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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写出朕这千古一帝的伟绩!


“停工程省下至少200万石。推行‘皇帝之法’,厘清权责,约束盘剥,让黔首休养生息。短期看,田赋收入可能会因减负而微降,假设降一成,年收入变成550万石左右。但民力恢复,百业渐兴,商税、市税等‘活水’增加,假设两年后能增收50万石。同时,吏治相对清明,不必要的耗费减少。那么收支大致能平衡甚至略有盈余。”

“结论:理论上可以长期维持,甚至逐渐好转。  但!这只是最理想推演!前提是新君是明君,有魄力顶住压力推行新法,且中间不能出大乱子,如皇帝突然驾崩、大规模叛乱或匈奴大举入侵。这概率……呵呵,”

章邯听得心服口服,对着赵天成深深一揖:“先生洞悉幽微,明察秋毫!这粟米推演之术,竟能剖开国计民生之重,令虚妄现形。学生……叹服!”

他抬头,眼中带着强烈的求知欲,“敢问先生,此法……便是您之前所言‘粟米推演法’之精髓吗?以数窥势,以算推演?”

赵天成瘫在太师椅上,眼皮半抬不抬,枯草茎在嘴角晃了晃,漫不经心地应道:“算是吧。玩意儿糙了点,道理就那样。数摆在那儿,加减乘除一扒拉,盖不住的脓包自个儿就显形了。”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这点推演耗费了他莫大的精力,“算明白了,才知道窟窿多大,锅有多烫。”

······

丞相府书房。

青铜兽炉里的青烟袅袅,却驱不散李斯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霾。

赵天成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像无数根细针,反复扎刺着他紧绷的神经。

“法家圣人……万世法圣……”李斯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扯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当年在楚国上蔡,那个小小的仓吏,整日与米粟账册为伍,看着官仓里硕鼠横行,黔首面黄肌瘦,胸中激荡的何尝不是要扫清积弊、建立秩序的宏愿?

年轻时的眼睛是亮的,心是热的,能看见六国旧地的凋敝,能听见黔首无声的哀嚎。

所以他来了秦国,追随商君遗志,辅佐雄主,就是要用森严的法度,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国,让天下归于一统,让秩序取代混乱。

可如今呢?

他位极人臣,执掌天下律令,却成了赵天成口中那个可能为了权位与虚名,葬送帝国根基的“酷吏头子”?

“作法自毙”……

难道自己呕心沥血,最终竟要步其后尘?

李斯猛地站起身,宽大的玄色丞相袍服在幽暗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沉重。

他走到铜镜前,镜中人面容刻板,眼神锐利中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鬓角已染上霜色。

这身象征无上权柄的袍服,此刻却像一层冰冷的铠甲,隔绝了太多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他唤来贴身侍从,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取常服来。素色,越寻常越好。”

褪下沉重的玄色朝服,换上深褐色的麻布常服,李斯甚至从府库深处翻出一双半旧的布履换上。

镜中那个威仪赫赫的丞相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像是奔波劳碌的普通中年男子。

他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悄然从丞相府后门走出,融入了咸阳街巷。

章台宫深处。

嬴政独自一人,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殿宇中显得格外孤寂。

赵天成那番关于“千古一帝”、“青铜巨鼎”的剖析,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将他内心深处不愿正视的角落照得清清楚楚。

“被自己的成功束缚……”嬴政低语。

横扫六合,车同轨,书同文,哪一件不是震古烁今?

他打造的帝国,疆域之广前所未有,法度之严前所未有,威权之盛前所未有!

这煌煌帝业,就是他一生心血的结晶,是他“千古一帝”的铁证!

然而,赵天成却说这套成就了他的根基,也成了勒死帝国的绞索?

说他心中只剩长生,无力改变?

不!

他嬴政岂是固步自封之人?

只是……他需要确证。

需要确证自己这伟业,足以光耀万世,足以让任何变革都显得多余!

一股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需要被认可,被膜拜,需要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再次看清这帝业的伟大!

“赵高!”嬴政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车府令赵高几乎是小跑着进来,脸上堆满了谦卑而恭顺的笑容,躬身垂首:“陛下,奴婢在。”

“传朕旨意!”嬴政的声音在空旷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宣示的决绝。

“着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即刻上奏!奏疏内容,唯有一事——详述朕登基以来,扫平六合、混一宇内、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一、修驰道、筑长城、北却匈奴、南抚百越等所有功业!要具体,要详实,要彰显其开创之功,泽被后世之德!朕要看看,这煌煌帝业,究竟何等光耀!”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赵高低垂的头颅:“告诉他们,要用心写,写出朕这千古一帝的伟绩!”

“千古一帝”!这四个字从嬴政口中亲自说出,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奴婢遵旨!陛下功高盖世,泽被万民,实乃亘古未有之圣君!奴婢这就去传旨,定让百官将陛下神威伟业,尽情颂扬,以彰陛下不朽功勋!”

赵高声音激动得微微发颤,脸上充满了与有荣焉的狂热。

他深深拜伏在地,然后倒退着,几乎小跑着去传达这道不同寻常的旨意。

嬴政看着赵高谦卑退下的背影,眼神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

李斯穿着粗布常服,走在咸阳南城一处略显杂乱的里坊间。

夕阳的余晖将土墙的影子拉得很长。

空气中弥漫着炊烟、污水和某种说不清的酸腐气味混合的味道。

他刻意避开了宽阔的驰道,只在狭窄的巷陌中穿行。

路边有妇人在简陋的陶盆里淘洗着几片发蔫的菜叶,水浑浊不堪。

几个穿着破旧葛衣的孩子在墙角追逐,脸上沾着泥灰,眼神懵懂。

更远处,一处半塌的土屋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背,用枯枝般的手在地上缓慢地画着些什么。

李斯的目光扫过老者画在地上的线条,心头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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