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暗夜杀机、内部清洗

凌玥睡在靠里的床上，战戈依旧固执地占据了她床边的那把椅子，脑袋伏在床沿，睡得正沉。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似乎只有这样近距离守着，才能确保凌玥的绝对安全。

突然，战戈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那双在黑暗中也能视物的灰眸猛地睁开，里面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冷的警惕。他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野兽，缓缓抬起头，鼻翼微微翕动，捕捉着空气中一丝极其淡薄、却绝不属于此地的陌生气味——是某种劣质烟草和汗臭的混合体，带着明显的恶意。

他轻轻推了推凌玥。

凌玥立刻惊醒，多年的末世生涯让她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她看向战戈，只见他眼神锐利，手指无声地指向仓库铁门的方向，又做了一个“有人”和“危险”的手势。

有人摸上门来了！凌玥心中一凛，睡意全无。她悄无声息地摸到枕边的手枪，对战戈打了个“埋伏”的手势。

战戈会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侧的阴影里，那根黝黑的金属长棍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冰冷的杀气开始弥漫。

凌玥则迅速检查了一下手枪，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极其轻微的、如同老鼠啃噬般的细响传来——是有人在试图撬锁！对方很专业，动作很轻，若非战戈超常的感知，恐怕很难发现。

凌玥眼神冰冷。果然来了！是白天在交易区盯上他们的那伙人？还是……别的什么人？王队知道吗？或者说，这就是他“关照”的一部分？

她没有时间细想。锁芯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声——被撬开了！

铁门被极其缓慢地推开一条缝隙，一道瘦小的黑影如同泥鳅般滑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他进来后，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警惕地观察着室内。

借着从透气窗渗入的微弱月光，凌玥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白天在交易区那几个流里流气男人中的一个！

那瘦小男人确认两张床上似乎都有人睡着（凌玥用杂物做了伪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对着门外打了个手势。

紧接着，又有两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手里都拿着砍刀和棍棒。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分别朝着两张“床”扑去，动作迅猛，显然是干惯了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然而，他们扑了个空！

“不好！有诈！”瘦小男人反应最快，惊骇出声！

但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扑空的瞬间，门后的阴影里，一道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黑影如同山岳般骤然暴起！战戈手中的金属长棍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而出！

“砰！咔嚓！”

首当其冲的那个持棍棒的男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拦腰扫中！恐怖的力道瞬间折断了他的脊椎，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再无生息！

另外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吓得魂飞魄散！那个持砍刀的男人下意识地挥刀砍向战戈，却被战戈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轻易抓住了手腕！

“咔嚓！”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男人的手腕被硬生生捏碎，砍刀“当啷”落地！

战戈看都没看，随手将他像扔垃圾一样甩向最后一个瘦小男人！

瘦小男人还算灵活，狼狈地躲开同伴砸来的身体，转身就想往门外逃！

“想走？”凌玥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凌玥已经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门边，堵住了他的退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他的眉心。

瘦小男人身体瞬间僵直，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同伴和那个手腕被废、在地上痛苦**的同伙，再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如霜的女人和那个如同魔神般矗立、散发着骇人煞气的男人，一股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别……别杀我！”瘦小男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是……是有人指使我们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凌玥眼神一凝：“谁指使的？”

“是……是外城的‘黑鼠’哥！他说……说你们身上有大量贡献点和好东西，让我们做了你们，东西归我们，他……他抽大头！”瘦小男人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

“黑鼠？”凌玥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是基地内部的地头蛇盯上他们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战戈一棍子解决掉的家伙，和那个捂着手腕哀嚎的废物，心中毫无怜悯。在末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处理干净。”凌玥对战戈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战戈点了点头，走上前。对于凌玥的命令，他执行起来从不打折扣。

几分钟后，仓库重新恢复了寂静。地上的尸体和那个被打晕的俘虏（凌玥决定留个活口问话）被战戈用那张破帆布一卷，如同处理垃圾般拖到了仓库角落。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战戈用找到的消毒水稍微掩盖了一下。

凌玥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内部的不安定因素比想象中更严重。这个“黑鼠”必须处理掉，否则永无宁日。而且，她怀疑这件事背后，未必没有王队的默许甚至纵容。把他们当枪使，又放任内部人员来试探甚至清除？打得好算盘！

“看来，光会‘干活’还不行，”凌玥看着正在擦拭金属长棍上血迹的战戈，眼神冰冷，“还得会‘清理门户’。”

战戈抬起头，灰眸看向她，似乎没完全理解，但能感觉到凌玥的杀意。他用力点了点头，只要凌玥指向哪里，他就打向哪里。

第二天一早，凌玥直接去找了王队，没有提及昨晚的暗杀，只是语气平淡地汇报了“黑鼠”派人夜间潜入他们住处意图不轨，并被他们“正当防卫”处理掉的事情。

王队听完，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黑鼠’那伙人，是基地的蛀虫，我早就想清理了。只是他们滑溜得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们这次，算是帮基地拔了颗钉子。”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凌玥：“不过，基地有基地的规矩，私下处理，终究影响不好。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正式的任务——肃清‘黑鼠’及其党羽，缴获的物资，你们可以分三成。算是将功补过，也省得别人说闲话。”

凌玥心中冷笑。果然，王队顺势就把清理内部的任务甩给了他们，既借他们的手除掉了不安定因素，又给了他们一个看似合理的名头和甜头。

“可以。”凌玥没有拒绝。这正是她想要的。与其被动防备，不如主动出击，震慑宵小。

拿到“黑鼠”团伙可能藏匿的几个地点信息后，凌玥和战戈离开了指挥中心。

“走吧，”凌玥对战戈说，眼神锐利如刀，“去‘清理’一下。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战戈握紧了手中的金属长棍，灰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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