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分别的日子
早上八点，青训基地门禁解锁。
季淮拎着行李，刷脸进门。
走廊里灯还亮着。墙上贴着赛程、训练表、惩罚条。
八点半，教练吹哨。
“集合。”
十五人站成两列。
有人打哈欠，有人揉手腕。
助教发胸卡、发队规。
“今天起，早会、复盘、上分、对抗、体能、拉伸。末位淘汰，每周五公示。”
“收到。”
人群起伏应声。
早会十分钟。
上一周战绩贴在屏幕上，箭头、圈点、标记密密麻麻。
复盘。
季淮坐第三排。助教调到某局15:40，某人交错了惩戒，龙坑团炸。教练不喊人名，只点时间、点决策。
接着是上分训练、战术课...
傍晚，队内赛。
二队对一队替补。
BP结束，季淮拿到镜。
上线，他不废话，直接抢第二只野。二级绕后蹲中，逼闪。
第三分钟控河蟹，第四分钟抓下，拿到第二个人头。
第七分钟，敌方打野反蹲，双方交手。
他冷静拉扯，等队友技能CD，回头打反手，打野状态压到残血，果断追击收掉。
第十二分钟，小龙团。
对面中单先手，季淮往前走一步，探视野，瞬间返身，反拉，开大。
团灭。
赛后，屏幕上弹出队内数据。
KDA高，参团率高，破坏对方野区经济高。
助教关掉屏幕，侧头对旁边的小教练说：“这小子，打野的料。不是一般的料。”
洗手间里，水声响。
门口有人哼了一声。
“装什么B，不就是个关系户？”
有人附和。
“听说有关系才进的青训，一来就上内场？”
季淮洗完，擦干，没回头。
他拿起帕子，拧干，回宿舍，没解释，也没反驳。
队友胖子在门口等他，挠头。
“别听他们的。”
“嗯。”
季淮放下帕子，拉开抽屉，把U盘放进去，推上。
胖子瞄到。
“嫂子给的？”
“闭嘴。”
“好。”
胖子笑着走了。
晚上九点半，拉伸。
教练用表算时，助教压腿。
季淮不吭声，按着呼吸配节拍。
十点，熄灯。
另一边，江城。
星辰娱乐训练室。
方晴把PPT推到最后一页。
“再跟你说一下未来三个月的规划。”
“第一月，基础打底。声乐、形体、舞蹈基础、乐理重复；同时运营音符账号，每周两次更新，保持热度。”
“第二月，进棚录EP。”
“第三月，准备音乐类综艺，正式舞台。”
她把纸质排期表递过去。
“一周后形体基础考核。仪态、平衡、柔韧，三项达标才允许进棚。”
温年点头，把表收好。
系统同时弹窗：
【事业线主线任务：星光之路（一）】
【任务1：一周内完成形体课基础考核（仪态/平衡/柔韧）。】
【奖励：基础属性点×10，专项技能点×5；解锁新基础属性——体能。】
温年盯着体能两个字，合上面板。
她第一次意识到，系统不只推音乐技能，还把她往艺人的完整方向塑形。
训练了一天，等温年晚上回公寓的时候。
房间空，灯开着冷。
她把包靠在沙发腿边，揉揉脖子，去厨房烧水。
手机有三条季淮的消息。
【季淮：到了。】
【季淮：很忙。】
【季淮：早点睡。】
她盯着最后一条早点睡，笑了一下，把视频通话点开。
很快接通。
画面那边是宿舍的上铺下铺，白灯打在墙上，单调。
季淮刚洗完，头发还滴水。
他拿毛巾擦两下，坐到桌边，镜头稳住，看她。
“怎么还不睡？”他问，声音低。
“今天练形体，腿不是自己的。压腿、下腰、平衡。老师说我站姿还行，但走路像飘。”
她趴在床上，用枕头垫手机，顺手把毯子拉过来盖腿，轻轻叹口气。
“明天还要练舞。”
“辛苦。”
他看她一眼，停顿。
“等我回去，给你按。”
“那你呢？今天怎么样？”
“正常。”
“正常是？”
“上分、队内赛、拉伸。有人不服。”
她看他说这句时眼神淡一点，像把情绪放旁边，不给它空间。
她又问。
“你吃了什么？”
“食堂的面。”
两边都没过多说话。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他看着她眼下的青。
他慢慢把语气放轻。
“早点睡。”
“你也是。”
他嗯了一声，视线比刚才软一点。
挂断前，他忽然说：“明天周末？”
“是。”
“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上号，我带你打。”
“好。”她笑出了声，“教练。”
“嗯。”
视频挂断的一瞬，屏幕黑了。
温年把手机扣在枕边，翻身仰躺，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腿上还残留着形体课被按压过的酸胀，肌肉像被铁丝缠过，逐寸逐寸地叫疼。
她忍不住想象，如果季淮在，他会把她的腿抬高，拇指顺着股四头肌慢慢按开。
他按肩的时候，总能抓到最酸那一点，力度不重，恰好化掉痛。
她想给他发一条我想你的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她打开情侣空间，把云猫的喂食时间往前拨了一个小时。
猫咪吃到小鱼干，头顶飘起一个心。
她对着屏幕笑了一下，又在留言板里敲了一行字。
【Song：晚安。别熬夜。】
光标在别字后停了很久，她又加上：
【我会更想你一点点。】
发送。
红点亮起，两秒没有回。
她把枕边的外套拉过来，是他留在沙发上的黑卫衣。
衣领上沾了点洗衣液的香味，还混着他那种很淡的木质香。
她把鼻尖埋进去，心口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系统忽然弹出一条极短的提示：
【叮！恋爱进度：95/100】
知道了，知道了。
人都不在身边，她也没办法啊。
她在心里回了一句，翻了个身，把毯子往上提了提。
困意终于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她轻轻带走。
另一边，青训基地。
宿舍的白灯有点刺。
窗外走廊的脚步声一阵一阵，隔壁有人在练手速，键盘敲得像雨打铁皮。
季淮盯着手机上视频结束的界面发着呆。
过了一会点开情侣空间，看到刚刚跳出来的那条留言。
【Song：更想你一点点。】
喉结下意识滚了一下。
他下拉刷新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再新的消息。
他也想回一句“想你很多很多”。
但手指停在键盘上，最后只把这句折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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