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窥探与初啼

烽燧的修复和工坊的建立并非一帆风顺。材料的短缺、人手的不足以及技术转换的实际困难，都让进度时快时慢。李默不得不将更多系统兑换的初级知识，以“墨家秘术”的名义，掰开揉碎地灌输给孙悍和那几个略有基础的士卒。

然而，这片土地从未真正平静。

就在工坊的炉火第一次稳定燃烧起来的那个下午，负责在高处瞭望的士卒发出了急促的预警哨音！

“西面！有动静！”

所有人心头一紧。孙悍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抓起兵器就冲向垛口。李默也迅速放下正在打磨的弩机零件，抄起身边改进后的秦弩，伏身到射击位。

远方，几个稀疏的黑点出现在地平线上，正快速向烽燧方向移动。

“是黑山戎的探马！”孙悍经验老道，一眼就从对方那不同于匈奴人的装束和骑术判断出来人身份，脸色变得凝重，“他们果然来了！人数不多，就五六骑，像是在探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李默。经过这几日的磨合，他已然成了这座烽燧实际的主心骨。

李默眼神微眯，心中快速盘算。只是探马，歼灭他们不难，但必然会打草惊蛇，让黑山戎主力有了防备。放任他们靠近窥探，又可能会暴露烽燧的虚实和新布置的防御。

“孙百将，带你的人，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箭，不准出声！”李默迅速下令，语气冷静，“让他们看！正好试试咱们新布置的那些‘小玩意儿’效果如何。”

孙悍瞬间明白了李默的意图——示敌以弱，请君入瓮！他立刻对身后打了个手势，所有士卒立刻缩回掩体之后，屏息凝神，原本有些嘈杂的烽燧瞬间变得死寂，只有风声呜咽。

那五六骑黑山戎探马显然极为谨慎，他们远远地绕着烽燧开始兜圈子，鹰隼般的目光仔细地扫视着这座看起来依旧残破、安静的堡垒。他们看到了墙体的破损，看到了烽燧上似乎空无一人，也看到了…一些散乱堆放的新砍伐的拒马和鹿砦。

为首的探马头目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打了个手势。两名骑兵催动战马，稍稍加快速度，试图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

就在他们的战马踏入烽燧外五十步范围时——

“希津津——！”

一匹战马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蹄一软，猛地向前跪倒！马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惊叫着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名骑兵也遭遇了同样的厄运！他的战马踩中了隐藏更深的一个陷脚坑，尖锐的木刺瞬间刺穿了马蹄，剧痛让战马疯狂地跳跃起来，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掀落！

“有陷阱！”后面的探马头目惊呼一声，脸色骤变。

摔倒在地的两个骑兵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不小心又触动了旁边伪装极好的绊线。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在寂静的旷野上响起，格外刺耳！

几乎是铃声响起的同时——

砰！砰！

两声并不算剧烈、但足够吓人的爆炸声在那两个倒霉蛋附近炸响！那是李默布置的、装药量较少的预警性地雷，主要目的是制造动静和烟雾，而非杀伤。

虽然杀伤力有限，但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和腾起的黑烟，对于这个时代的骑兵和心理毫无准备的探马来说，效果是震撼性的！

剩下的三名探马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坐骑也受惊人立而起，嘶鸣不止。

“妖术！是妖术！”探马头目惊恐地大叫，再也顾不上同伴，拼命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另外两人也慌忙跟上。

然而，就在他们慌乱转向，试图逃离这片诡异之地时，其中一骑恰好冲入了一片看似平坦的沙地区。

噗通！噗通！

战马的四蹄瞬间被沙地下隐藏的绳套紧紧缠住，巨大的惯性让它哀鸣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直接甩出去老远，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当场昏死过去。

转瞬之间，五六人的探马小队，两人被炸得灰头土脸、耳鸣眼花（实际皮都没破），一人摔得七荤八素，一人昏厥，只剩那头目和另一名骑兵侥幸绕过陷阱区，如同见了鬼一样，头也不回地疯狂鞭打战马，向着来路亡命奔逃，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烽燧之上，孙悍和众士卒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预想过陷阱会有效，却没想到效果如此…羞辱性！甚至一箭未发，就让黑山戎的探马小队近乎全军覆没，狼狈至此！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压抑了许久的哄笑声在烽燧上爆发开来。

“哈哈哈！看那孙子跑的！裤子都快掉了！”

“什么黑山巫戎，踩个陷阱都踩得这么难看！”

“李兄弟，你这‘小玩意儿’也太损了！哈哈哈！”

孙悍也咧开了嘴，重重拍了拍李默的肩膀：“李兄弟，俺老孙服了！真服了！”

李默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但眼神依旧冷静。他看着远处那两个连滚带爬试图跟上头目、却被远远甩下的黑山戎骑兵，又看了看那个昏厥的和摔懵的。

“孙百将，带几个人，下去把那三个还能喘气的‘舌头’捞上来。小心点，可能还有没触发的陷阱。”

“得令！”孙悍兴奋地应了一声，立刻点人下去了。能抓到活口，意义重大！

而此刻，李默脑海中的直播间，也再次活跃起来。

【大明永乐】：哈哈哈！兵不血刃，丑态百出！畅快！当真畅快！（观众：朱四郎）打赏积分+40！

【大明永乐】：妙极！妙极！陷马坑、绊索、惊雷、绊马索…看似简单，组合运用竟有奇效！此子已得‘以正合，以奇胜’之三昧！（观众：工部小吏）打赏积分+35！

【边军老卒】：过瘾！看得老子浑身舒坦！这些小崽子就该这么收拾！（观众：边军老卒）打赏积分+20！

【好奇工匠】：大人，那发出声响的黑烟之物，究竟是何原理？（观众：好奇工匠）

【叮！观众‘游击将军’进入直播间。】

【游击将军】：此等布置，颇合游击之法！可用于袭扰粮道！（观众：游击将军）打赏积分+25！

直播间的人数又增加了几个，弹幕区一片欢腾和探讨的气氛。李默这一次未发一箭，仅凭预先布置的“死物”，便轻松挫敌擒俘，这种智慧型的胜利，显然极大地满足了观众们的观赏体验。

【叮！成功击退/俘获黑山戎探马，瓦解其侦查行动，获得积分奖励：100点。】

【叮！收到观众打赏，获得积分：120点。】

【当前总积分：570点。】

李默看着积分再次上涨，心中安定不少。这些积分，将是下一步强化的关键。

很快，孙悍等人将三个灰头土脸、满脸惊恐的黑山戎俘虏押了上来。其中那个头目模样的，看着李默，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嘴里叽里咕噜地喊着什么，似乎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用他们部落的语言诅咒。

李默对黑山戎的语言一窍不通，但他并不着急。

他走到那头目面前，蹲下身，从腰间取下一样东西——那是一把利用系统知识和小工坊条件，刚刚打磨出来的、造型奇特但异常锋利的多功能军刀（仿制版）。

他用刀尖轻轻拍了拍那头目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对方猛地一哆嗦。

语言不通没关系，有些东西，是共通的。

比如，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以及对……疼痛的畏惧。

李默的脸上露出一个看似和煦，却让那头目如坠冰窖的笑容。

“舌头”抓到了，接下来，就是撬开他们的嘴的时候了。黑山戎的秘密，他要知道。未来的威胁，他必须提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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