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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觉得法网不够密?再添三千条!


他嗤笑一声,身体在椅子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简单得很!就两条:合理假设,算算概率。”

他竖起一根手指,点在虚空,语气带着洞悉世事的嘲弄。

“这个假设要合理!”

“像你们那位始皇帝,成天幻想着代代子孙都是明君圣主,千秋万代永不断绝?这就叫胡扯的假设!  拿这种假设去推演,推出来的全是狗屁不通的幻梦,半点用没有!跟赌钱只算赢不算输一个德性,蠢透了!”

扶苏眉头紧锁,下意识追问:“先生之意…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假设新君皆昏聩暴虐?”

“错!大错特错!”赵天成猛地一拍扶手,枯草茎差点飞出去。

“最坏的要算,最好的也要想!  把所有可能的路,甭管是金光大道还是阴沟臭渠,都摆到台面上来!看看哪条路走的人多,哪条路走上去就掉万丈深渊,这样算出来的东西才叫靠谱!想出来的法子才叫管用!”

“不至于真出了事儿,两眼一抹黑,抓瞎等死!”

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两人,带着一种“开课了”的促狭。

“看你们俩眼巴巴盼着大秦能挺过二世这道坎儿!”

“行!今儿就拿这‘大秦能不能万世’当靶子,用这推演法给你们好好算一卦!”

隔壁耳房,厚重的阴影仿佛凝固了。

嬴政搭在冰冷石壁上的指节骤然收拢。

合理假设?

概率?

最好最坏?

这些粗粝的市井俚语,竟包裹着一种直指事物核心的冰冷逻辑,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试图驯服未来的方式。

李斯垂着头,玄色朝服下的身躯绷紧如弦,脑中思绪翻腾:假设…概率?庙堂之上,社稷之重,岂能如贩夫走卒般计较锱铢?然那粟米之数,如影随形!

蒙毅屏住呼吸,全部心神被那“推演”二字攫住,若能预见风浪,多少舟楫可免倾覆?

“听着!”赵天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打破了牢房的沉寂。

“咱就假设始皇帝有四个儿子,性格脾性天差地别——一个心肠软乎想当仁君,一个性子暴戾杀人如麻,一个脑壳空空蠢笨如猪,还有一个平平无奇没啥大用。咱们就推演,这四种货色坐上那把龙椅,配上你们大秦眼下这艘四处漏水、快散架子的破船,会是个什么光景!”

“再给他们各自找个先秦的倒霉皇帝当镜子照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先说这心肠软乎,想当仁君的,”

赵天成竖起一根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点墙灰。

“好比那秦孝公,有点见识,心是好的,想当个明君,让老百姓过点好日子。”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点“你们自己体会”的意味。

“这种人上了位,瞅着黔首日子过得苦哈哈,徭役重得压断腰,法条勒脖子勒得人喘不过气,心里头不落忍。他会想着改!”

“琢磨着减点赋税,松松法条,让老百姓能喘口气。朝堂上那些个靠杀人立威往上爬的酷吏,他瞅着不顺眼,想用点‘宽厚仁爱’的官儿。”

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尖锐。

“可你们大秦眼下是个什么光景?  就是架嗷嗷叫唤、是红了眼的战争机器!钱袋子早他妈漏成筛子了!”

“北边修长城要钱!南边打百越要钱!骊山那大坟头要钱!阿房宫那没盖完的窟窿更要钱!他敢减赋?钱从哪儿来?”

“朝廷立马就得抓瞎!那些酷吏集团盘根错节,早成气候了!  他换几个‘仁官’上去顶个屁用!底下人阳奉阴违,该盘剥照盘剥!他下旨宽刑?那些靠‘砍人头数目’当考课升官的酷吏第一个跳出来尥蹶子!”

“军功勋贵那帮子老杀才更不干!  他们的爵位、田宅、奴隶,都是靠砍人脑袋换来的!你皇帝搞‘宽仁’,不是断他们财路、削他们特权?等着被喷成筛子吧!”

赵天成掰着手指头,仿佛在数着注定倒下的骨牌。

“后果推演,新君减赋的诏书刚飘墨香,国库眼见着就空了,北疆蒙恬告急要粮饷的军报雪片一样飞来。酷吏集团鼓噪‘动摇国本’,勋贵集团串联施压。新君想提拔的‘仁官’被架空,屁事儿干不成。”

“北边匈奴瞅准空子,试探着过来抢掠。新君被内外夹攻,压得喘不过气,减赋诏书成了一纸擦屁股都嫌硬的空文!”

“酷吏勋贵气焰更嚣张,黔首发现盼头落空,怨气像野草疯长!结果就是朝廷威信扫地,狗咬狗的内斗加剧,边防像破渔网漏风。”

“有多大可能。三成可能运气好,勉强维持个表面太平;七成可能,不出十年,不是外边打进来,就是里边炸开锅!要害在哪儿:  钱!权!刀把子!”

隔壁耳房,死寂如渊。

嬴政的嘴角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秦孝公,他敬仰的变法奠基者,竟被如此剖析!

那“钱袋子漏成筛子”的粗鄙之语,像根毒刺扎进他帝王心魂。

减赋则边患生,酷吏勋贵已成尾大不掉之患……这死局!

李斯心头凛冽:法家酷吏乃帝国爪牙,抽筋动骨谈何容易?

蒙毅眼前闪过北疆风雪:粮饷一断,军心必溃!

扶苏脸色煞白,指甲掐进掌心:“先生!若…若此仁厚新君,得先生‘皇帝之法’襄助,行‘法无授权’、‘法无禁止’之策,约束酷吏,释放民力,充盈国库,是否……”

赵天成毫不客气地打断。

“想得倒美!‘皇帝之法’是好药,可那是慢药!治不了急症!眼巴前这烂摊子是座火山,随时要喷!他这边想‘厘清权责’,那边酷吏勋贵抱成团反扑,外头匈奴磨刀霍霍!”

“新法见效,没个十年二十年甭想!他顶得住这十年血雨腥风的高压吗?”

“第二个,”赵天成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陡然降温,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

“性子暴戾,杀人如麻的!  商纣王晓得吧?觉得普天之下都是他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他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人性的冷酷。

“这种人,骨子里只有自己痛快!觉得大秦铁蹄天下无敌,国库就是他家钱匣子,随便掏!觉得酷吏是条好狗,用着顺手!六国遗民?一群踩死都不心疼的蝼蚁!”

“他会变本加厉!修宫殿?修!要更大更奢!求仙药?找!童男童女翻倍送!看谁不顺眼?杀!九族起步,鸡犬不留!”

“觉得长城不够气派?征发百万民夫接着修!觉得法网不够密?再添三千条!赵高那种货色,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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