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驾驭不住的狂怒！
大西洋城的冬夜寒风凛冽，但广场赌场酒店内却热浪蒸腾。
今晚，这里将上演一场WBA重量级金腰带争夺战——卫冕冠军维克托·李迎接挑战者何塞·里巴尔塔的挑战。
场馆内烟雾缭绕，雪茄的香气与昂贵的古龙水气味混杂在一起。
前排坐满了社会名流，男士们穿着笔挺的西装，女士们佩戴着闪亮的珠宝——都在寻找买家。
而后排的普通观众则穿着各色T恤和牛仔裤，手中紧握着啤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聚光灯下的那个方形拳台。
“老天，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气氛。”
一个满脸通红的胖子对同伴说，手中捏着的赌票已被汗水浸湿边缘。
他的同伴点点头，眼睛始终没离开拳台：“我押了李四回合KO，但看这架势，里巴尔塔那疯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倒下。”
“四回合？你倒是相信维克托！”
一人嘲笑：“难道你还相信维克托能够四回合KO古巴公牛？他之前和泰森都打了十回合！”
“你估计是要输了！”
“不要紧！维克托自己买了他自己四回合KO三百万美金！我只输两千美金，他要输四百万。”
“生死战！估计四回合结束不了！”
在喧嚣的人群上方，解说席上坐着两位特别的人物。
一位是拳击解说界的传奇比尔·卡顿，声音曾陪伴无数拳迷度过经典之夜；
另一位特别嘉宾是退役拳王洛奇·巴尔博亚，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但那拳击手的气质依然不减。
“说老实话，洛奇，你见过这样的赛前气氛吗？”
卡顿调整着耳机问道。
洛奇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台下躁动的人群：“1981年我和克雷默的那场或许接近，但今晚有种特别的火药味。这两个家伙有私仇。”
事实上，洛奇和卡顿都刚经历人生的低谷。
不到两个月前的“黑色星期一”，股市暴跌让他们血本无归，几乎破产。
今晚的解说工作对他们而言不仅是赚钱的机会，更是开始。
“两位先生，请准备，选手即将入场。”
制作人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卡顿立即挺直腰板，换上专业表情：“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来到大西洋城广场赌场酒店，今晚我们将见证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重量级对决！”
更衣室内，维克托·李闭目坐在角落。
伊森正在为他缠手。
“记住，何塞会试图激怒你。让你选择不明智的打法！”
老杰克低声说，伊森手上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他想要一场野蛮的斗殴，你不能上当。保持距离，控制节奏，找机会击打身体。”
维克托缓缓睁开眼睛：“他说要打死我，既分高下，也绝生死！”
“那是废话！拳台上的废话！你从业这么多年听的还少吗？米奇格林都已经横死街头、戈洛塔把妻子都送给你欣赏了！”
“不一样。”
维克托的声音平静却冰冷，“他说的不是拳击手的狂言，他是个真的疯子。”
老杰克看着伊森完成缠手，拍拍维克托的肩膀：“那就用你的拳头告诉他，疯狂在技术面前一文不值。你是冠军，记住这点。”
维克托站起身，红色色战袍上的图案随之展开。
他比何塞矮，但肌肉线条更加完美，像是古代中国雕塑家精心雕琢的那些护法天王。
一双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深不见底的专注。
与此同时，在走廊另一头的更衣室里，何塞·里巴尔塔正对着墙壁猛击，即使戴着护手套，墙面也已经出现了裂痕。
“省点力气！你需要它在台上用！”
他的教练阿尔伯特吼道。
何塞转过身，汗水从他那张狰狞的脸上滑落：“我要撕碎那个中国佬！我要让他后悔站上同一个拳台！”
阿尔伯特抓住何塞的肩膀：“听着，维克托·李是力量型拳手，你必须逼近他，让他无法施展组合拳。把他逼到围绳边，然后用你的重拳解决问题。别给他空间！”
“他说我的拳头像老太太的抚摸！他说他的双下巴都比我会说话！”
何塞几乎没听进去，他的脚不停跺地，像一头被困的公牛：“我要是不打死他，我气不过！”
“他根本没说过这话！”
阿尔伯特无奈地摇头，“冷静点，何塞！愤怒会让你失去判断力！”
但何塞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眼中只有想象中的敌人和暴力的画面。
·······
主持人走到拳台中央，聚光灯让他那件亮片西装闪闪发光。
“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欢迎来到今晚的WBA重量级冠军赛！”
观众爆发出欢呼声，许多人举起手中的下注单挥舞。
“首先，介绍挑战者！来自古巴，身高6英尺4英寸，体重238磅，职业战绩32胜4负，29次KO对手！何塞——‘狂怒公牛’——里巴尔塔！”
音乐响起，何塞披着古巴国旗颜色的战袍冲出通道。
他一路小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容。
到达拳台边时，他不是走台阶，而是一跃而上，差点撞到主持人。
“看来我们的挑战者已经迫不及待了！”
卡顿在解说席上说，“洛奇，你怎么看里巴尔塔的状态？”
洛奇凑近麦克风：“他太激动了，比尔。拳击需要控制和节奏。如果他不冷静下来，可能会犯致命错误。”
当何塞脱下战袍，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和强健的肌肉时，观众席响起惊叹声。
他的身体就像是由岩石雕刻而成，每块肌肉都紧绷着。
主持人再次举起麦克风：“现在，介绍卫冕冠军！来自芝加哥！身高6英尺1英寸，体重408磅，职业战绩18胜1负，18次KO对手！WBA重量级世界冠军！维克托——‘铁拳’——李！”
维克托的出现引发了更热烈的欢呼。
他身披赤色战袍，上面的中国龙图案熠熠生辉。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眼神平静地扫视全场。
登上拳台后，他默默走向自己的角落，甚至没有看何塞一眼。
“维克托看起来非常专注，”
卡顿评论道，“洛奇，作为前冠军，这种时候你在想什么？”
洛奇轻笑：“想着比赛计划，比尔。但同时也在观察对手，寻找细微的弱点。维克托做得很好，他完全不受何塞的情绪影响。”
但实际上，维克托内心的怒火正在燃烧。
何塞赛前侮辱了他！
裁判将两位拳手叫到拳台中央。何塞立即用额头抵住维克托的前额，双眼圆瞪。
“你死定了，中国佬！我发誓！”
何塞低声咆哮。
维克托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回敬。
裁判分开两人：“听着，我要一场干净的比赛。保护自己 at all times，听我的指令。现在回你们的角落，等铃声响起。”
两位拳手对视一眼，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叮——！”
清脆的钟声如利剑劈开空气，整个赛场瞬间沸腾。
何塞·里巴尔塔如出膛炮弹般射向拳台中央，脚下的树脂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浑身古铜色的肌肉在聚光灯下泛着油光，每一块肌纤维都如同绷紧的弓弦。
另一侧，维克托却像一道流动的阴影。
他踩着轻快的步伐简单绕场游走，红色战靴在画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眼睛冷静地测量着距离。
前三十秒，两人在拳台中心跳着致命的探戈。
何塞不断刺出左拳，拳套划破空气发出嗖嗖声响。
维克托则以毫米级的闪避躲过攻击，汗水随着移动轻轻颤动。
“看来初始阶段双方都很谨慎。”
解说席上卡顿说道。
洛奇摇头时下巴的疤痕若隐若现：“不，比尔，这是一种压抑的谨慎。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话音未落，何塞突然发力。
一记右直拳如攻城锤般轰向对方面门，带起的劲风让维克托额前的头发骤然向后飞扬。
维克托险之又险地后仰避开，但何塞的连环攻击已然到来——左勾拳击腹如毒蛇出洞，右平勾划出致命弧线直取太阳穴，最后的上勾拳自下而上撕裂空气。
“哦！里巴尔塔发动猛攻！”
卡顿的声音陡然拔高。
拳套撞击身体的闷响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维克托的双臂化作铜墙铁壁，但一记沉重的身体击打还是穿透了防守。
观众席爆发出浪潮般的惊呼。
“漂亮的反击！”
洛奇突然拍桌而起，“看维克托如何利用里巴尔塔进攻后的空当！”
果然，当何塞一记大弧度摆拳落空的瞬间，维克托动了。
他的反击精准得如同手术刀——左钩拳狠狠砸在肋下同一个部位，右直拳再次轰击同一位置，最后左勾拳如闪电般擦过何塞眉骨。
三连击的声响节奏分明，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砰！”
何塞应声倒地时，整个场馆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汗水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然后是他沉重的身躯砸在台面的闷响。
“一！二！三！”
裁判的读秒声如同丧钟。
聚光灯下，何塞的眼神已经涣散，但当他甩头时，飞溅的汗珠和血沫在灯光下如同红色的珍珠。
在读到“六”时，他单手撑地猛地起身，拍击拳套的声音如同战鼓重擂。
“不可思议！里巴尔塔竟然吃下了维克托那套著名的‘芝加哥打字机’组合拳并且站了起来！”
洛奇身体前倾，眼神锐利：“维克托应该继续攻击身体，何塞的防守已经有漏洞了。”
重启比赛的瞬间，维克托如猎豹般扑上。
但令人震惊的是，何塞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攻势猛冲上前。
两人瞬间陷入贴身肉搏，拳拳到肉的撞击声如同暴雨砸击铁皮屋顶。
左勾拳击中下巴，右直拳轰开防守，上勾拳撕裂空气。
两人在拳台中央交换着最原始的力量，汗水和血水随着每次击打飞溅。
何塞的眉骨开裂，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维克托的鼻梁也开始渗血，但两人仍然不知疲倦地互轰。
“疯狂！太疯狂了！”
卡顿的声音嘶哑，“这不是重量级冠军赛该有的战术！”
洛奇却露出理解的微笑：“有时拳击不仅仅是技术和策略，比尔。有时它是关于心和意志的较量。”
当回合结束的钟声敲响时，两人仍然在疯狂交换重拳。
裁判不得不冲上前用身体隔开他们，四只拳套还在不甘地试图寻找攻击角度。
汗湿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混合着鲜血的汗水在画布上染出抽象的红晕。
聚光灯下，两个战士隔着一臂之距死死盯住对方，眼中燃烧着相同的火焰。
回到角落，老杰克一边给他浇水一边急切地说：“见鬼，维克托！别跟他玩这种游戏！按计划来！他想要你愤怒！”
另一边，何塞的教练阿尔伯特几乎在咆哮：“你他妈的在想什么？硬吃李的组合拳？你想三个回合就被KO吗？”
何塞只是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角落：“下一回合我要撕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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