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晨间“火气”与新的目标

凌玥是被热醒的。

不是那种环境温度的热，而是像被裹在一个密不透风、持续散发热量的茧里。后背紧贴着一片坚实滚烫的“火墙”，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下肌肉的清晰纹理和某个……不容忽视的、晨间特有的部位，正精神抖擞地抵着她。

腰间沉甸甸地环着一条铁臂，将她牢牢锁在热源中心。

短暂的迷糊过后，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守夜、寒冷、那件脏夹克、还有……这个该死的、把她当抱枕的傻子！

凌玥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这次是气的，或许还掺杂了点别的。

“战戈！”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手肘用力向后一顶，“给老娘松开！”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睡意的咕哝，非但没松手，反而因为她的动作，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那存在感极强的“威胁”也因此更加清晰。

凌玥浑身一僵，头皮发麻。这傻子！

她彻底恼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惊醒他，开始用力挣扎，手腳并用去掰他的胳膊，身体扭动试图脱离禁锢。

“放开！听见没有！你这头……牲口！”

她的挣扎和低骂终于起到了效果。战戈似乎被弄醒了，他发出一声带着不满和困惑的低吼，手臂的力道松了些许。

凌玥趁机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挪到另一边，呼吸急促，脸颊绯红，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瞪着刚刚醒转的男人。

战戈坐起身，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晨光从门缝透入，比夜里明亮许多，能清晰照出他脸上初醒的懵懂和被打扰了好眠的不爽。他看向炸毛的凌玥，似乎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某个不受控制、精神奕奕的小弟，又抬头看向凌玥，脸上露出一丝纯粹的困惑，仿佛在问：它怎么了？为什么你生气了？

那表情无辜又直白，配上他那张轮廓深刻的脸和一身腱子肉，形成一种极其矛盾的诱惑力。

凌玥被他这眼神看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死。跟一个啥也不懂的家伙讨论正常的生理反应，她简直是自取其辱！

“看什么看！自己解决！”她恶声恶气地吼道，一把抓下身上还披着的他的脏夹克，用力扔回给他，“穿上！也不嫌硌得慌！”

夹克劈头盖脸地砸在战戈身上。他拿起夹克，似乎闻到了上面沾染的、属于凌玥的淡淡气息（虽然混着各种味道），又看了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眼神里的困惑更深了。

但他还是听话地把夹克穿上了。那小弟依旧精神，将单薄的裤子撑起一个明显的帐篷，但他似乎完全没在意，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别处——他的肚子叫了。

“嗬……”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凌玥，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晨起的“火气”显然比不上饥饿感来得直接。

凌玥简直没脾气了。这家伙的思维模式简单得令人发指：饿了吃，困了睡，有威胁就攻击，冷了热了凭本能行动……包括生理反应。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个“大型婴儿”计较什么？浪费感情。

“吃吃吃，就知道吃！”她没好气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借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昨晚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得继续找，不然都得饿死。”

她走到门边，小心地挪开抵门的桌椅，透过门缝观察外面。

街道依旧死寂，但白天的能见度好了很多。昨晚的嚎叫声没有带来后续的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战戈也跟了过来，学着她的样子凑到门缝边往外看。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笼罩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头顶。

凌玥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离远点，挡光了！”

战戈默默往后挪了半步。

凌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附近没有明显的危险，才轻轻推开破门。

清冷的空气涌入，冲散了休息室里暧昧燥热的气息，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她必须找到更多物资，尤其是水，然后尽快离开这座死城。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踏入危机四伏的街道。

白天的搜寻比晚上稍微安全一些，但也意味着更容易暴露。他们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沿途可能藏有物资的店铺，但收获寥寥。大多数地方都被搜刮得极其彻底。

在一个半塌的居民楼一层，他们找到了一个小便利店，里面同样一片狼藉。凌玥不死心地翻找着，战戈则警惕地守在门口。

突然，战戈的鼻子用力吸了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兴奋的呜呜声。他猛地转向店内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倒塌的货架和垃圾。

凌玥心中一动：“有发现？”

战戈已经大步走过去，开始用他那恐怖的力量搬开沉重的货架和杂物。凌玥赶紧跟上。

很快，一个半隐蔽的小储藏室门露了出来！门被一把挂锁锁着。

“让开。”凌玥示意战戈后退，再次祭出消防斧，准备撬锁。

但战戈似乎对这把锁产生了兴趣。他伸出手，抓住那把锈迹斑斑的挂锁，五指收紧，手臂肌肉猛然绷紧！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他竟然徒手将锁扣直接从门板上拽了下来！

凌玥再次无语。得，以后开锁这活儿省了。

推开储藏室的门，里面空间很小，堆着一些纸箱。凌玥迫不及待地打开。

“有了！”她惊喜地低呼。

箱子里是几瓶落满灰尘的矿泉水和一些包装完好的压缩饼干、真空包装的卤蛋！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他们再支撑一两天！

“干得漂亮！”凌玥难得地夸了战戈一句，拍了拍他结实的胳膊，“鼻子真灵，跟……跟那啥似的。”她本来想說“跟狗似的”，临时改了口，总觉得不太对劲。

战戈虽然听不懂“鼻子灵”的具体意思，但感受到了夸奖，眼睛亮了一下，挺直了腰板，显得有些……得意？

两人迅速将物资装进凌玥那个不大的背包和战戈腾出来的夹克口袋里（他把夹克脱下来当包袱皮用了）。

补充了水分和食物，凌玥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她看着战戈狼吞虎咽地吃着卤蛋，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光这样漫无目的地搜寻，像无头苍蝇一样，太危险，效率也太低。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

军方建立的临时避难所？方向呢？距离多远？路上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她需要信息。需要地图，或者……一个能指路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战戈身上。这家伙战斗力超强，但指望着他带路是不可能的。

得找一个幸存者聚集点，或者至少，找到一些关于外界信息的线索。

“喂，傻大个，”她一边拧开水瓶喝水，一边打量着他，“光有力气不行，还得有方向。咱们得找个‘导游’，或者至少弄张‘地图’……不然哪天被你带到丧尸老窝里去‘快活’了都不知道。”

战戈听到她说话，停下吃东西，看向她，眼神专注，仿佛真的在努力理解。

凌玥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忽然恶趣味又上来了，用下巴点了点他某个已经平息下去的部位：“到时候，别说‘干活’了，怕是只能给丧尸‘加餐’了。”

战戈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她，脸上依旧是那片标志性的茫然。

凌玥自己先被自己这冷笑话尬到了，摇了摇头。

“算了，跟你说不通。”她背起装好物资的背包，眼神变得坚定，“走吧。往城市边缘走，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点‘活人’的痕迹。”

她率先走出便利店，望向远处被灰霾笼罩的城市轮廓，战戈立刻跟上，沉默而坚定地走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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