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妹妹辍学真相，林栋对母亲的问询？
巨大的反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懵懂而饥饿的神经上。
五年了！整整五年！她何雨水过的是什么日子？冷馒头、馊窝头、清可见底的粥…
她饿得半夜抱着肚子哭，冻得脚上长满冻疮，傻哥眼里只有秦淮茹，易中海只会说“困难”、要自己“克服”…
没有对比，就没有彻骨的绝望，和此刻恍如隔世的酸楚。
眼泪再次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下唇，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任由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进碗里，混着棒子面粥，被她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姿态，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下去。
每一口馒头，她都咀嚼得极其缓慢，仿佛要将这陌生而幸福的滋味，牢牢刻进灵魂深处。
林栋看着何雨水这无声饮泣、珍惜万分的吃相，再看看母亲和妹妹脸上，那挥之不去的惊悸与愁苦，
胸腔里那团压抑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于是这顿晚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中继续。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何雨水压抑的抽噎声。
直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胃里有了暖意，但那暖意却驱不散心头的寒冰。
林栋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目光转向妹妹林小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些，但那历经沙场的铁血气息，依旧难以完全掩盖：
“小花，哥回来这一天，光顾着处理那帮杂碎了，也没细问你。你跟哥说实话，你今年十八了，学业到底怎么回事？
是高中快毕业了？还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别瞒着哥，一五一十跟哥说清楚。”
这个问题，像一个无形的开关。
闻听此言。林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眼神慌乱地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整个人仿佛要缩进椅子里。
而林小花，更是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一颤，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颊，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得厉害，
她的眼圈说红就红，蓄满了泪水，那巨大的委屈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
林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出大事了！
他“霍”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妹妹身边，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在她瘦削颤抖的肩膀上，声音沉如磐石：
“小花看着哥！告诉哥谁欺负你了？天塌下来有哥给你顶着！哥这把枪，就是专门崩畜生的！”
在他的强势安抚，和那令人心安的力量支撑下，林小花足足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愤。
她抬起泪眼，看着哥哥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的眼睛，积压了数月的屈辱，和绝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
“哥…我本来今年该上高三了，明年六月就能高中毕业，妈也是好不容易，把爸的抚恤金和你之前省吃俭用寄回来的钱，东拼西凑攒够了二十五块钱…”
她说到这里，情绪再次失控，泪水奔涌：“可是就在要去学校，交钱的那天早上！
易中海那个老畜生！他敲锣打鼓召开全院大会！说贾家可怜，贾东旭废物的工资，养不活一大家子，贾张氏又‘病’了（她装病！），逼着全院给贾家捐款！”
“他和傻柱一唱一和！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德绑架咱们家！”林小花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们说咱家是军烈属！有抚恤金！条件好！必须起带头作用，还得多捐！
傻柱那条疯狗就在旁边狂吠！说咱家要是不捐，就是没良心！就是破坏大院团结！就是看不起工人阶级！”
“他们们逼着妈，把那二十五块钱，当场捐了二十块给贾家！妈不肯他们就围攻妈，说妈思想落后、自私自利，妈被逼得没办法…呜呜呜…”
林小花哭得撕心裂肺：“钱没了，我拿什么交学费？我去学校求老师想缓几天，可学校有规定
我只能办了休学，哥我已经快两个月没去学校了，哥我的书都快忘光了、我的高中全毁了…呜呜呜…”
“易中海！何雨柱！”林栋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来自地狱的寒意！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轰！”
一声恐怖的巨响！厚实的实木桌面，竟被他含怒一击砸得从中裂开！
木屑飞溅！桌上的碗碟剧烈蹦跳，摔碎了好几个！何雨水吓得尖叫一声缩成一团，林母也惊得猛地站起，脸色惨白！
“狗杂种！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林栋低吼着，额角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如血：
“贪墨抚恤！逼捐学费！断我妹妹前程！好！好得很！这是要把我林家往死里整！是真当我林栋死在外面了？”
暴怒之后，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疑问，猛地撞上林栋心头！
于是他强行压下，那几乎要撕碎一切的杀意，猛地转向母亲，目光如炬，语气带着极大的困惑，和一种近乎审讯的锐利：
“妈你看着我回答我！我爸他当年牺牲前，也是部队里的营级干部！
他的战友！袍泽兄弟！如今在四九城，军区、各部委，肯定有人身居高位！
就我今天遇到的，轧钢厂的保卫处的聂文聂处长！今天亲口跟我说，他当年是我爸手下的下级！对我爸可是敬重得很！”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更加骇人：“那么为什么？家里都难到这个地步了！
您病得快没了！小花被逼得辍学了！咱家都快让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您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啊？只要您去找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伸根小手指头就能碾死，易中海这群臭虫！
聂处长今天也说，他要是早知道咱家是这般光景，易中海他们敢这么嚣张吗？这到底是他妈的为什么啊？”
林母被儿子这连珠炮似的、裹挟着雷霆之怒的追问，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脸上露出了极度苦涩、悔恨交加又愤懑无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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