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善终
[“是不是,少了个人?”冬青猛的想起什么。
话音未落,娅拿着大刀大喝一声:“冬青快走开,我要杀了他!”
赵吏两人吓一激灵,“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他是鬼!”娅吼道。
“什、什么我是鬼,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是鬼差。”赵吏有些磕巴了。
可娅却直接奋力一挥嘴里喊着:波耶菠萝蜜就向赵吏砍去。
赵吏大喊“什么菠萝蜜,我还大榴莲呢!快跑!”
两人撒丫子就跑,跑到外面冬青凝神一看碑上的字:兰若寺。
“是倩女幽魂!那,我是宁采臣。”
赵吏夹着嗓子娇羞的说:“那我不是聂小倩吧?那玄女呢?”
“燕赤霞!”
娅已经拿着大刀赶上,三人又开始新一轮追逐,赵吏横七扭八的跑到一处小河边喘着气说跑不动了。]
蒲松龄于天幕中窥得此景,见自己笔下凄美诡谲的《聂小倩》故事竟被演绎得如此鸡飞狗跳、荒诞不羁,先是愕然,随即捻须摇头,面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复杂神情,似叹似笑,喃喃自语:
“奇哉!怪哉!老夫笔下孤魂艳鬼、侠士书生,本乃寄托幽微心事,抒写世情悲欢之作……”
他望着天幕中打闹的几人,不由失笑: “岂料后世之人,竟能将这兰若寺中事,编排得如此…如此喧腾热闹!这聂小倩怎地成了油嘴滑舌的鬼差?燕赤霞却成了挥刀砍人的悍妇?真真是…乾坤颠倒,阴阳错乱矣!”
旋即,他又饶有兴味的说: “然,这般解构翻新,虽离经叛道,倒也别具一番生趣活力。呵呵,看来这‘脑洞’之说,实乃无穷无尽,纵是老朽,亦觉大开眼界。”
[而娅紧追上来,她说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赵吏大喊:“你扯吧你,你报私仇你!”
娅大喊:波耶菠萝蜜就要冲上来砍赵吏。
赵吏柔弱的:啊~一声躲在冬青身后,冬青赶紧拦下娅:“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从剧情的角度讲,你,燕赤霞,最后是帮忙的。”
“帮你什么?”
“帮我们杀BOSS啊!只有帮我们杀了BOSS之后我们才能得到幸福生活才能从翡翠的脑洞里出去啊。”赵吏挤着嗓子说。
“BOSS是谁?”娅问。
冬青立刻回答:“是姥姥,千年树妖。”
“是啊,是姥姥!”赵吏激动的转了个圈:“我是女主角你不能杀我,你只能先把姥姥杀了之后吓唬吓唬我~”
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三人戒备。]
沈浪抱臂倚在一旁,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倩女幽魂”戏码,带着几分看戏谑:““赵吏这‘女主角’的戏怕是还得再做足些,哭得再真切点儿,也好叫咱们这位‘燕赤霞’姑娘狠不下心肠,乖乖先去砍了那老妖怪。不过这下可热闹了,正主儿‘姥姥’怕是等得不耐烦,亲自来催戏了。”
[远处散发着红光,两个男人穿着白纱抬着轿子,轿子里坐着的竟是五公子。
五公子顶着个牛角凶神恶煞的下了轿子,张开血盆大口:“我杀了你们这帮废柴!”一挥手一阵阴风吹过,什么都没发生。
“翡翠的脑洞太可怕了!”娅皱巴着脸感叹。
赵吏啊——的一声七扭八拐的跑到姥姥面前,果断下跪:“亲人呐,姥姥我可把你等来了,我是你最宠爱的小倩呐。”
“小倩。”姥姥俯身看了又看:“你怎么长胡子了,我不是把你许配给黑山老妖了吗?”
“听你的,你就是帮我许配给黑山老妖,许配给黑山大蛤蟆都不要急,你只要救救我,那个道士要杀我。”
姥姥振臂一挥,娅大喊着冲上去不敌倒下了。]
展昭沉默了许久,他那惯常沉稳如山、正气凛然的表情碎裂,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与震撼之中:“成何体统!这、这赵吏简直是”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能化为一句带着深切困惑与骇然的叹息: “翡翠姑娘的脑洞……果真…可怕至极!”
花满楼忍不住感叹: “这位翡翠姑娘的‘脑洞’,虽荒诞不羁,却也将诸位特质演绎得格外‘鲜活’。只是苦了赵吏,要在这般剧情中辛苦周旋了。”
[冬青看到就急了慌忙在背篼里寻找法器,姥姥向他逼近,一挥手被冬青用背篼挡住了。
冬青伸手抚摸了姥姥的树枝,姥姥被弄得大笑,冬青趁机点燃火石,把姥姥给点着了。
冬青赶忙去看娅的情况,一边赵吏和两个抬轿子的男人给姥姥吹气,不仅没有灭火火势反而愈发大了。
姥姥恼羞成怒奋力一击,娅想都不想挡在冬青身前接下了致命一击,倒在了冬青怀里。
看着重伤吐血的娅冬青急了,“冬青,我、我真的出不去了,赵吏,你一定要把冬青带出去。冬青,不知道我有没有来世。如果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不等话说完,娅闭上了眼睛。
“小亚,小亚!”冬青嘶吼脸上已是泪流满面。他的一滴泪落下,地上疯狂震动。
“脑洞破了!”赵吏大喊,可沉浸在悲伤中的冬青已经听不见任何动静了,他只是紧紧抱着娅无声流泪。
“宁采臣为燕赤霞流下了眼泪破坏了主线!亲她!”赵吏大喊。
冬青看着娅,缓缓低下头…
“别!”娅突然睁开眼睛。
冬青一边落泪一边郑重吻上了她,赵吏欣慰的笑了。]
宋甜儿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眼见着剧情从鸡飞狗跳的闹剧急转直下,变得生离死别、泪雨滂沱,最后竟以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吻收场。
宋甜儿拉住身旁苏蓉蓉的袖子: “蓉蓉姐你看呀!我就说嘛!冬青公子心里肯定是有娅姑娘的!你看他那眼泪,比什么法术都厉害,直接把那怪地方都哭塌了呀!”
她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刚尝到一口绝世甜点:“这个‘脑洞’虽然奇奇怪怪的,但这个结尾真是顶顶好的!比最好的杏仁酪还要甜!”
[幻境破了,翡翠终于清醒,她一跺脚:“哼!我不要这个结局。”
“我的脑洞坏掉了。”翡翠抱胸气呼呼的说。
“你这个腐女。”赵吏吐槽。“逆cp天理不容。”
冬青和娅都有些尴尬,“你没事吧?”冬青询问。
娅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指着眼睛喊道,此时顶上的眼睛已经有些虚化了。
赵吏看准时机开枪破除了鬼子母神的法阵。
鬼子母神重伤倒地,她死死盯着众人,额间第三只眼睛睁开,鬼母还想起身。几人看准机会凝聚力量准备一举击破。]
白玉堂如蒙大赦般吁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哼道:
“可算是完了!再折腾下去,五爷我这对招子怕是要废了!”
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翡翠,仿佛在看什么极其可怕的生物:“这女人的脑子比什么妖魔鬼怪的洞府都吓人!又是浓妆艳抹又是倩女幽魂的,简直是精神荼毒!”
说罢,他还心塞地补充了一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回头非得找点清水洗洗眼睛不可。罢了罢了,总算能消停了!”
[这时宗凡醒来,他看着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鬼母:“阿梨,是你吗?阿梨。”鬼母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阿梨,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没关系。不管阿梨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会一起回家的吧?”鬼母怔怔出神的看着宗凡。
“不一起回家也没关系,只要能和阿梨在一起。阿梨我会保护你的。”说罢张开双臂挡在鬼母面前。
鬼母感念其真心不由得落下一滴泪,金光闪烁,鬼母又变回人类的样子。
她流泪看着宗凡:“我们,回家。”
“阿梨~”宗凡软软地扑倒在她怀里,她喜极而泣,轻轻抚摸着宗凡。]
阿紫眉毛高高挑起,艳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与难以置信。
她嗤笑一声:“呵!好一出母子情深、感天动地的大戏!”
萧远山抱臂而立: “这孩子是吓傻了还是真缺心眼?忘了这‘阿梨’刚才还想掐死他,他那亲娘都被这鬼东西逼得魂飞魄散了,这会儿倒当什么事都没有了?”
[“又不管了。”娅收回法力。
赵吏直言:“她很久没有遇见真心对他的孩子了,她会一直陪着他的,起码,陪他走完这一生。”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赵吏感叹:“人也好,神也好,都是因为寂寞。”]
包拯难以理解:“实在荒谬!寂寞岂能成为戕害生灵、荼毒孩童之由?此等辩词,若天下罪囚皆以此开脱,王法何在?天理何存!”
“此獠所为,乃十恶不赦之罪!累累白骨,皆是铁证!纵有千般缘由,万般寂寞,亦难抵其罪之万一!岂可因一时心软,便纵虎归山,置人间律法、阴阳秩序于不顾!”
[翡翠直接挂断电话,娅告诉赵吏翡翠要和她们绝交。
赵吏无所谓的说:“绝交就绝交呗,乱配对,别在背着你我拐带冬青搞错出什么烂摊子来。”
正说着冬青下楼准备去打工,他凝视着娅,有些羞涩的和她道别:“再见~”
“我去…”赵吏没眼看。
娅很开心的对赵吏说:“我就是那种什么时候见了都嫌晚的女孩。”]
李寻欢轻轻咳嗽两声:“看来,有人是陷进去了。”
他晃了晃不知从何处摸出的酒囊,饮了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这世间的缘分,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无须看得太清。”
[阳光明媚,阿梨牵着宗凡的手放学回家,两人蹦蹦跳跳的走在路上,一切都很美好。
话外音响起:“人呐,终究会离散于时间的尽头,但是啊,我不会忘记,在这段路上你曾温暖过我的岁月。”]
李婶摇头: “我还是想不明白!那吃孩子的恶鬼,咋最后就能牵着孩子的手,跟没事人一样走在太阳底下了?那些被她害了的娃娃们,谁给他们交代?”
老张头眉头紧锁: “就是这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手上沾着血,怀里揣着命,就算最后掉两滴眼泪,那就能一笔勾销了?这说得通吗?”
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下意识把怀里娃搂紧了些:“想想都后怕!她现在看着是好,可那身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人是鬼?哪天要是再犯了病,那孩子不就……”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唉,戏文里总唱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许是那孩子的一片真心,真把她那恶鬼的心肠给暖化了吧?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他说着也摇了摇头,显然自己也难以全然信服。
最终,众人得出一个无奈又现实的结论: “唉,终究是别人家的官司,或许那赵吏大人他们有什么咱不知道的考量吧。只是苦了那些孩子和他们的爹妈喽……散了散了,回家关好门窗,看好自家娃才是正经!”
叶二娘为了赎清昔日罪孽,自毁容颜,隐姓埋名,悄悄来到少室山。她终日埋头于寺中最苦最累的杂役,粗布麻衣,佝偻身躯,任凭汗水泥污浸透衣衫,仿佛唯有肉体的苦楚才能稍稍压抑她心中那片无法消散的血海。
院里那位看了天幕激动异常妇人,她的孩子多年前尚在襁褓中便被叶二娘掳去,未满百天便夭亡。
这妇人始终走不出丧子之痛,便留在慈幼院帮忙,将无处可付的母性倾注给孤苦的孩童,并时常上山拜佛,祈求能为早逝的孩子积攒来世的福缘。
天幕结束,暮钟回荡,香客渐稀。妇人正欲离去,却忽见一个正在庭院中躬身扫地的老妪。
那背影枯槁如柴,动作迟缓,却莫名牵动了她心中最沉痛、最黑暗的记忆——纵然容貌尽毁,身形已变,但那深入骨髓的轮廓、那梦魇中反复出现的姿态,她绝不会认错。
刹那间,悲痛与愤怒如潮水冲破理智。她冲上前,颤抖着抓住那老妪的手臂,声音撕心裂肺:“是你!为什么?我的孩儿……他还不满百天!你为何要杀他?!”
叶二娘浑身一震,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没有辩解,没有哀求,如同认命的枯木,静待雷霆降临。
这沉默的认罪,反而更像一把尖刀,彻底刺穿了妇人最后一丝克制。极致的悲愤中,她瞥见佛案上冰冷的铜烛台,抓起它,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了这个夺走她一切快乐的仇人。
大仇得报,妇人呆立片刻,旋即清醒,带着满手血迹便要下山自首。
然而,玄慈方丈疾步而来,他目睹现场,顷刻间明了一切。他拦下了妇人,沉痛地闭上双眼,说出了一切罪孽的源头——皆因他当年破戒,与叶二娘私通,生下虚竹,致使叶二娘性情大变,堕入魔道,残害婴孩。他才是这一切悲剧的根源。
他唤来虚竹,坦然道出所有真相,嘱托他看顾好这位受尽苦难的母亲。随后,玄慈转向众人,声音平静而决绝:“人是我杀的。所有罪责,由我一力承担。”
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震动江湖。
而那妇人,在经历了半生的痛苦、一瞬间的复仇和巨大的震撼后,回到了慈幼院。她仿佛将一生的眼泪都已流尽,从此心无旁骛,将浩瀚无边的母爱给予了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她成了所有孩子共同的母亲,在孩子们的簇拥与欢笑中,度过了平静而充盈的余生,无病无灾,终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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