼角有颗黄豆大的痣,笑的时候痣会跟着动。”

左眼角有痣,南方口音。

时念在心里记下这几个特征,又问:“他有没有说自己住在哪?或者跟你约了后续见面的地方?”

孩子摇摇头,把空碗往怀里抱了抱,像是想留住碗底的余温。

“他说事成之后,三日后在城隍庙后门碰面,再给我二两银子……”

“可、可我今早听茶馆里的人说,您要查这事,我就不敢去了,怕被抓。”

时念望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对吴婶道:

“吴婶,去取两匹新棉布,再包两斤糕,给孩子带回去。”

报童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声音都变了调:

“您、您不罚我?我、我帮他散播了坏话……”

“罚你能让流言消失吗?”

时念笑了,眼角的细纹在火光里格外柔和。

“你只是被人用银子勾住的小棋子,根本不知道那些话会毁了一个姑娘的婚事。”

“往后要记得,有些银子拿了会烫手,不该做的事,给再多银子也不能碰。”

她从袖袋里取出块碎银,放在孩子面前。

银子约莫有二两重,在灯光下闪着光。

“回去给家里买些过冬的炭和粮食,……”

后面的话报童没听清,她愣愣望着那块银子,又看看时念温和的脸,忽然埋下头。

他的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眼泪砸在空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见多了权贵的白眼、商户的呵斥,还是头一次有人给他披暖披风、递热姜汤,甚至不怪他犯错,还送他银子和粮食。

阿福送报童出门时,他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

怡红院的灯笼在雪雾里亮得暖,竟让他舍不得挪脚。

直到拐过巷口,才敢加快脚步往家跑。

“念姐,就这么放他走了?”

阿福回来时,见时念正对着炭盆出神,忍不住问:

“他毕竟帮着散播了流言,不问问他还知道别的吗?”

“他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时念抬眸,眼底的光清得像雪。

“他不过是个想赚点银子过冬的孩子,对背后的人一无所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罚他不仅消不了流言,反倒显得咱们欺负弱小,没必要。”

正说着,杜元介掀帘进来。

“念姐,查到些眉目了。”

杜元介把小报放在案上,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是从盛京书院借来的刘学究旧书稿。

“我找书院的先生比对过,这小报上的字迹,跟太子伴读刘学究的笔迹极像。”

时念拿起小报和书稿,瞧了一眼。

“那刘学究的左眼角,是不是有颗痣?”

她抬头问。

杜元介愣了愣,随即摇头:“没有。”

“我和人打听了那刘学究的外貌,就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

炭火“噼啪”爆了个火星,红光在时念眼底晃了晃。

线索在这里断了。

笔迹能模仿,左眼角的痣也同样能作假。

“阿福,去找何源来一趟。”

*

“南方来的官员?”

何源在脑中飞速盘查着盛京官员的信息,“倒是有一个!”

“新任的户部员外郎赵启年,是苏州人,左眼角倒是有颗痣。”

“听说这赵启年以前是个秀才,后来靠钻营才捐了官。”

“此人与刘学究可有往来?”

时念追问。

“这倒是不清楚,得查一查。”

暮色染尽盛京,何源这才回来。

“据收到的消息,赵启年能调进户部当员外郎,全靠刘学究在太子面前说话;”

“而刘学究想在书院拉拢文人,也常找赵启年借银子撑场面。”

“这两人一个在书院搅弄舆论,一个在官场钻营。”

阿福在旁听得咋舌,忍不住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报官!把赵启年和刘学究都揪出来,让他们澄清流言,还流芝姑娘清白!”

“报官不行。”

时念摇头,将手里的纸张折成方块,语气冷静。

“赵启年刚到任没半个月,正是谨慎的时候,他既然敢找人散播流言,就绝不会留下实证。”

“咱们没有真凭实据,贸然报官,他一口咬定不认得那商人,反倒会打草惊蛇,甚至落个诬陷朝廷官员的名头,得不偿失。”

她望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雪,忽然话锋一转。

“而且,我总觉得这事蹊跷。”

“蹊跷?”

“念姐是觉得,这事不是赵启年和刘学究能做主的?”

“不止。”

时念端起茶盏,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

“太子最近颇为谨慎,他明知道怡红院如今有梁王府罩着,若真想对付咱们,绝不会用这种的手段。”

“借流芝的婚事散播流言,既伤不了怡红院根本,还容易引火烧到自己身上,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着案几。

“倒更像有人想借太子的名头,搅黄这桩婚事。”

可能是温家的仇家,也可能是嫉妒怡红院的戏班,想借这事让他们名声受损。

何源和阿福都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先不管背后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压下流言,别让它影响流芝的婚事。”

时念放下茶盏,语气恢复了沉稳,开始布置任务。

“阿福,你带几个嘴巧的伙计去城里的茶馆,找说书先生合作,多提流芝在诗词大会上的表现。”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可不是什么攀附。”

“再把温公子以前在怡红院听戏时,为流芝题的诗抄几份,让人贴在茶馆的墙上,让大家看看什么才是君子好逑。”

“再让浅醉挑两块流芝绣得最精致的海棠帕子,送去城西的锦绣庄、城南的巧绣坊。”

时念望向窗外的白茫。

“温夫人瞧着帕子上的海棠绣得好,特意托咱们送过去,让绣庄仿制些当伴手礼,准备大婚时送给宾客。”

何源细细琢磨一番,道:“念姐你是想让温夫人认可流芝的话传出去?”

时念微微勾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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