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我聪明的大脑宕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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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
白厄的目光落在星的身上，“你同意了？”
那股毫不掩饰的关切，让星有些无措，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答应。”
“啧。”
小黑塔不耐烦地咂舌，挤到二人中间，抱起双臂，仰头看着他们。
“好了，别在我面前上演那种难懂的戏码。”
“条件你们开，本天才现在兴趣高涨，什么都迁就。”
她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星。
“你，身体里装着一颗星核。别看现在稳定，它就是个随时会引爆的宇宙级炸弹，威力未知，副作用不明，你就不怕哪天坑你一把？”
随即，她的指尖转向白厄。
“还有你……燃烧的躯体，疯癫的精神，外加一个乐子神的祝福。”
“你现在就像个写满了BUG的程序，偏偏还能高效运行。”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告诉你们，也就是现在，我对你们还有点兴趣。等我失去热情了，就算是你们跪下来求我，我都懒得再多看一眼。”
星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无法理解黑塔话语中的深意。
但白厄的思绪却无比清晰。
他是一个崭新的白厄，承载着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宇宙的记忆。
翁法罗斯的本质，是帝皇权杖演算出的虚拟世界。
想要拯救翁法罗斯，就必须跨越“铁墓”！
所以……
“我的条件……”
白厄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看透一切的戏谑。
“恐怕你……给不起。”
“哦？”
小黑塔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属于“天才俱乐部”的绝对自信。
“说来听听，正好让我这颗聪明的大脑宕机一下。”
三月七紧张地看了一眼姬子，那可是黑塔啊！
然而姬子只是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了解黑塔的性格，但也相信，白厄并非无的放矢。
沉默之后，白厄开口，
“一把……可以操控‘帝皇权杖’的……钥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帝皇权杖？”
星和三月七茫然地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然而，姬子脸上一贯从容的笑意，却在这一刻僵住。
作为列车的领航员，她曾在丹恒的智库中，窥见过那个缔造了“第二次帝皇战争”的恐怖名字——鲁伯特二世。
而帝皇权杖，正是那位狂人帝皇的造物。
但，唯有黑塔。
她脸上那天才的慵懒、戏谑、好奇……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
白厄无视了众人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的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这就是我用来交易的筹码。”
“它的价值，等同于一把‘帝皇权杖’的钥匙。”
白厄微微前倾，冰冷的目光锁死了面前的人偶。
“筹码已摆在桌上。”
“问题是……天才俱乐部第83席——黑塔女士，你，又接得住吗？”
“……”
小黑塔沉默了。
片刻后，她冷哼一声。
“哼……想难倒本天才？区区帝皇权杖，根本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
滋啦——
一股电流声闪过。
黑塔人偶灵动的眼眸渐渐黯淡，她机械地后退一步，为众人让开了道路。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起。
“人偶#9527，进入待机模式……”
【已收集欢愉：20（乐乐乐……祂在看，祂在笑！）】
白厄扫了一眼面板上的提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阿哈，你这个疯子。
三月七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这……算是黑塔女士临阵脱逃了吗？”
“不。”
姬子缓缓开口，目光复杂地看着白厄。
“创造出模拟宇宙的天才不会逃跑。或许，她只是需要时间，去准备一份对等的筹码。”
说罢，姬子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白厄和星。
“对了，我得补充一点。黑塔女士对事物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她觉得你们失去了研究价值，大概率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我还能提供一个选择，跟我一起，登上星穹列车。”
姬子的话是对两人说的，但她内心清楚，白厄的目的地是翁法罗斯，开拓都为涉足的地界。
星穹列车是他唯一的选择。
真正需要做出选择的是——星。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星的身上。
星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厄身上，可那个黑袍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们都希望我登上列车吗？”
“当然啦！那还用说么？”三月七第一个抢答，“这一路过来，咱俩多合得来啊，还是同龄人！光这两点，就够不容易了！”
姬子看出了星的迷茫，温和地说道：
“我知道，体内的星核让你感到不安，觉得自己很特殊。但我更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旅途，去发现这份特殊的意义。”
“你得经历得够多，才能知道你因「星核」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以及……你自己到底是谁。”
“只有学会掌控它，你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星看向了唯一没有开口的白厄，黑袍之人就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可是，我想留在空间站。”
星的声音很轻，但这句话落下的瞬间。
白厄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静得可怕，“如果是我，让你觉得不自在。”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他已经认定的事实，“我可以下车。”
“啊？”星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想，急忙摆手，“不是因为你！”
白厄追问：“那是什么？”
“我总觉得自己诞生于这里，也该属于这里。”
话音未落。
周遭的空气立刻变得炙热！
白厄的脑中，三千多万次轮回的记忆闪过——
手刃昔涟，手刃黄金裔，亲手毁灭自己的故乡……一次又一次！
那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唯一的慰藉，就是那个关于“灰白的黎明”的预言。
她是踏碎星河落入我梦境的幻想。
是环遍星系为你寻找的力量。
是神明给我在最难熬的时光里，留下的唯一星光。
我等了三千多万次轮回，心中唯一的希望。
一句“我也该属于这里”，就要让我错过吗？
【当前情绪：近乎癫狂】
不！
我绝不允许！
「哈哈哈……毁灭的疯子……」
笑声在脑中浮现，白厄逐渐清醒，疯癫悄然褪去。
可不能被当成乐子！
也不是没有办法，欢愉！
可以使用欢愉的权柄【化虚为实】！
他看了眼系统面板。
【已收集欢愉：20】
他笑了，迈开步子，缓缓走向星。
星看着他这副姿态，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像要毁灭世界，下一秒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你不愿意走，是吗？”白厄轻声问。
星警惕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白厄抬手指向星的身后，语气无比庄重，“你看，那是什么？”
星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她身后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通体银灰、肌肉虬结的垃圾桶！
它双臂环抱，摆出了一个极具力量感的健美姿势，桶身上仿佛还有圣光流转。
“！！！！”
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
嗯！是真的！
可下一刻，那只威猛的垃圾桶便如泡影般消失不见。
“嗯？桶呢？我的桶呢？”
白厄：“那是寄宿在星穹列车的精灵——王下一桶，在列车上你有大概率可以碰见他！并且……”
他顿了顿，用一种奇异而认真的语气，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帮你把空间站的所有垃圾桶都搬到列车上，怎么样？你就可以玩叠叠乐了。”
星皱紧了眉头，她瞄了一眼白厄，内心似乎正经历一场极其深刻的思考。
“成交！我上车！”
【已收集欢愉：30】
——
与此同时。
空间站，黑塔办公室。
黑暗中，无数黑塔人偶静静伫立。
突然，所有人偶仿佛接收到某种至高无上的指令，齐刷刷地单膝跪地，虔诚地伸出双手。
像是在迎接她们唯一的神明。
空间之中，一道身影凭空浮现。
那是一个与人偶外貌无异，却散发着截然不同气息的少女。
她如魔女般悬浮在半空，乘坐着一根华丽的法杖，在拥簇中缓缓落地。
她，才是真正的黑塔。
大黑塔目光投向了一面全身镜。
“第四面镜，把他出现的影像调出来。”
“遵命，伟大的黑塔女士。”
镜面中泛起涟漪，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一切早已为您准备就绪。”
影像播放的前一刻，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好奇，“黑塔女士，恕我冒昧。您为何会对‘白厄’，如此感兴趣？”
“你的话，似乎有点多了。”
黑塔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镜面上，语气平淡，“需要我为你重新编写核心程序吗？”
“不！不！非常抱歉，女士！请您观赏！”
镜子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镜面之中，开始浮现出一道画面。
画面的中心，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闪过。
紧接着，身穿黑袍、头戴金面的白厄，如同被一台无形的打印机凭空塑造一般，赫然出现在了银河之中。
下一秒，星穹列车的汽笛声，呼啸而来。
大黑塔单手托着下巴，眉头罕见地紧紧蹙起。
“机械头（博识尊）……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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