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赌约
“当什么二房，我们和离！”姜靖川冷声道。
好耶。
姜糯糯差点从外祖父怀里跳起来欢呼，她举双手双脚同意娘亲和离，要不是为了维持三岁奶娃娃形象，她早八百年提了。
“爹。”姜笙下意识喊了声，他们姜家毕竟情况特殊。
当这么多人面说，事后想后悔都不成。
李清婵见状就嗤笑，“你想和离，也得征求你闺女意见，看她想不想啊。这有时候啊，父母要的，并不一定是儿女想要的，不然当年她也不会违背你们意愿要死要活嫁给甄郎了。”
一席话说得姜笙脸色瞬间惨白，从未想过甄有才竟将这种事也跟李清婵说了，那还有什么是没说的？
姜靖川眼底也划过一抹愤怒，但更多是心疼闺女，“呸！村里的狗都知道你们是通奸，还敢舔着脸来逼正妻下堂，以为他甄有才是什么官老爷呢能纳妾？普通百姓年过四十无子方能纳妾，他敢犯错也不怕吃牢饭！”
“哎哟，说你们什么好，真蠢的可爱。”李清婵笑得花枝乱颤，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自然不会让甄郎犯法的。”
具体却不说。
出身将军府的姜靖川自然知晓其中猫腻，眸光沉沉地看闺女。
瞧，这就是你当年不惜让父母伤心也死活要嫁的男人。
姜笙愧疚低头。
确实是她瞎了眼。
见父女二人都不吭声，李清婵更得意了，“行了，就说这赌约你们应不应吧？”
姜糯糯拉了拉外祖父衣领，眨眨眼。
不怕，有糯糯呢。
姜靖川读懂了奶娃娃的眼神，荒谬的是竟下意识信了，可怀里抱着的明明就是个三岁奶娃娃啊，想他三岁时还尿床呢。
他沉吟道：“只一头猪可换不来我闺女后半辈子的人生，这样吧，一百头。”
“你疯了？”李清婵尖叫。
“就是，姜大哥，你是不是疯了，一千头一万头猪也抵不上姜笙后半辈子的幸福啊。”王村长跺脚。
李清婵：“……”
不由用眼神向甄有才求救。
可惜男人一直低头，根本不接收信号。
见她犹疑，这下轮到姜靖川嗤笑了，眼神嘲弄。
李清婵骑虎难下，恨得眼珠子都红了，“什么时候请，总得有个期限吧？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拖个十年八年的。”
“放心，最多三日。”
“就一日！”李清婵伸出一根手指，“原本说吃刚刚那头野猪的，再给你们一日时间去抓，已经是我心慈手软了，再多不行！答应就答应，不行就算了。”
“好啊，好啊，吃肉肉喽。”姜糯糯拍着小手手呱唧。
姜靖川笑，“行。”
今晚他就进山。
李清婵脸色这才好些，“村长也听到了，做个见证，万一到时候有人想反悔可不成。”
姜靖川将奶娃娃递给闺女抱，徒手撕下一片衣摆，咬破指尖唰唰写下几行字，又扔给李清婵签字，“契书为证。”
见此，王村长默默将想要劝阻的话吞下去，“好，本村长就做个见证。”
谁也没想到，原本不过是娃娃走丢，转眼就发展成了请全村吃肉，能吃成，姜家能再得一百头猪，吃不成，他们也少不了一块肉。
想想，怎么都不亏。
只可怜了姜家闺女，没准还真得下堂做妾。
是的，没人相信姜家能在明日天黑之前抓到一头够全村人吃肉的野猪。
开玩笑，不说野猪喜欢群居，哪怕好运能遇到单独行动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得过的，更别说杀死拖回村了。
成猪粪还差不多。
众人议论纷纷各回各家。
姜靖川看都没看甄有才，径直抱着姜糯糯领着闺女回自己家。
甄有才默默看着妻子消失，幽幽一叹。
希望妻子能想明白利害关系，为了甄家，也为了姜家，尽早来找他低头认错。
这样一来，至少不会丢命，他也不会让岳家太难堪。
李清婵以为他不舍得，一把掐住他腰间肉，低声威胁：“快收收眼珠子，别掉她身上去了。为了你我付出这么多，你要敢让我输，我爹那边承诺的，一个都别想捞着。”
甄有才脸色一变，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发现村民们都回家了，并没多少人注意他们后，才一把握住李清婵的手，低声道：“为了娶你，我差点命都没了，怎么可能让你输？你输就是我输，乖乖，我们俩早就不分彼此了。”
一席话哄得李清婵眉开眼笑，柔情似水地看着男人。
另一边，姜靖川几人进了位于村东头山脚下的家。
说是家，不过几间用篱笆圈起来的泥巴房 ，漏风漏雨那种。
一个梳着圆髻的妇人领着一名少女站在屋檐下，见他们进院，立马焦急地迎上来，“笙儿，委屈你了。”
姜糯糯睁大双眼打量妇人，她皮肤白皙细腻一点也不像庄稼人，哪怕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依旧能看出是个美人，跟娘亲站一起不像母女，更像姐妹。
啊啊啊……
她心底发出土拨鼠般尖叫，联想下姜家曾经的身份，不难猜出眼前妇人也必定出身名门。
这才是传说中的古代大家闺秀啊。
见奶娃娃呆呆瞅自己，谢婉莞尔，“瞧着是精神了，小糯糯，还认识外祖母吗？”
“嗯呢。”姜糯糯立马张开两只小手手要抱抱，好香，好想一头扎进香喷喷的怀抱。
“不行。”姜靖川抱着奶娃娃大步进屋，“你外祖母抱不动，再摔了你。”
“她才多大点。”谢婉抿唇笑。
“我说抱不动就抱不动。”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姜糯糯黑溜溜眼珠滴溜溜转，咧着小嘴直乐。
哟哟哟，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爱，想羡慕死谁？
“娘。”依旧站在门口的少女泪眼汪汪拉住姜笙衣袖，眼底有委屈有迷茫有困顿亦有不解，似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该说什么，急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姜笙叹息，轻柔地将二闺女拥入怀中，低低道：“没事，有娘在，不怕。”
爹以前明明那么宠娘，怎么说变就变了，甄云到现在还是蒙的。
“别在外头站着了，进来说说，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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