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青雾村的废柴与草叶佩
青雾村坐落在苍莽山脉的余脉处,常年被一层淡青色的雾气笼罩,村名便是由此而来。村子不大,百余户人家多以采药、打猎为生,苏清鸢是村里最不起眼的一个——父母在她十岁那年进山采药时失踪,只留下一间漏风的土屋和一枚巴掌大的青绿色草叶佩,如今十七岁的她,靠着每天清晨进山采些普通草药换米粮,勉强维持生计。
这日清晨,天还没亮透,苏清鸢已经背着竹篓出了门。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起,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脸。昨夜下过雨,山路湿滑,她却走得极稳——这几年进山采药,早已把山路摸得熟透,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暗坑,都记在心里。
清鸢,又这么早进山啊?村口的王大娘正开着门扫院子,见她路过,笑着打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惜,昨天听李猎户说,后山那边好像有青纹狼出没,你可得小心点,别往深处去。
青纹狼是凡兽里的狠角色,牙尖爪利,寻常猎户遇上都要绕着走。苏清鸢心里一暖,停下脚步点点头:谢谢王大娘,我知道了,就采些外围的草药,不往深处去。
说完,她又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其实她心里清楚,外围的草药越来越少了,最近村里的药铺收草药的价格又降了,若不多采些,这月的米粮都不够。可王大娘的提醒也不能不听,青纹狼的厉害,她小时候听父亲说过——父亲当年还没隐居时,似乎是个厉害人物,可惜她那时候太小,记不清太多事,只记得父亲曾教过她一套吐纳法,说练了能强身健体,这些年她每天睡前都会练,倒也确实比同龄姑娘结实些。
进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苏清鸢到了常来的一片坡地,这里长着不少“公英草——药铺收这种草,五斤能换一文钱。她放下竹篓,蹲下身开始采摘,手指灵活地将草药连根拔起,抖掉根部的泥土,放进竹篓里。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雾气渐渐散了。苏清鸢的竹篓里已经装了大半篓蒲公英草,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往回走,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移动。
她心里一紧,想起王大娘说的青纹狼,连忙屏住呼吸,往旁边的一棵大树后躲去。眼睛紧紧盯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手心微微出汗——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把用来挖草药的小铲子,若是真遇上青纹狼,根本不够看。
片刻后,草丛分开,一只半人高的狼走了出来。那狼浑身覆盖着青灰色的皮毛,背上有几道深色的纹路,正是王大娘说的青纹狼!更让苏清鸢心沉的是,这只青纹狼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兔子,显然是刚捕猎完,而它的目光,正朝着她藏身的方向看来。
糟了!苏清鸢心里暗叫不好,青纹狼的嗅觉和听觉都极灵,恐怕是闻到她的气味了。她不敢犹豫,转身就往山下跑——她知道,现在只能拼速度,只要跑回村子附近,青纹狼大概率不敢追过去。
可青纹狼的速度比她快多了,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狼的低吼声,越来越近。苏清鸢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脚下的山路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她拼命往前跑,眼睛里只有前方的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一滑,她整个人往前摔去,额头重重撞在一块石头上,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她失去意识前,似乎感觉到脖子上的青璃草叶佩忽然变得温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
青纹狼追到她身边,停下脚步,低头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正准备扑上去,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几步,对着苏清鸢脖子上的草叶佩龇牙咧嘴,眼神里满是忌惮。
而此刻,苏清鸢的意识深处,正发生着一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那枚青璃草叶佩散发出的温热气息,顺着她的额头伤口渗入体内,在她的经脉里缓缓流动。她体内那套父亲教的吐纳法,竟在无意识中运转起来,引导着这股温热气息,朝着丹田的方向汇聚。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鸢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传来阵阵刺痛,她抬手摸了摸,发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还有些肿。她坐起身,环顾四周,青纹狼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残留着几缕青色的狼毛。
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心里满是疑惑。青纹狼为什么突然退走了?难道是遇到了其他天敌?
正想着,她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青璃草叶佩还在发热,而且比刚才更热了些,像是有一团小火苗贴在皮肤上。她伸手把草叶佩摘下来,仔细看了看——这枚玉佩是父亲留下的,通体青绿色,上面刻着一片草叶的纹路,摸起来光滑温润,这些年她一直戴在脖子上,从未有过异样。
可现在,玉佩的纹路似乎变得清晰了些,而且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气流从玉佩里散发出来,顺着她的手指往她体内钻。她想起父亲教的吐纳法,下意识地按照心法运转起来——吸气时,那股气流似乎变得更强了些,顺着她的手臂经脉,慢慢流向丹田;呼气时,又有一股气流从丹田流出,回到玉佩里,像是形成了一个循环。
就在这一吸一呼之间,苏清鸢忽然觉得浑身舒畅,刚才奔跑的疲惫和额头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她心里又惊又喜——难道这枚玉佩是个宝贝?父亲当年留下它,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的呼喊声:清鸢!苏清鸢!你在这里吗?
苏清鸢抬头一看,是村里的李猎户,他背着弓箭,手里拿着猎刀,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显然是王大娘担心她,告诉了李猎户,李猎户又召集了人进山找她。
李大叔!我在这里!苏清鸢连忙站起身,朝着他们挥手。
李猎户看到她,松了口气,快步走过来:你没事吧?刚才我们在山里看到了青纹狼的踪迹,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苏清鸢笑了笑,把青璃草叶佩重新戴回脖子上,藏进衣领里,刚才遇到青纹狼了,不过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走了。
她没提玉佩的异样——这枚玉佩是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而且刚才的情况太奇怪,她还没弄明白,不想随便告诉别人。
李猎户显然也没多想,只当是她运气好:没事就好,以后可别一个人往山里跑了,太危险。走,我们送你回村。
苏清鸢点点头,提起竹篓,跟着他们往回走。一路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玉佩还在微微发热,体内的气流还在缓慢循环。她心里暗暗决定,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枚玉佩,还有父亲教的吐纳法——或许,这就是改变她命运的开始。
回到村里,王大娘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见她平安回来,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又给她端了一碗热粥。苏清鸢心里暖暖的,喝完粥后,她把草药送到药铺,换了两文钱,又买了些米粮,才回到自己的土屋。
夜幕降临,苏清鸢洗漱完后,坐在床边,再次把青璃草叶佩摘下来。她按照父亲教的吐纳法,慢慢运转气息,玉佩的温度又升高了些,体内的气流也变得更明显了。她能感觉到,这股气流在丹田处汇聚,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山外有修仙者,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而成为修仙者的第一步,就是引气入体——难道她现在正在引气入体?
可村里的人都说,只有觉醒了灵根的人才能引气入体,而灵根是天生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她之前也没听说过村里有人觉醒灵根,难道她有灵根?
苏清鸢越想越激动,她继续运转吐纳法,专注地感受着体内的气流。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处的气旋忽然猛地一缩,然后又扩散开来,一股更强烈的气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她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苏清鸢警惕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月光下,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木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青璃草叶佩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还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苏清鸢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草叶佩,声音有些紧张。这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气质却很特别,明明穿着普通的布衣,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而且她总觉得,这男子身上的气息,和她手里的草叶佩有些相似。
男子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平淡:路过此处,见你屋内有灵气波动,过来看看。你……在引气入体?
苏清鸢心里一惊——他竟然能看出她在引气入体?难道他是修仙者?
她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他。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防备,淡淡笑了笑: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没想到,这凡俗村落里,竟然有人能引气入体。你身上的玉佩,是你的吗?
苏清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叶佩,点了点头:是我父亲留下的。
男子的目光又落在玉佩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玉佩是件好东西,你好好保管。三日之后,青云宗会来附近的城镇招收弟子,你若想修仙,可以去试试。
青云宗?苏清鸢心里一动——她小时候听父亲提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修仙宗门。
我……我能去吗?她有些不确定,村里的人都说修仙者要觉醒灵根,她连自己有没有灵根都不知道。
男子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深意:能不能去,试过才知道。记住,到了青云宗,别轻易暴露你这枚玉佩的异常,也别告诉别人你引气入体的事——有时候,太扎眼不是好事。
说完,男子转身,脚步轻抬,竟像是飘起来一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院子外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灵力波动。
苏清鸢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温热的草叶佩,心里满是震撼——这就是修仙者的能力吗?能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叶佩,又摸了摸丹田处的气旋,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三日之后,她要去试试,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想知道,父亲当年到底是什么人,这枚玉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修仙这条路,又能带给她什么。
夜色渐深,苏清鸢重新坐回床边,继续运转吐纳法。她能感觉到,丹田处的气旋越来越稳定,体内的灵力也在慢慢增加。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或许就要不一样了——从青雾村的废柴,到踏上修仙路,这条路上或许满是荆棘,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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